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褚尽收回视线,滚了滚喉咙,略有几分僵持的摁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了。
刑烛的视线看向他,“怎么了?”
褚尽没说话。
刑烛没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她又俯身凑了过去。
那触感无法用言语形容,褚尽只觉得有一股摁不住的感觉在血液里冒出。
他下意识昂首撇开视线,喉结耸动,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深邃冷感,但呼吸的加深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随着刑烛愈发变本加厉而不自知的动作,褚尽忽然觉得——
她好像是故意的。
故意喊他来她家,故意少买一件衣服,故意靠近他,勾他。
他的视线重新下滑,落在了她的脸上。
刑烛恰合时宜的看了过来,她的眼神,像是黑暗里绽放开的一朵妖艳的玫瑰。
褚尽哑着声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刑烛,“看电影啊。”
他淡淡哼笑了一声,另外一只没被她抱着的手臂抬起,食指骨节弯曲着勾起了她精致的下颚。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褚尽声音低沉沙哑,看着她的黑眸内像是隐隐的燃起了一蹙火。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实话。”
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
刑烛的视线巡视着他的脸,从还有点儿湿润的黑发到哑光的薄唇。
她凑上去亲了一下,舌如灵蛇般与他碰撞。
在他耐不住准备反攻的时候,刑烛忽而后退了回来。
看着他眼底那一簇火燃的愈发旺盛,刑烛心底有种得逞般的被满足感。
从回国后和他见面的第一天起,她就在等这一天。
所望终所得。就算他冷漠又拒人千里之外,就算他地位与财富都在金字塔顶尖,就算有无数爱慕他的女人。
这些都没关系,她只要得逞。
刑烛在他耳边低嗔着yao耳朵,声音温软缥缈。褚尽没听清楚她说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已经在她落在她那向下作乱的手上了。
褚尽视线冷淡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呼吸却愈发的深沉,像是呼啸的热风。
末了,在城池关卡,他抬手遏住了她的动作,声音像是裹了沙子一样沙哑,“刑烛,你在拱火?”
刑烛继续试图延伸下去,他的力气也瞬间加大了,遏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往前进一寸。
褚尽低声警告着她,“刑烛——”
刑烛他念着她名字的语气里,甚至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有这么生气吗。
生气她。
还是生气自己,管不住自己?
刑烛抽回了手,视线淡淡的掠过他黑t下面拱起的地方。
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再做。
在褚尽逼仄沉默的视线下,她甚至还抽了一张湿巾故作玄虚的擦了擦手。而后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继续看着这个恐怖片。
后面的剧情更加的震撼和恐怖,刑烛却再也没有做出之前一样的行为。她的脸上甚至看不出什么恐惧,平静的像是在看什么文艺片,和之前抱着褚尽胳膊时的小鸟依人判若两人。
在片子结束的时候,褚尽骤然起身去了浴室。
刑烛的视线看着他的背影。
距离之前她惹事儿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了。
整整二十分钟。
刑烛默默地喝了一口水,忽而觉得有种小小的愧疚。
电影结束之后,她就把东西都收拾好,电视也关上不准备看了。窗外的雨势比电影开始之前下的更大了,开一点窗户,雨水就会趁势铺面而来,酸酸的。夜色浓稠,街道上的人车都少的快看不到了。
刑烛关上窗户的时候,浴室那边刚好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声响。褚尽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距离他进去,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了。
刑烛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其实看不太出来和之前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从他不再紧紧皱起的眉宇间可以看出来——
他现在比之前松懈了不少,没那么紧绷了。
刑烛拉上窗帘走过去,褚尽拿起手机正在看时间。
刑烛过来了,他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刑烛看了他一眼,“外面雨下的不能更大了,你不是没开车来么,怎么走?”
褚尽低头看着手机回了一句,“车在你家小区门口爆胎了,我就让4s店拉走了,也不算是没开车。”
刑烛思考了一瞬,“所以,从小区门口到我家这段路是淋着雨来的?”
褚尽嗯了一声,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应该是叫人来接他。
刑烛靠在墙壁上,家里的墙贴的全都是大理石,冰冰凉凉的。
她看着褚尽打电话,又看着他打的电话没人接通而令他蹙起眉。
在这个时候,她出声提醒了一句,“其实你可以不回家。”
褚尽不理她,头都不抬。
刑烛兀自说着,“雨这么大,你让人来接你也不太好,毕竟雨天开车很不安全。你睡我家客房,你的衣服一会儿洗了用烘干机烤,明早你上班之前就能干。这是最好的选择。”
褚尽还是不理她,像是没听到一样,眸子冷冷地垂在手机上。
一幅,厌世的样子。
刑烛忽而想起了什么,调子挑起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进入贤者模式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过脑子。在褚尽面前,她也差不多习惯了不带脑子说话。
这话说出来了,才觉得,似乎有点…不太好。
一下子,把他可能干的事情,和她内心的揣测都说出来了。
男人视线从手机上挪到了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浸了凉水般冷淡的黑眸,却又有种极度危险的炙热感。
在刑烛的视线下,他放下了手机。菲薄的唇角似有似无的勾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这么想让我和你一起·睡?”
刑烛,“……”
褚尽把手机丢到了一侧,继而道,“行,今晚,不走了。”
刑烛撇开和他对视的视线,平静的撂下了几个字。
“我随便。”
褚尽视线在她家里扫了一圈儿,视线落在主卧上,问了一句,“那儿是客房吗?我去睡了?”
那明显就是主卧。
刑烛知道他什么意思,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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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