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毫不犹豫的转身,直接推开了她家房门。
虽然没有那种暴怒的表现,但是在褚尽身上,这种无声的情绪更像是亟待爆发的火山。
更平添几分危险的是,刑烛到现在也无法拿捏清楚,他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她站起身把凳子拉到了一边,走到了褚尽的旁边,把他推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迎着他的视线,她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在他眼前形成了一个阻挡他离开的人肉路障。
褚尽垂下视线,“让开。”
刑烛看着他说,“你吃醋的时候,会让我误以为你已经是我男朋友了。”
褚尽完完全全的无视她说的话,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重复了那两个字,“让开。”
刑烛,“不。”
褚尽的视线倏的收紧了,看着她的眼神在无声的施加一层又一层的压力。
但如果没有着力点,他这所施加的一切,最终都只能反馈到他自己的身上。
看着眼前眉眼清冷疏离,面对他没有丝毫让步的女人,褚尽深呼吸了一口气,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撇开了视线。
直到看到他兀自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看到他身形彻底陷入在了沙发里,视线冷淡的看着茶几上的摆件,却没有半点之前的戾气时,刑烛才锁上门走了过去。
她走到他身侧坐下,低声哄了一句,“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都没看几眼微博评论,怎么可能知道有谁喊我老婆?嗯?”
褚尽没回话,唇角抿成了一条线。
刑烛盯着他,“不说话就是默认理解了。”
褚尽瞬间驳了一句,“我不理解。”
刑烛隐匿着笑看着他,“辩方展开你的诉说。”
褚尽皱了皱眉,视线这沉沉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事儿闹到了热搜第一,半个江城都快认识你了,你告诉我你连评论都没看?热搜和下面的评论都快被我翻烂了,你看都没看?你是泰山转世临危不乱?”
“……”
哦…原来他都把那些给看完了,怪不得这么生气。
评论区的言语鱼龙混杂,有些更是恶臭难言。他估计早上进来的时候都是憋着气进来的。
刑烛低头,指腹勾了勾他的手指。
褚尽把手抽了回去,她也没再进攻。
看了他一会儿后,和他一样,靠在了身后柔软的沙发背上。
刑烛低声道,“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言论和评价呢,舆论是浪潮,涨潮的时候很汹涌,但很快就会消弭。与其和不同层次的人计较,不如平静一点。”
褚尽淡淡冷哼了一声,声音压的极低。
“你不在乎的,总有人在乎。”
刑烛陷入了沉默中。
过了几秒,她才低声嗯了一声。
“你那么在乎我,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褚尽不想和她讨论起这个话题。对他而言,在不在一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是你说一句我喜欢你,我说一句我喜欢你,就能快乐的end。
他在给自己一个彻底选择的时间。同样的,也是想给刑烛一个反悔的机会。
在这段时间里,他允许她反悔变心。
因为一旦确定关系,他能保证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和选择第二个人,而刑烛也必然只能待在他身边,无论往后的几十年她爱不爱他,都只能待在他身边。
这是属于他的感情观,他的感情洁癖不允许他的感情史上冒出第二个女人。
他的户口本上,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刑烛看着身侧的男人,他高挺的鼻梁下是深陷的黑眸,就想说猎人给猎物设下的陷阱。但依旧不妨碍猎物趋之若鹜的跳入其中。
她又问了一句,“所以,什么时候能想好?”
褚尽淡淡接了一句,“等你比赛拿了冠军之后。”
刑烛侧眸,“一定要是冠军吗,不如改成比赛结束之后?”
褚尽看向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自信的?冠军不应该是从你报名那一刻起就诞生了?”
刑烛轻声道,“我接受努力后的无意义。”
几秒后,褚尽才收回了视线。
“那就比赛结束。”他说。
今天是工作日,褚尽在刑烛家里没有待太长的时间。大概十点多左右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因为晚上还要回去拿东西,刑烛就收拾了两个宽大的袋子出来。
下午的时候,刑烛再次点开热搜时,前三名里面已经没有她的痕迹了。如她说的那样,浪潮会以更快的速度消弭,一切都会像是没发生过一样。除了一些她所知道的,一些同学群朋友圈里会因为认识她而短暂的蹭一下热度之外,她周围,没什么变化。
傍晚,她收拾好东西,朝着刑家出发。
刑家别墅依旧是灯火通明的,刑烛停好车走进庭院里时,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
门口的很多装饰物都不见了,那些都是昂贵的青花瓷,大概是提前被空运去了新家。房门上挂着的一些画儿,门口的长地毯也都不见了。
失去了这些之后,别墅看起来空落落的一片,只有灯火通明能撑起一点热络的场面。
刑烛摁下门铃,章妈知道她今晚要回来,立刻迎声开了门。
“烛烛,回来啦?”
上上次回家,章妈好像也是这样说的。
刑烛嗯了一声,走进门里。依旧是那一张长桌,依旧是一家三口在长桌前坐着,和上上次,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她觉得她还是少来这个地方。她的改变一旦碰到刑家,就会变的虚无缥缈,毫无存在感。
“我的东西全部都收拾出来了吗?”
章妈看了一眼刑家人的方向,嗯了一声,“都在那边放着了,一个袋子就能装下。”
她的袋子刚好也不用拿了。
刑烛点头,把东西从二楼那边的拐角拿了出来。很小的一包,里面都是她一些很古早的东西了。
刑家别墅的几个人就那样目送着刑烛去拿她的东西,目送她走到了门口。
而后,又目迎了刑烛,把东西放到车上后重新走了进来,在饭桌上坐下了。
她的行为在他们的眼中,犹如惊涛骇浪,令人震撼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题外话------
褚尽:我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刑烛:你丧个偶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