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山位于天星和孤风两国的交界,距离寒武镇大概二百多里的路程,路途颇远。
多古达能因为之前带着宁远仓惶逃跑,根本无暇带走马匹,以致如今形成了两难的局面。如果多古达能带着宁远步行前往,那等赶到囚龙山时,估计连天龙驹的影子都见不着。若是多古达能施展轻功孤身前往,时间上倒是赶得及,可是他又担心宁远就这样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使然,在多古达能正苦恼之时,忽然遇到了一支来自孤风的商队,他们带着大批货物正准备前往寒武镇。多古达能大喜上前,不知道向商队领头说了什么,不一会儿便拉着一匹骏马和一袋干粮走了回来。
看着满载而归的多古达能,宁远心中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会心甘情愿把马和粮食给你?你用武力威胁他们了?”
多古达能不屑地看了宁远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笑着说道:“你想多了,老子告诉他们,我是奉帝君之命外出执行任务的使臣,还出示了御赐的腰牌,他们自然就乖乖把马和干粮送上来了。”
宁远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在孤风帝国,大帝留骜天龙代表的是绝对的权威,根本无人敢忤逆他的法令。况且孤风帝国刑律严苛,若有以下犯上,不遵帝命的行为,都是触犯刑律,那可是五马分尸的死罪。
所以只要是有着骜天龙御赐令牌的官员,在孤风帝国基本是横着走的。能不受令牌管辖,暂不遵帝令的,古风只有寥寥几人,比如那四大门派的掌门。
言罢两人也不再废话,多古达能带着宁远翻身上马,马不停蹄地向着囚龙山赶去。
如此又在马上奔走了半天,借着下马吃点干粮的功夫,宁远开口向多古达能问道:“我们如今赶去囚龙山,最快也要三天的时间,这还来得及么。别到时千辛万苦赶过去,却连天龙驹的影子都看不到。”
多古达能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老子那天在屋顶上可是听得明明白白,根据他们邪剑堂的秘报,这天龙驹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离开囚龙山脉了。”
宁远看着自信满满的多古达能,一脸好奇地问道:“为什么?难不成它还特地等着人去抓它?或者那里是它老巢,所以舍不得走?”
多古达能摇了摇头,说道:“你说得都不对。据说这是邪剑堂的一个外门弟子无意中发现的,那天龙驹是只母的,而且还怀了小的。而且看它那大腹便便的样子,预计产期将近,估计就在这个月二十左右。如今是月初,所以应该差不多就是二十日后。
要我说,仇云这小子也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打算在那个时候动手。他想着,待那天龙驹产下幼崽,趁着它最虚弱的时候,一举击杀它。如此不仅能夺得九级异兽兽核,还可以带走幼驹,要知道幼驹可比成年的天龙驹好驯服的多呀。
另外那天龙驹一身都是宝,表皮刀枪难进,可做成宝甲,血肉更是滋补之药,可以用来增进功力,到时又是一笔巨大的收获。这计谋真他么的阴险毒辣,一石二鸟啊,换做老子都不一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杀母夺子,还是在刚出生的幼崽面前,最后还要驯服幼崽为自己所用?这办法真是妙不可言啊,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方能想出如此灭绝人性的主意。”
宁远说话间声音已是一片冰冷,听了多古达能的话,他甚至有些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愤怒。他自认不是什么大善人,也知道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基本法则,可这种事不管站在什么立场上来看,都太过恶毒了。
随即宁远转过头来,双眼看向多古达能,冷笑着说道:“你是不心里也抱着这个主意?”
本来还眉飞色舞的多古达能,在感受到宁远愤怒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经过之前暗影楼袭杀的事件,两人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再考虑到将来还需要靠宁远神奇的医术帮助自己修炼,多古达能此刻自是不会得罪宁远。
脸上马上露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怒声说道:“这完全是仇云那个小畜生的主意,老子可是深恶痛绝的。宁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多古达能虽然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还是不屑与这等宵小同流合污的。”
宁远冷冷一笑,刚要继续开口,忽然内心一震。
“叮,意外得知仇云的恶毒计划,系统激发任务三:阻止仇云的恶行,不让他得到天龙驹幼崽。此任务根据任务完成度发放奖励,任务成功奖励:未知。任务失败惩罚:归途系统消失。”
“终于这破系统又颁发任务了,不过这个任务我喜欢,阻止仇云的恶行,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事。只是不知道这个完成度是怎么评估的,什么样才算完美完成呢?还有这成功奖励还是那么坑爹,又是两个字未知就把人打发了,唉。
不过眼前这个任务,单凭我一个人,根本做不到。想要完成任务,我必须得到多古达能的帮助。”
经过一番思考,宁远露出笑容,一脸温和地对着多古达能说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客栈内的交易吧,是你放了晴儿,我帮助你修炼,对吧?如今晴儿已被人救走,那交易自然就失效了,你若还需我出手,这次你帮我个忙呗。”
看着满脸亲近之意的宁远,多古达能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不自然地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不还从黑衣人手上救了你么,就凭着这事,你不肯定要帮我修炼么?”
宁远闻言脸色一沉,冷冷说道:“我求你救我啦?我当时可是吼着叫你把我放下,我要去救晴儿,是你硬把我带走的,这也能作数?”
听了宁远的这一番话,多古达能气得须发皆张,指着宁远破口大骂道:“臭小子,你真是他么的不识好歹,若不是老子救你,你如今还有命在?真以为老子如今不敢杀你么!”
不想宁远闻言毫不畏惧,甚至还站起身来,走到多古达能面前,双眼直视多古达能的目光,一字一句说道。
“我就赌你不敢。”
一旁的骏马被多古达能散发出的杀气所惊吓,发出“吁”的一声叫唤,躁动地用四蹄摩擦着地面。大道边上一大一小的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也不说话,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良久,终于是多古达能打破了这份沉默。
“算老子怕了你了。你想让老子帮你做什么,你要天龙驹的兽核,还是帮你抓幼崽?老子先说好,你不能两样都占,不然老子宁可就此就绑着你回孤风,也不淌这趟浑水。”
见多古达能妥协,宁远也松了口气,点头说道:“具体怎么做,我到时自会告诉你。你放心,我宁远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我们虽不是朋友,但此行却有个共同的目的,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仇云那个畜生得逞。”
见宁远松口,多古达能也点了点头。简单几口吃完了手中的干粮后,两人一马再次启程,向着囚龙山赶去。
寒武镇外,两匹快马在道上奔驰着,坐在其上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和一名灰衣老者,他们的目的地和宁远二人一致,正是囚龙山。
“少爷,之前对面客房里那么大动静,定是有人在交手。虽然我们到场之后已不见人影,但从现场的交手痕迹来看,这交手之人的武功极高,老奴也不是其对手啊。照理说寒武镇上不应该存在这等高手,你说会不会是冲着天龙驹而来?”
开口出声的灰衣老者正是邪剑门的长老仇皮,而他口中的少爷自然是邪剑堂少主,仇云。
原来多古达能和黑衣人交手时,仇云刚好带着仇皮外出,不在客栈之内。待得他们回来后,多古达能和影子早已人去楼空。江湖经验丰富的仇皮很快从两人交手的痕迹中看出了端倪,并判断出自己不是两人的对手,所以对仇云提出示警。
白衣青年仇云闻言邪魅地一笑,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泰然说道:“皮长老放心,我自是知道此行事关重大,而惦记天龙驹的高手可不只我们一家,到时免不了一番争斗。我早已飞鸽传书我爹,让他派出筋、脉、肉、骨四位长老南下接应我们,相信过几天就可和我们在囚龙山脉会和了。”
仇皮听说自己几个老兄弟要来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道:“那就好,几个老兄弟都来的话,哪怕遇见十脉高手,我都有信心碰上一碰。”
仇云傲然地点点头,清冷的目光望向远处,幽幽地说道:“这天龙驹,我邪剑堂势在必得。如果无人与我们相争,自是最好,若是到时遇到不长眼的家伙,就别怪我等赶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