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天龙驹所在的山洞之外,多古达能力拼邪剑堂五位长老的战斗也是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变阵——金魑逐风!”
仇筋作为邪剑堂五长老之首,不停指挥着几位老兄弟变化阵势。金魑阵一出,邪剑堂其余四老分居仇筋身后,手中剑风绰绰,以仇筋为中心形成一股剑刃风暴。居于暴风眼位的仇筋眼中金光一闪,手中长剑瞬间变得光彩夺目,剑光包裹着风暴向着多古达能涌来。
多古达能见状毫不畏惧,他运起十脉内力护住全身,朝着剑刃风暴冲去。凌厉的剑气如烈风般不断向他斩来,却无法突破他的护体内劲。就这样,多古达能一步步地走进了风暴核心,直视着眼前的邪剑堂五老,志得意满地笑道。
“这就是你们赖以对抗十脉的资本么?想杀老子得拿出些真本事,就这?都没睡醒吧,老家伙们。哈哈哈哈!”
邪剑堂五老看着叫嚣的多古达能,气得须发皆张,仇筋的眼里露出一分凶狠,大声喝道:“献精血,开剑锋,祭五鬼。”
说完这话仇筋率先拿起长剑猛地往右臂上一划,鲜红的血液瞬间沾满了剑身。其余四老也有样学样,转眼之间,邪剑堂五老手中的长剑都被血液染得鲜红。
忽然间,五老手中的长剑中似有哀鸣之声响起,剑刃上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被长剑吸收,转眼消失无踪,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多古达能脸色一变,他清楚地感觉有五股恐怖不详的气息从长剑中散发出来,空气中的气压似乎一瞬间也低沉了下来,一丝丝哀嚎回荡在四周,仿若厉鬼环绕。
此时仇筋再度出声吼道:“变阵——炎魅灼日!”
在仇筋的命令下,五老再次有序地行动起来。刚以仇筋为主攻点的阵势为之一变,变成由仇脉居于首位,而原本锋锐无比的剑气也瞬间引燃起来,带上了霸道凶猛的火光。邪剑堂五老五剑交织,化为了一座巨大的火山,朝着多古达能狠狠压下。
“我靠,吃我一招古魔憾天。”
多古达能脸色凝重无比,口中暗骂一声,右臂化拳为掌,狠狠朝前击出。
掌剑相击,释放出强大的风压,震得周围几棵参天大树的叶子纷纷脱落下来,散落满地。多古达能和五老也是一触即分,双方都退后了三四米方才止住退势。
多古达能脸色先是一红,随后又恢复正常,偷偷将涌到喉间的鲜血强行咽了下去,脸上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大笑道。
“五鬼剑阵不过如此,老子也算领教过了。”
邪剑堂五老也是强压住体内的气血汹涌,仇筋也是寸步不让地出言还击道:“十脉高手也就这个水平么,实在让我等失望。”
多古达能不屑地撇了撇嘴:“那就再来,老子就不信今天杀不死你们。”
其实通过短暂的交手,多古达能心中了然。邪剑堂五老的这个五鬼剑阵确实很精妙,让对方有了越级挑战的能力,自己哪怕突破了十脉,也奈何不了他们。但宁远没出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上,为宁远拖延时间,只是心里也将宁远骂了千万遍。
“臭小子,抱头幼崽都这么久,再不出来老子就老子也还是只能等你,谁让你他么能帮老子提升境界。唉,真是他么上辈子欠了你的。”
双方又再次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又是几十个回合,虽各自负伤,但仍然难分胜负。
反观另一处小战场,摩仑带着手下士兵正在围杀苏云涛及他麾下云龙营士兵。
摩仑手下士兵虽然人数上占据优势,足足有二十余人,但云龙营胜在单兵质量高,每个士兵都有二脉、三脉的武道修为,虽只有十三人,但战斗力显然更为强悍。
但如今的局面却是一面倒的景象,原因无它,因为逍遥书生李诗书听命于仇云,加入了摩仑阵营对云龙营展开了截杀。虽然苏云涛本身也是八脉武者,但天关境和地关境之间天差地别,苏云涛根本不是李诗书的对手。如果不是手下将士拼死相护,他早就死于李诗书之手。
又是随手一剑结果了一名云龙营士兵,李诗书带着摩仑等人一步步包围了苏云涛。
看着手下亲兵不断被屠杀,苏云涛悲愤不已,脸上满是仇恨,双眼通红地对着李诗书大吼道。
“李诗书,将军曾救你性命,让你此行协助我等带回天龙驹。你这狗贼竟然恩将仇报,杀害你义兄雷大侠,还临阵投敌。你这狗贼行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就不怕报应么!”
李诗书对于苏云涛的嘶吼显然不屑一顾,轻蔑笑了笑,说道:“只怕你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下去陪我大哥和你的手下吧,苏将军。”
言罢也不再废话,手中长剑一抖,直直刺出。只见剑光一闪,快若雷霆,一眨眼已来到苏云涛等人眼前。
“将军快走,日后替兄弟们报仇。”
最后两名护在苏云涛身边的亲兵大吼一声,提起长刀,不要命了般拦向李诗书,试图为苏云涛争取逃跑的时间。
可惜他们的决心并不能帮助他们挡住李诗书手中的长剑,只见他轻描淡写地挥舞了两下长剑,两名云龙营士兵的头颅就高高飞起,脖颈处鲜血飞溅,身躯无力地向两边倒下。
“啊!”
见到最后两名手下被杀,苏云涛状若疯魔,披头散发地大吼一声,拖起长枪朝着李诗书冲了过去。
此刻他的脑中只有报仇二字。逃跑?那是不可能的,出发时云龙营一行十三位兄弟跟随,如今只剩他苏云涛一人,如何有面目回去见将军,倒不如就和兄弟们一起战死在此处。
长枪夹着雷霆之势刺向李诗书,这是八脉高手只攻不守的全力一击,苏云涛现在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只求杀了眼前的小人。而这一枪,本就是冲着同归于尽去的。
李诗书再次轻蔑地摇了摇头,犹如猫戏耗子一般,将长剑背于身后,左手掌稳稳抓住快速刺来的长枪,手上使劲,一收一放,就将苏云涛这一招之力卸于身后。随后他简简单单地一掌拍出,狠狠击中苏云涛后背,将其击倒在地。
苏云涛只觉背部一疼,再也握不住长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刚想爬起身来,就被李诗书一脚踩在背上,内劲透足而出,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起不了身。
“苏将军,就凭你也想杀我?别说我不念旧情,看在将军的面子上,你给我磕个头,叫声爷爷,我留你个全尸如何?哈哈哈哈。”
胜券在握的李诗书张狂大笑,他虽表现得满不在乎,心里却恨苏云涛说他杀害义兄的丑事。故此刻肆意欺辱苏云涛,借此发泄心中的不快。
眼前的这一幕,令摩仑手下的孤风士兵都面面相觑,默不作声。虽为敌对,但对方也是堂堂正正的汉子,你可以一刀取他性命,没人会说些什么。但这般把人踩在脚下肆意羞辱,却让这些素来英勇的孤风将士难以接受。
仇云一脸漠然地看着状若疯狂的李诗书,嘴角不禁露出一丝鄙夷,心中暗暗想道。
“若非我亲眼所见,谁会想到武林中声名赫赫的逍遥书生李诗书,竟是如此一个心理扭曲,阴险卑鄙之人。此人虽然投效于我,但也不可轻信,看来还是找个机会让五位长老把他杀了,免得日后遭他背叛。”
苏云涛如同一条狗般被踩在地上,脸上满是屈辱之色。他运起全身力量想震开背上的脚,却被李诗书更加使劲地踩在地上,动弹不得。
无可奈何之下,苏云涛挣扎着转过头,一口唾沫朝着李诗书身上吐去,恶狠狠地说道:“不要得意的太久,终有一日,将军会替我们报仇的。”
此刻,他不恨摩仑和仇云,两国交战,立场不同,本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他恨李诗书,恨这个背信弃义,偷生卖国的小人。他杀了雷大侠,杀了和自己亲如兄弟的十三名云龙营亲兵。他也恨自己,学艺未精,不能为他们报仇。
李诗书一时躲闪不及,被苏云涛一口唾沫吐在身上,心中狂怒不已。只见他右手长剑高举,就欲将苏云涛捅个千疮百孔,以泄心头之愤。
“吁”,忽然之间,一声如同炸雷般的长鸣凭空响起。一丝死亡的危机感突兀在李诗书心中升起,他只觉得周身温度猛地升高,全身彷佛置身于火海之中。
“吁”,又是一声长鸣响起,李诗书只觉身前一股热浪袭来。他再也顾不得击杀脚下的苏云涛,脚下不自觉后退几步,准备施展轻功向一旁躲开。
可是还不待他脚下发力,眼前突然闪过一具被烈焰围绕的庞大身影。李诗书根本来不及看清是谁,胸口就被一股巨力袭中。只听空气中一阵劈里啪啦骨裂声响起,随后就听到李诗书闷哼一声,整个人猛地腾空而起,以雷霆万钧之势跌飞出去,直到撞在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上,方才止住身形。
也亏得九脉高手内力深厚,李诗书更是反应迅速。他在即将被撞飞的前一刻,运起了全身功力护住胸口,这才在这般毁灭一击下,保住了性命。可即便如此,他全身的骨头还是不知道碎了多少根,整个身子如同烂泥一般趴在地上。
李诗书挣扎着地抬起头,想看看是谁重伤了他。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未曾见过的少年,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匹如小狗般大小的小马驹。而此时少年正坐在浑身散发着火焰的烈焰天龙驹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而烈焰天龙驹则是兴奋地用一对前蹄摩擦着地面,显然这对前蹄就是将他撞飞的“凶器”。
“这小子是谁?烈焰天龙驹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出现在这里?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帮苏云涛攻击我?”
李诗书心里有着无数个疑问不明白,可是他现在全身多处骨折,胸口肋骨更有几根折断了插入肺中,令他根本说不出话来。若不是靠着深厚的内力为他保住了最后的生机,他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苏云涛也不清楚为何眼前的一人一兽为何要帮助自己,甚至一开始由于被踩在地上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身后一股热浪袭来,随后背上一轻,天杀的李诗书就身受重伤地飞了出去,爬不起身来。
心中的仇恨驱使他再也顾不得其它,苏云涛挣扎着爬起身来,随手捡起插在地上的一把长刀,用尽余力走到李诗书面前。
看着动弹不得的李诗书,苏云涛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二话不说,右手高高举起了长刀。
在李诗书带着求饶和绝望的眼光中,长刀化作一道银鸿掠下,将本就动弹不得的李诗书拦腰斩为两断,大量的鲜血和破碎的脏器喷溅出来,洒得苏云涛全身都是。
但他也不管不顾,只是仰天大笑。只是笑着笑着,这个哪怕死到临头、身受重伤都不曾痛哼一声的汉子,却有两行清泪从虎目中流下,沿着粗犷的脸庞滴落在大地上。
“兄弟们,雷大侠,苏云涛终于手刃了李诗书这狗贼,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