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到村里的盛冠华看到魂不守舍的罗敏娟,问道:“妈,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
罗敏娟突然心虚的避开儿子的目光。
从那边回来后,她就仔细的回想当年那一幕。
或许真的有可能出错了。
可明明当时抱回来时,衣服是一样的,那条系绳也没有注意。
因为她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绑上。
直到这次看到那条烂掉的系绳,罗敏娟后知后觉的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因为一心求子,所以她去求问过道人。
拿了好几条绳子回来,孩子出生就绑脚上。
绑绳时,她还串了枚小玉珠子。
她在已经腐化的绳子下,找到了那颗细小的珠子,正是她求来的那一枚。
珠子不腐,能辨识得出。
罗敏娟无法想通,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妈您是不是担心爸,后天就是周六了,我们再去一趟县城吧。”
盛冠华也想要看看他爸的情况。
“有你姐在,你还来回折腾做什么?”罗敏娟现在一点也不想去见盛浅。
“妈,要不,我给我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问什么问,”罗敏娟突然大声道。
盛冠华被吓得一愣:“妈,您到底怎么了?”
罗敏娟道:“妈就是累了,对不起啊,妈刚才不是故意吼你的。冠华,有你姐在,我还是很放心的,我们去一趟县城,第二天又赶着回来,不是瞎折腾吗?”
盛冠华觉得罗敏娟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仔细回想,家里也没发生什么事。
或许是他太多心了。
“那我打个电话去问问?”
“还是我来打吧,”罗敏娟心里虚得要命。
“那您问清楚了,咱们再抽个空儿去一趟县城。”
“妈知道了。”
林市。
盛浅和居百枫再去了一趟医院。
向家还没有考虑好。
盛浅就留了自己住的地方,又离开了。
“万一向家不肯用你呢?我们要一直守在这?”居百枫想了想,又说道:“我们现在也不急于一时,实在拿不到,我们再找别的机会。”
居百枫已经后悔和盛浅提建机场的事了。
如是他不提,盛浅也就不必用这样的方式来林市,还做了这样冒险的事。
“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空手而归,我们就在这里再住两天。”
“两天后呢?”
“如果两天后他们仍旧坚持不治,那我们就打道回府,”如此也是向老的命。
既然无法更改这个人的命运,她也不勉强。
“好,那我们就住两天。”
既然要在林市住天,盛浅还要打电话和戴健文他们说一声。
根本就不用两天。
第二天晚上。
向老就受不了那种疼痛,嘴里嚷着要死。
缓过之后再承受那样的痛苦,任谁都受不了。
他们请了一个又一个的医生过来,都拿向老的症状没办法。
至于中医。
向济安根本就不敢再相信。
盛浅一招就让老人家缓解了疼痛,说明盛浅是真的有一手。
深夜。
向济安和向越就找到了盛浅的住处。
盛浅睡得正沉,突闻外面的声响,就立即起床穿衣服,推门出来,向济安和向越刚好要敲门。
看到穿戴整齐的盛浅,父子俩愣了愣。
“是向老出了状况?”
“爷爷他下午就开始疼得厉害……”向越要向盛浅说明向老的情况。
盛浅却大步朝外走,“先去医院再说,穴位只能让他短暂的缓解。如果不用药用针,后果我想向老的主治医生已经和你们说得够明白了。”
父子俩的神色都有些变了。
医院。
大半夜的,值班的医生站在病房里,拿向老根本就没办法。
盛浅进到病房就大步走到向老的面前,在满脸疲惫的主治医生面前朝向老连按了好几个穴位。
主治医生吓了一跳,脸色大变:“你在对病患做什么,住手!”
说着就去拂盛浅的动作。
“他身体的神经受到挤压,血管被针扎出了堵塞,再加上药物坏了他的五腑,如果不及修复回来,他撑不过一个月。”
一个月已经算是最长了。
这样下去,半个月的时间老人家就该走了。
主治医生愣住在当场。
盛浅说出的这些,是真正让向老痛苦的大症状。
盛浅将主要的症状说了出来,也就说明她是有几分本事。
主治医生不禁打量盛浅。
如果不是盛浅说出那番话,主治医生早就勃然大怒了。
“病患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太多,那几个主要症状是被人治坏了。现在要用同样的路数修复回来,向部长,要不要做,也麻烦你们在这一两天做决定,一旦过了这样最佳的时间,后面就算是想要救,我也没有办法。”
盛浅是想要拿机场的建设,可也不想为难自己。
她说的这番话,也确实是真的。
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盛浅也不敢出手。
向家人看着床上渐渐缓和些的老人家,心里也是乱如麻。
是救还是不救?
“爸,我们让爷爷做决定吧,与其让爷爷这么痛苦,倒不如试一试。”
向瑶抹了抹眼泪,哑声对向济安道。
向济安却看向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眉头紧皱。
他是不赞成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做这种事。
但他们也没有办法治愈向老的情况,倒也不知如何回答好了。
“向部长,医院方面已经无能为力,”早就在几天前,医院就通知了向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盛浅的出现,是一份希望!
要不要握住这份希望就看向家敢不敢冒险了。
向济安心里很矛盾。
主治医生看到已经有些动摇的向济安,说道:“如果向家接受这位小同志的治疗手段,那么就得签署医院免责证明书。”
也就是说,直接将向老排除在医院之外。
只要盛浅动手,向老的死活,与医院无关。
“试……我要试……”
饱受折磨的向老,虚弱的喊了声。
向济安再也承受不住,红着眼,咬牙道:“试,那就用你的方法试一试,如果出了什么意外……”
“我不是神仙,就连大医院里的医生也会有诸多救不回来的病人,”对西医没有要求每位病人都能救回来,却对中医予以如此严格的要求,难怪中医如此败落。
盛浅是有把握,却不惯他人这种毛病。
向济安不禁皱了皱眉,还是沉着脸点了头。
盛浅也不废话,等向济安点头,就立即让向济安将自己给他的药喂给向老吃。
向老吃了两颗药后,痛苦也渐渐有所缓解。
然后就是施针了。
盛浅买到了银针后就放到了空间里润了润,相对来说效果会更佳。
消了毒,当着家属的面,直接施针。
动作太快,让他们连出声的机会也没有。
快速扎针,就是不想让家属有犹豫的机会。
银针扎进向老的身体,向瑶一下子就伏到了周青青的怀里,不敢看。
就是向济安也是浑身一颤。
绷着身体等待。
一家人,也只有向越勉强的镇定一些。
约莫一个小时后。
盛浅收针。
向老的呻吟声已经收了起来,慢慢的闭上了眼。
“爸!”
向济安急得叫了声。
盛浅道:“向老刚刚睡着。”
睡着了?
向济安他们看到老人家微微起伏的呼吸,才狠松了口气。
“爸,爷爷睡着了!爷爷终于睡着了!”向瑶高兴得咧牙一笑。
向济安神色缓了下来,看向盛浅的目光也变得温和了几分。
老父亲之前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安逸。
看着终于能睡着的老父亲,向济安心中激动无比,眼眶也不由得再度红了。
这次是因为高兴!
盛浅将银针收好,道:“只施一次针,但药暂时不能停。”
“好好……”
向济安激动得忙点头。
“谢谢!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老爷子恐怕……”周青青也是激动的握过盛浅的手,嘴里不停的感谢着。
向瑶和向越也感激盛浅。
盛浅道:“快天亮了,大家可以安心的休息,向老这里很安全,已经不需要人时时刻刻盯着了。”
向家刚缓过来,盛浅也不过多打扰。
出了医院。
天已近黎明。
盛浅朝着黑暗迈步而进。
第二天中午。
盛浅在招待所这里留了烟厂的号码,就和居百枫离开了林市,回到渲市。
居百枫纳闷的道:“我们这么急着走?向家那边怎么办?你打算放弃了?”
昨夜居百枫睡得熟,根本就没发现盛浅离开招待所。
还替向家治了向老爷子。
而之前为达目的救人的盛浅,却在救了之后就马上离开了林市,只字不提机场的事。
“环评部也只是一部分,想要真正的拿到机场建设权,还得再走动。”
居百枫也知道这事还得再走动。
“那我这边再走走其他的人脉,”居百枫进到渲市就绷紧了身心:“渲市还是不要逗留太久。”
盛浅道:“陈老之前没有动,现在也不会动。居老板,接下来我想要在渲市停几天。”
“不行,”居百枫哪能放她一个人在渲市。
“渲市我有朋友在,我想对方不会轻易动弹。”
“还是太危险了,”陈云中那些人,一直在盯着,盛浅一个人,随时可能会被对方捅刀子。
盛浅道:“我们迟早是要和对方正面扛上,我的朋友在这里,居老板还不放心,难道以后还要时时刻刻的跟在我身边?居老板也不用担心我会在渲市吃亏。”
居百枫目光沉沉,仍然犹豫。
最后盛浅还是用一天给个电话才让居百枫放心。
向济安那里已经打通了一半,就等着向济安的“报答”了。
接下来,居百枫还得走动其他地方,再将这层关系给打得彻底通顺。
盛浅打了电话回烟厂,知道龙雲廷来了渲市,还将住址给戴健文说了,盛浅拿到住址后就直接过去。
居百枫则是去周边走动,两人分头行动。
龙雲廷推着轮椅出来,就看到朝这边过来的盛浅。
两人四目相对,直到距离几步远才停下来。
“我以为你会回京城走这些关系。”
“既然是在渲市,那就在渲市走动。我这边已经处理好,基本已经定了你们的名额。”
“谢谢!”
“你可以用别的方式谢我。”
龙雲廷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但是能让媳妇的路走得通顺,他愿意效犬马之劳。
盛浅道:“等回了烟厂,再给你多做几次药膳。”
“好,”龙雲廷还挺喜欢这样的感谢方式。
他很想纠正盛浅,不必事事与他说谢。
既然盛浅用这样的方式与他相处,他只能先让她适应再慢慢改变。
盛浅刚要问他吃饭了吗,就看到两辆汽车停了过来,从车内下来的正是老熟人,陈云中和孟随。
师徒俩看到盛浅,神情微变。
特别是孟随,毫不掩饰的对盛浅的不屑。
利用龙家的势来争夺,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