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温度在瞬间升高,那潮湿的雨水也逐渐被烘干,氛围变的干燥。
刑烛也没有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她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抓的太紧了,手腕疼。”
褚尽并没有顺她的意,甚至稍微用了点力气,把她整个人都带到了他的禁锢之中。
这样的距离,是只需要再靠近一点点…两个人就会亲上去的相近。
刑烛忽而想起上一次和他接吻的画面,视线落在他的眼睛上。
褚尽也看着她,黑眸深邃逼仄。
呼吸交融时,滚烫炙热,潮湿粘腻,像是融化了的巧克力、牛乳糖。
刑烛感知着这种甜腻的感受,眼前的视线模糊一片。
下一刻,她清晰的听到褚尽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刑烛,别再去招惹别的男人。”
一直到回到家推开门,刑烛还在想。
褚尽那句话应该是她来说,让他别再去招惹别的女人才对。
她这么老实,除了张凯一个黑历史之外,倒也没什么能说出来的和她有关系颇深的男人。
他有白雨伞,公司里的各种女员工,还有…
刑烛想着想着,拿出手机给褚尽发了个信息。
四个字:倒打一耙
她也没去看褚尽的回复是什么,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她知道他晚上没和白雨伞出去赴约,公司里的女员工也并没有和他有产生纠葛的。
所以这一切,目前来看,并不重要了。
倒是他格外在乎和她产生关联的人,连一个要微信的小孩儿都值得让他大动干戈。
他们现在的关系如是在剧本中的感情线里,就已经进展了百分之八九十了。只差最后一个大高潮,就会快乐的确定关系,然后开始感情线上下一个阶段。
刑烛觉得是这样的。
但是这个大高潮要怎么发生。
而且,褚尽好像并没有要和她在一起的意思。可能对于他来说,感情还没到那一步。
不过现在比起这些事情更加重要的是,刑烛发现,她的生日就在后天。
她的22岁生日。
因为生活总是乏味到无趣,所以刑烛对于生日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她表面所表现的那样平静。她希望每年的生日那一天可以盛大而又热烈,足矣支撑她一年的,枯燥乏味的生活。她希望她在每一个生日都可以忘记一切,只做一个过生日的人。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希望,希望之所以是希望,就是因为它不会那么轻易的成为现实。
情绪的跌宕容易让人觉得疲惫,刑烛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在今晚的梦里,她做了个美梦。
梦境与现实常常都是相反的,这句话无根据却莫名的正确。
在刑烛第二天早上醒来,听到客厅的动静时起身的时候,更加相信了‘梦与现实相反’这个理论。
因为她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而此刻她眼前出现的,是唐霜高文,还有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男人。
四个人在这一刻全部都注意到了彼此的存在,场面有着瞬间的凝固,所有人都各怀心思。
直到刑烛视线直勾勾的看向高文,冷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进来的我家?”这场无边际的沉默,到这里,才到了终结。
高文朝着刑烛笑了笑,依旧是那副像是带着和蔼面具般的表情。
“烛烛,我们进来之后一直就在客厅没动过,你不用这么生气。钥匙是你爸爸给的,他让我们来的。”
刑烛看着她的脸,凝视着她说话时的面部肌肉走向,只觉得心底的情绪犹如破了口一般,朝着她的四肢百骸汹涌而出,她的指尖都是生冷僵硬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高文这么令人作呕过。
这里是她的家,她的私人领域和安全区。
她完全不能接受陌生人贸然闯进来。
刑烛一字一句道,“滚出去。”
“……”
高文或许也已经习惯了刑烛对她漠视的态度,没想到刑烛会忽然发怒。看着刑烛的表情,她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一侧的唐霜在这个时候愤慨的开了口,“你怎么和我妈说话的?爸爸给的钥匙让我们进来介绍张先生和你认识的,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以为我们想来你这个破房子?这么小!”
高文匆忙拉住了唐霜,捂住了她的嘴,面色苍白的和刑烛道歉。
“抱歉烛烛,贸然进来是我的错。霜霜脾气不好,说话口无遮拦,请你不要和她计较…”
高文和唐霜母女两个唱双簧是常有的事情,她们或许以为这样做就能让刑烛和之前一样吃瘪,然后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但是她们低谷了刑烛此刻的愤怒。
她不表露,不张扬,不代表她是毫无脾气和思想的软包子。
刑烛从卧室的门口走了出来,视线直勾勾的凝视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
下一秒,她抬手朝着高文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混合着唐霜的尖叫声,刑烛的眼神漆黑而又冰冷。
“我凭什么不和你的巨婴女儿计较?高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攀上了刑秦就真的是我亲妈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白莲花?”
高文捂着脸,因刑烛说的话而无声瞪大了眸子,眼里都是诧异和失措。
直到此刻高文才明白,在刑烛眼里,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算。她说的话,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底。
高文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唐霜愤怒的试图替高文打回来,手刚刚抬起,就被刑烛攥住了胳膊摔到了一边。
唐霜又是一声尖叫。
一侧站着始终没说话的张先生看到眼前这糟乱的景象,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腿应该朝着哪里放才好。
“我……我……”
刑烛这会儿视线才看向他,“刑秦让她们两个带你来干什么?”
“我……我上次在宴会上见到了你的身姿,对你一见钟情,听说你年龄与我相差无几,所以想让刑伯父介绍我们认识。然后刑伯父就让伯母和刑霜小姐带我来了,我没有任何想冒犯你的意思,很抱歉!”
原来是想把她卖出去。
她才刚刚回国,刑家的生意就已经算到了她的头上。
刑烛无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