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排斥,只是把自己手里拿着的一扎酒直接开门见山的放在了刑烛眼前的桌子上。
而后,声音淡漠到有些威逼一般的开口道,“你欠我的,刚好今天是个机会,喝了。”
刑烛没有说话,视线直勾勾的凝视着他。
“秦让,你的心眼小的就像地上的灰尘一样大。”
秦让无视了刑烛的语言攻击,更像是习惯了这一切一般,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喝了,我们两清。”
“……”
刑烛抿着唇没有说话,视线只直勾勾的看着秦让。
后者径直转身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没有在看她第二眼。
刑烛看着眼前矗立着的七八瓶酒,无声冷笑了一声。
也只有这个小心眼的东西才会让她觉得这么烦——
大概是她刚入学那一年,那一年她周边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对世界矗立起围墙,对于一切抱有美好的幻想和希望,把自己的情绪交给了别人掌控,所以被许多人操控了情绪,导致她堕落了一阵子。
那段时间她纸醉金迷、抽烟喝酒、日夜颠倒、旷课、疯狂的通宵……
也就是这一段时间,刑烛在酒吧里面碰到了秦让。她当时也觉得很扯,学校里的正面模范,在酒吧里喝嗨的不行?
她并没有在意,但是秦让在意了。
他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的人设崩塌,怕她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跑过来二话不说一顿威胁。结果被酒吧里几个好心的外国人给看到了,以为秦让去找她麻烦的,摁着他就灌了七八瓶酒。
刑烛当时喝的也有点多,加上莫名其妙被找麻烦心情不好,也就没解释。
没想到,他那次喝了个胃溃疡还是胃穿孔,听说被迫住院休息了小半个月,然后奖学金没了,连带着学生会长的职位也没了。
听说那份奖学金对他来说很重要。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一旦见面,就会燃起旁人见不着的焰火,像是堕落者的针锋相对。谁也不愿意低头,谁也不肯接受自己曾经堕落过,谁都骄傲,所以谁的芒刺都比谁的更尖锐。
刑烛已经从那个堕落却又不接受自己堕落的怪圈里面挣脱了出来,但是俨然,秦让没有。
她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也不想继续有着那细微的愧疚情绪。
刑烛沉思了片刻,抬手拿起了一瓶沉甸甸的酒,开盖。
那就按照他的说法,两清。
同学聚会里热络快活,刑烛一个人在角落里,没人可以在黑暗中看得到她。
三瓶酒下肚,那股子昏沉沉的感觉直冲上眼前,热气烘托着她,醉意愈发明显。
当初喝了一年多的酒,但是还是没有练好自己的酒量。
正当她沉沉抬起手准备拿起第四瓶的时候,忽然察觉自己怀里的手机发出了一道声音。
她低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刑烛闭着眼,声音沙哑,拿着电话就贴到了耳边,“谁。”
她听不到声音,准备挂断电话。
不等她手机离开耳畔,就听电话里传来一道冰冷到让人心窝发寒的男人声音,像是批判和教训,“刑烛,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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