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扎特的软磨硬泡和贝多芬的助攻下,肖邦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这件事,并且接过了莫扎特的指挥棒。
他很乐意自己的朋友和他的小弟子相处,却不能再次随便的让人插手-狗卷荆的未来,贝多芬大概和他也有相同的想法,所以压着莫扎特给浪漫社的所有人都演了一场。
大家深有共识的是,莫扎特没做指挥家是对所有人的救赎。
音乐天才不是没尝试过这个职位,只是他的想象力素来天马行空,每一次排练都有不一样的想法,到上台的时候……反正据乐团的成员说,他们经历了一次生死历劫,才保住了乐团百年不车祸的名头。
肖邦来指挥,也没有人觉得不对。
反正他们就是来吸崽放松的。(x)
波兰人第一个就点名威尔第。
最近还没有开始新创作的威尔第正处于休息期,他剧作家的身份和性格都是肖邦看中的原因。
“听我说,威尔第。”肖邦一脸忧心忡忡,简单之前的事讲清楚,然后对友人提出了希望:“除了你我想不到更适合的人了,小荆这个年纪不应该把目光仅仅局限在钢琴身上,音乐的世界非常宽广,歌剧也是如此有魅力,然而除了你,没有人能更了解歌剧了!”
威尔第被肖邦一波不着痕迹的彩虹屁哄得上头,迷迷瞪瞪就答应了下来。
在上课前一秒他还十分忧虑,在上课之后他就开始享受起课堂了。
从各方面来讲,狗卷荆都是老师梦寐以求的学生。
即便是西方人的审美来看,狗卷荆都是“上帝的美妙造物”范畴,有时候威尔第都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尊细腻的东方瓷娃娃,尤其是那双绿色的眼眸,足以激起了剧作家无限创作动力。当他看向威尔第的时候,他似乎又拾回了年轻时的创作激-情,重看《茶花女》都看出了不一样的效果。
不要说威尔第是颜控,所有的剧作家都会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这样他们才能挑选到合适自己的歌剧的演员。
“喜欢吗?”威尔第带着他看了一小节,难得有些忐忑。
“挺有意思的,”狗卷荆歪了歪脑袋:“但我还不是很懂,老师再教教我吧。”
威尔第笑了起来,诚实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
“先把你的意大利语补起来。”
狗卷荆嘟起嘴装死:“……”
狗卷荆的语言是库洛里多和肖邦教的,前者教会了他英语,后者则教他法语和波兰语。如果说英语是个小boss,那么法语和波兰语就是关底大boss,小狗卷到现在只会口语交流,根本不会读写。
“一定要学吗?”
欧洲的语种都属于印欧语系,和日语差距较大,加上日本的外语环境……实在是一言难尽。本身日语和英语的差距就大,加上喜欢用日语的片假名标音,大量的外语词实际上就是被音译成日语,直接导致日本人的英语只有日本人听得懂,也可以说是变相内化了。
比如狗卷荆他们班,两小孩根本听不懂老师和同学的英语,后来每次英语课都是他们讲悄悄话的时间。
英语都这样,其他语种就更不用说了。
威尔第委婉表达:“现在古典音乐的中心还是在巴黎这边,法语是最基础的,但音乐家来自各个国家的都有,尤其是歌剧这类要配合声乐演出的,乐曲的句子都要和唱谱搭配,所以如果你以后完全不打算接触歌剧的话……”
威尔第看着狗卷荆在他面前演绎什么叫做“逐渐黯淡无光”,生动形象得把他逗乐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性格踏实的音乐家声音里都带上了笑:“我们先从歌剧开始学起来,很快你就能听懂基本的日常交流了。”
很感谢,但并没有被安慰到。
库洛里多知道这件事之后,非但没有同情,还哈哈大笑,一句话换了好几种语言,狗卷荆只听出了有英语、法语、意大利语和德语混杂,剩下的一脸懵圈,更别说明白意思。
“多学习语言对你有好处。”库洛里多努力掩饰,但从他举起茶杯的动作看来,他的掩饰实在不怎么走心,“语言是有力量的,最初人类就是利用言灵之力沟通天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人类的改变,这部分的力量都随着语言的变化而流散。目前为止公认最接近原始语言的是汉藏语系,因为他们的文化一直没有断层,语言当中还能找到最古老的历史。除此之外还有阿尔泰语系、南岛语系、南亚语系和印欧语系,欧洲的大部分语言都属于印欧语系。”
狗卷荆第一次听这方面的知识,听完更傻了:“难道我五大语系都要学吗?”
库洛里多:“理论上,当然这样最好,但实际上却很难做到。”
“语言的世界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博大精深,除了表世界流传的语言之外,还有里世界的各种语言,尤其是魔法师们,他们为了不让自己的秘术被他人盗窃,往往喜欢自创一种语言体系,导致各大魔法师一旦传承断了,所有的记录都成废纸,所以学是学不完的。”
狗卷荆松了口气。
“只是所有的语言都是有同源,多学一点总不会坏事。”
狗卷荆松的那口气松到一半又憋住。
“难得威尔第愿意教你,你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求教这位著名的歌剧创作者吗?肖邦那么辛苦为你请来的老师,你真的不学?”
小家伙战术后仰。
好的东西就是这样,要吸收、要消化,要付出努力的汗水和艰辛,没有什么可以一朝一夕瞬成。
库洛里多继续逗他:“学不学?”
狗卷荆咬牙:“……学。”
于是甚尔就发现,库洛里多和狗卷荆的对话逐渐往他听不懂的方向拔足狂奔,狗卷荆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都拿来背词汇,从法语一直背到意大利语,还会拉着丑咒灵、可鲁贝洛斯、平安和甚尔这个听众四人组背,听得甚尔自闭逃走。
他宁愿听钢琴都不想听这种卷舌弹簧舌的东西。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恐怖了吗?
每周甚尔出门的时候还忍不住观察了一下普通的孩子,确定自己没错,恐怖的只是狗卷荆而已。
那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作业量,还拉着他的小伙伴迹部景吾一起在语言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逐渐偏离普通人的童年而不自知。
说起迹部景吾的加入,这纯粹就是孩子气的不服输。
而狗卷荆发现两个人学习效率比一个人高,就开始积极推进迹部的学习进度。
“迹部,你在学网球吧?”
“所以这跟我学德语有什么关系?”
“德网也很厉害呀,你以后难道就不去德国学习交流了吗?”
迹部:“……”
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是英网和美网就不香吗?非要往德网里面钻?
话虽如此,迹部还是舍命陪君子,直到他学完了德语实在受不了,这个学习小组才解散。解散了之后,小狗卷又瞄上五条悟,发现了五条版人形学习机。
哪里不会问哪里,就是soeasy。
不得不说,有六眼这个外挂插件的五条悟在学习上对其他人都是降维打击,狗卷荆学习上不懂的问题都会问五条悟,就算他不会也能很快学得融会贯通教小狗卷,所以他很快就抛弃了迹部小伙伴,投奔到了五条悟的怀抱里。
从此五条家的神子又给狗卷荆加上了“我的第一个学生”以及“我的幼驯染”等各种标签,并一路在在学习的道路上风驰电掣。
五条家就没想明白五条悟哪来那么大的学习动力,为此还不得不在外找老师给他上课,倒是让他扩宽了不少眼界。
小孩接下来的几年里,在各个音乐家手里各种打转,不仅音乐上有了长足的进步,还学会了多国语言,体术也没有拉胯,从“甚尔的沙包”变成了“甚尔的对手”,可谓是德智体全面发展。
可喜可贺。
不过狗卷凉子和狗卷雅也对狗卷荆的进步就没那么清晰认知了,他们倒是非常清楚他们的长子还是没什么朋友。
从一年级到四年级,能称得上朋友、被邀请到家里的,只有迹部景吾一个,勉强加上网友五条悟,从零突破到了15个朋友。
真是令人忧愁的数字。
不过很快,他们就无暇顾及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