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刑烛真正的水平是怎样的,但是看着江大那些人的点评,似乎很有天赋的样子。
刑霜在房间内攥着手机反复踱步了一会儿,须臾,她才咬着牙点开了微博。
关于刑烛的微博话题虽然热度下降了不少,但是议论的人都还是在的。刑霜在这个话题里搜索了服装设计…几个字。瞬间,出现了许许多多夸赞刑烛的字眼。比之前没扒出她在的服设本领时夸的更加汹涌了。
毕竟美貌加上才华,就是常人无法触及的完美。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常人这样毫不谦逊的夸刑烛,也可以理解。
刑霜纵然可以想开,但是还是不断地,不受控制一般翻看着这些人夸赞刑烛的话。
到最后,她的眼泪都掉到了屏幕上,把屏幕上的那些字晕染的模糊。
刑霜哭着和她的好友说,“从小到大,无论我做什么事情,她都对我露出一种轻蔑而嗤之以鼻的眼神看着我,不断的挫伤我的自尊,让我自我怀疑,导致我做什么事情都战战兢兢,毫无自信……所以就算她不在国内,我也时刻关注她的动静,日日夜夜把她当成我的假想敌。她在我的心里,就像是一个魔鬼。我不知道,她都伤害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现在还非要挤入我的梦想里来?我知道她做什么都有天赋,我比不过她。现在怎么办,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自己爱好的领域里,也被她碾碎成碎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
话音落下,刑霜直勾勾的看着地板。她想起不久之前见到的,刑烛那双漆黑安静的黑眸,想起刑秦给她的那张卡,想起她的隐忍…
她不愿意去想了!刑烛为什么不彻底消失?!
刑霜猛地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一扫而尽,玻璃制品在地上一个又一个炸裂,她的心里却有种发泄般的畅爽。
随着呼吸的强烈起伏,愤怒的情绪因为到达了临界点,反而平静了下来。
打开手机,里面有她的朋友安慰她的很长一段话。刑霜没有多看,就扫了几个字,因为太长了她没耐心看。
就当刑霜准备退出微信时,她的朋友给她发了一张图,然后又连续发了几个很长的语音过来。
刑霜情绪低沉的听着,一开始觉得她的废话太多令人烦躁,后面越听,她的视线越来越明亮。
到最后,她声音温缓的回了朋友一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还是算了吧。”
朋友说,“你这个后姐这么坏,这是她罪有所得,你别有心理压力,这件事情我来做就ok。”
刑霜,“还是不要吧……”
朋友没再回复。
她抬头看向窗外,片刻后,笑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正处于感情的热烈期,刑烛现在不是很想回家一个人呆着,她想和褚尽一起,干什么都可以。
在离开刑家的时候给褚尽发了个信息,说要去找他。
褚尽让她在家里等着。
于是她就老老实实回家等着了,顺带在褚尽来之前准备了一些该准备的。
一场她觉得很好看的电影,和一瓶度数不高不低的酒。
她从七点半等他等到九点半,整整两个小时,这场她觉得很好看的电影都被她看了一遍,而变的不再好看起来。
刑烛起身准备去拿放在餐桌上的手机,走到半路上徒然发现,外面又下了大雨。
刑烛皱了皱眉。
她觉得她可能不会在江城呆太长的时间,毕业之后,要么留在国外,要么去中原地区定居。江城没有令她特别挂念的人,她也不喜欢这里的气候。
褚尽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异地恋好了。每天在电话里说我爱你我想你,她也可以接受。
反正她已经是厌烦了这潮湿的一切。
她走到餐桌旁拿起手机,刚给询问褚尽到哪儿的消息发出去,下一秒,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刑烛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没看到人脸,但是她已经认出来是谁了。
推开门,她就看到褚尽湿漉漉的站在门外,身上的黑色冲锋衣摆朝着地上一个劲的滴着水珠。他黑发凌乱,肌肤透着被雨水侵蚀后的白,唇很红。
刑烛侧过身,“你没开车来吗,淋成这样?”
褚尽嗯了一声,但是没有多解释,从门外走了进来。
‘砰’的一声,房门被带上。
之前空寂的客厅因为他的忽然出现,好像变的拥挤了起来。连那静谧无声的气氛,也遂之变得意味颇深了起来。
褚尽进来后,视线先扫了一眼客厅,收回视线时落在自己的身上。
感受着雨水渗入冲锋衣空隙的不适,他看向刑烛,“能用下浴室吗?”
刑烛沉默了两秒,抽出纸巾给他脸上擦雨水的动作也就停了下来。
她若有所思的开口,“可以。但是我家里,好像没有男人的衣服……你能接受洗完澡没衣服穿吗?”
褚尽沉默了一瞬,漆黑的视线看向她,浓密的睫毛上染了点清冷的水珠,他的视线也就好似变的冷了起来。
“你可以再点个美团跑腿,之前那件的t穿着就不错。”
刑烛撇开了视线,抬手给他指了一下浴室的位置。
褚尽走了进去,她也就点开了美团,找跑腿买衣服。
t上次买过了,她见过他穿了,就不是很想买了。刑烛纠结犹豫了一瞬间,选择了那种男生打篮球穿的宽大背心。下面是宽松的黑色运动裤。
忆青春一下。她始终记得他套上这种衣服之后,渗透出的是怎样的一种少年气息。
蓬勃的,可触不可及的,像是青劲的一棵树。
跑腿来的时候,褚尽还没出来。
刑烛觉得他应该是早就洗完了,因为没衣服穿尴尬,所以才装作没洗完的样子,在浴室里面等着她。
她这个设想一旦成立,褚尽的身影就在她的脑海里自动脑补成了一幅可怜无助被困在浴室的模样。
她提着袋子走到了浴室门前,听着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敲了敲门。
她声线低晦,“洗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