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褚尽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不解和巡视,“我的手机什么时候给别的女人了?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电话会是别的女人接的?”
刑烛就知道他不会承认。
她撇他桎梏在她腰间的胳膊,去一侧把放着的手机拿了起来,翻找着之前和褚尽电话那天的通讯记录。
在她做这一系列动作的过程中,褚尽看着她的眼神至始至终都像是事不关己一般高高挂起。
直到刑烛把‘罪证’摆放在他的眼前,那双冷淡自持的黑眸内才逐渐泛起波澜。
他反复盯着刑烛手里拿的手机看了一眼,皱眉反问了一句,“刑烛,你p图?”
刑烛瞬间抽回手机,冷笑了一声,“呵呵。”
褚尽看着她因为没什么表情而显得冷艳疏离的侧脸,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真的特地去p图。
他皱眉拿出手机翻了一下。
“我没找到那天电话的通话记录,应该是被删了。”
刑烛视线看向他,“你也知道是被删了。谁删的?”
褚尽沉思片刻说道,“我去查。”
查?
那就让他去查好了。
刑烛侧身去卧室内的软沙上坐了下来,视线淡淡的看着手机,整个人看不出什么喜怒。
褚尽最终还是凑了过去,在她眼前蹲下了身子,以一种下倾的姿态,看着眼前居高临下且并不给他一个眼神的女人。
褚尽低声道,“我错了…宝宝,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情?”
刑烛依旧不给他眼神,像是把他拿住了一样。
这也要人愿意被拿住才行。
褚尽胳膊肘杵在弯曲的膝盖上,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凑的更近了,也就更能清晰的看到她白嫩的肌肤和锁骨上好久没见到的玫瑰。
“宝宝,我查完了给你一个交代,嗯?”
刑烛可算是掀起眸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底一片清明,俨然是没有被任何男色诱惑到的冷静。
“行,那我就等你给我一个交代。”
男人视线凝视着她说话间唇齿的张合,有些无法自制的情绪滕然从心底升起。他滚了滚喉咙,喉结耸动,呼吸都是炙热的。
刑烛视线垂落在他的脸上,没说话。
都是干柴·烈火的年纪,谁不知道谁的心思和想法。
在这火还没烧上头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声音。
迟家人回来了。
刑烛瞬间收回了视线,褚尽起身,什么话都没说,走进了她房间里的浴室。
刑烛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迟镰也刚好走过来,把手里给她带的红糖熬的梨水递给了她。
“之前听你咳嗽,看到商场有卖的就买了点……你喜欢喝的话就喝点试试,红糖和梨水对你身体都有好处。”
“谢谢舅舅。”
刑烛把袋子接了过来,还是很烫的。
迟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梨水而已,烛烛居然还要和他这么生疏的说谢谢…
迟镰无声扯开了话题,“小褚已经走了吗?”
“没有,”刑烛指了指身后的浴室,“他刚刚进去了。”
迟镰那湛蓝色的眸子有一瞬间的睁大,他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刑烛这幅习以为常的样子,他揣测,大抵是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熟络到经常进入互相家里浴室的地步了。
迟镰在这一刻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之后的晚饭环节上,明里暗里的对褚尽软硬皆施,告诉他不可僭越、婚前不该做的不要做的之类的警告。
褚尽的态度一直很谦卑,在长辈面前乖的叫人连一些硬话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他还补了一句,“只要烛烛开心,我怎么都可以。”
刑烛正在喝汤,猝不及防的听到了这么一句肉麻的话,呛的咳了好几声,眼睛都红了。
褚尽立刻倒水递纸,一番动作下来彻底软化了迟家人的最后一层心理防备。
刑烛阴恻恻的看了褚尽一眼,在他给她递水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别装了。”
褚尽的眼神像是可以拉丝一样的粘腻,“宝宝,我没装。”
话音落下,他提高了声调,“你喝水慢点,小心呛到了。”
刑烛收回了视线,埋头吃饭。
她受不了这种局面,褚尽却能应对的一丝不苟且乐此不疲。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是零道集团ceo的原因。
饭后,迟老夫人和迟老先生以出去遛弯为理由让褚尽和她一起出去了,临走之前褚尽问刑烛要不要吃糖葫芦,京城的糖葫芦是最正宗的了。
刑烛嗯了一声。
在他们都出去之后,她久违的懒散的蜷缩在了客厅的沙发里看着电视。
迟镰给她递了一杯热水过来,“buvezbeaucoupd"eauchaude。”
他的声音清隽浑厚,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播音专业毕业的专业人士一样。
刑烛也瞬间听出来了他这句法语说的是“多喝热水”
刑烛同样以法语回了一句好的,一口纯正的巴黎腔,在她口中念出来格外多了一股清冷的风情感。
迟镰笑道,“你的法语真好。”
刑烛勾唇回,“您也是。”
“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辗转过法国,呆了一年的时间,法语也就是在那一年学会的…现在都忘了七七八八了,哪里称得上好。”
刑烛说她谦虚了。
两个人随意聊了一会儿天,刑烛视线看着电视,却又像是在出神一般缥缈。
等到迟镰和她聊的话题结束之后,刑烛倏而说了一句,“舅舅,您之所以会设想刑秦是害我的真凶,是因为您发现了什么吗?”
迟镰以为刑烛没再提起这件事情是因为不相信他所说的,他也理解,毕竟刑秦是她的父亲,她更加相信他也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看着刑烛认真的模样,明显证明了她把这件事听进去了,而且一直都在思考它。
迟镰心底一暖,同时又因为自己即将说出口的事情而觉得阴寒无比。
“刑秦这人做事一向阴狠利己,而且滴水不漏,所以我还没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只是从事件和时间线上产生了怀疑……我把我的怀疑说给你听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