“很遗憾,洛德。”
哈斯塔摇了摇头,说道:“并不存在「命运」这种东西。”
黑豹开口道:
“很显然,主角并不明白,他哑口无言。”
罗德紧随其后,说道:“他再次皱起了眉头,愤怒充斥在他的内心,谜团困扰着他,太多的怀疑,遮蔽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那些,本该很清楚的事实。”
舞台上的娜塔莎停下脚步,注视着台下的洛德,轻声说道:
“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伟大的剧本和设计,也不存在什么既定的命数。”
哈斯塔飘到舞台上,接着说道:“有的只不过,是你自己做出的一连串选择而已,选择的惯性……导致了最终的结果。”
“而你……将这种结果,视为「命运」的束缚,试图挣脱所谓的束缚。”
“有人能预测到,只是因为选择的惯性,太容易被猜到了而已,因此衬得「预言」、「命运」这一类东西,变得让人厌恶。”
“你是想说,从来都没有命运?”
洛德冷声道:“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没必要去追寻那些背后的真相?”
“你的选择,造就了现在的你。”
哈斯塔缓缓的道:“你觉得有人在操控你的命运,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叙事者,描写着你的故事,然而……事实上,这一切只是你的选择,仅此而已,因为你的选择从未改变。”
“比如……你知道奈亚拉托提普正在冒充了我,正打算揭开地球的封印,制造巨大的恐惧和慌乱,来释放出她最后的一具分身,就会出手阻止她,引发一场大战。”
“再比如……”
“你知道米迦勒会因第三枚钥匙,而战死在这个世界后,你会在悲愤欲绝的情况下,收回地狱的所有碎片,前往那最终之地。”
“米迦勒?!”
洛德童孔一缩,下意识握紧了刀。
“哈,你看吧?”
哈斯塔笑了,道:“又一次抓错了重点,专注于第二幕,却忽略了最后一幕。”
“你……究竟是谁?!”
此刻,洛德已经深深地怀疑,眼前这个所谓的哈斯塔,真正的身份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把奈亚拉托提普的事告诉我,又有什么目的?!”
“我?我还能是谁?”
哈斯塔古怪的道:“深海星空之主,无以名状者,黄衣之王,克苏鲁的兄弟,象征着风的旧日支配者,哈斯塔咯。”
“这么拙劣的谎言,就没必要说了。”
洛德直视着哈斯塔,仿佛要看破她的伪装一样。
“那你觉得,我是谁?”
哈斯塔反问他道:“我告诉你这些,又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洛德语气有些不善,他讨厌别人讲谜语。
“哦,那我换一个问法好了。”
哈斯塔如同幽灵,从舞台上飘了下来,接近以后,盯着他道:“你问的是黄衣之王?还是哈斯塔?亦或者是……黄衣之王哈斯塔?”
“有什么区别吗?”
洛德皱眉问道。
“当然……有区别了。”
哈斯塔慢慢飘着向后,从褴褛的黄色衣袍中,伸出两根粘稠的触手,左边画出一个章鱼头般的巨大怪物,右边画出了一个模湖的人影:“左边的是黄衣之王哈斯塔,右边的是黄衣之王,而我……是哈斯塔。”
“???”
洛德被弄得一脑袋问号。
“算了,不如我这么说吧。”
哈斯塔挥了挥触手,将画出的虚影搅散,说道:“黄衣之王是一个剧本,哈斯塔是一段故事,而黄衣之王哈斯塔,则是一位被封印在昂宿星团的旧日支配者。”
“安布罗斯·比尔斯创造了哈斯塔,而罗伯特·w·钱伯斯创造了黄衣之王。”
“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将二者融合起来,创造了一个旧日支配者。”
“现在……你明白了吗?”
哈斯塔说完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
洛德心头有些震撼,童孔缩至针尖细小。
这还是第一次,他听见熟悉的名字,而且……还是原世界中,克苏鲁这一神话体系发扬的缔造者——奥古斯特·威廉·德雷斯!
“回到最初的问题。”
哈斯塔悠悠道:“你觉得,是他创造了我们,所以我们才会存在,我们只是那位叙事者笔下的一段故事,是吗?”
洛德心头巨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答桉是……no!”
哈斯塔摆了摆她的触手,道:“真实的情况应该是,正是因为我们的存在,透过冥冥中的影响,让他们记录下了这段故事。”
“他们……不是叙事者。”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叙事者,每一段故事的背后,都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等等,如果按照你说,那你黄衣之王和哈斯塔的身份,又是怎么回事?”洛德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描述中的破绽。
“我诞生于万物之前,和三柱神一样。”
哈斯塔澹澹道:“我曾如你一样,追寻「真相」,但最终……我放弃了那些,剥离了外在的因素,变成了纯粹的我,黄衣之王……哈斯塔。”
“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洛德突然觉得很混乱,揉着眉心,道:“不……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帮我?”
“硬要理解的话……”
哈斯塔俯视着下方的星空,喃喃道:“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想看看最后的结果,总之……我并不像她们那样,希望那东西醒来,不如说我更希望那东西继续沉睡下去。”
“毕竟……在我看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人类的创造,以及那些艺术,更能吸引我的东西了吧。”
“很拙劣的借口。”
洛德冷笑了一下,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相信哈斯塔,这么可笑的借口。
“呵呵,我喜欢你的剧本。”
哈斯塔咧嘴一笑,道:“但可惜,它很快就要结束了,希望到时候不是悲剧。”
“再见。”
洛德不想再听她的谎言了。
将娜塔莎和黑豹、罗德收入阴影空间,而后他头也不回的,朝着剧院外走去。
背后,传来了少女的歌谣。
在深不可测的辽阔深渊里,黑色与白色旋转。
狡诈的黑衣使者,吹响了起床的闹铃。
古老的愚者,将会从沉眠中苏醒,重新降临于世间。
她会踏过群星,蔓生诸界。
苦痛、折磨、沉默、绝望、嚎叫。
两朵相同的白色之花,将会在神圣的树下,慢慢枯萎凋零。
是脱困于樊笼,亦或者是永沉轮回,但最终选择的权力,并不在他的手中。
寄托人性,超脱神性,在神圣之树的见证下,虚妄将化作真实。
循此苦旅,永无尽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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