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烛觉得褚尽最勾人之一的时候,就是他用他那双看起来不好招惹的性冷淡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你,然后忽而冒出了一句逗人的话的时候。
就感觉他很肆意潇洒冷漠,但是这些都是对她除外的。无论他再怎么冷漠,在她面前,唯一的夙愿也就是想在她的身上获取一些情绪上的反馈。
刑烛眨了眨眼,静静的看着他,“我喂你你就会吃?”
褚尽淡淡的嗯了一声。
“行。”
刑烛起身,把桌子上的药拿了过来,绕着总统套房找了一圈矿泉水才找到。
褚尽看着她的动作,不解的的眯了眯眸子,“电热水壶不是就在你眼前?”
刑烛解释道,“你不知道吗?酒店的电热水壶都很脏,谁知道这里面曾经装过什么东西。”
褚尽,“……”
直到刑烛走到了他的眼前,在他床沿坐下时他才解释了一句,“总统套房的一切配置都是会随着客人的更迭而在客人入住的时候换新消毒的。”
换而言之。他确实不知道酒店的电热水壶都不干净,因为他根本就没住过普通的酒店。
刑烛视线掠过他的脸,“暗示我人穷见识短?”
褚尽揉了一下酸疼的喉咙,“我不敢。”
刑烛呵了一声,把手里扣好的药和矿泉水都呈在手心的抽纸上,放在了他的眼前。
褚尽睨了一眼,想要解释说他口中的“喂”是嘴对嘴的,不是她这样干巴巴的。但是觉得和刑烛解释起来太麻烦,还不如——
他垂下眸子把抽纸拿起来,把里面的药一下倒入了嘴里,然后抬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
刑烛视线看着他喉结的耸动,下一刻,他就忽而放下了手里的矿泉水,视线冷淡的掠过她的唇,单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俯身贴了过去。
他嘴巴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的药了,但是还是残余了一些喉痛灵的味道,就像是像是风油精一样。
刑烛皱起了眉。
她挣扎了一下,褚尽反手扣住了她的手,没给她可以逃脱的机会,直到那股味道消弭,他才餍足的放开了她。
他抬手捏了捏喉咙,那喉痛灵好像就是灵丹妙药一般令他愉悦的说道,“舒服多了,药效不错。”
刑烛给了他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冷眼,扯过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就喝了一大口。
褚尽,“你嫌弃我?”
“你猜对了。”
这位病号生病的时候喜欢恃病而骄,刑烛随便开了个玩笑就能让他闷在床上不理她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褚尽还都是闭着眼睛的,他没睡着,自己也在憋着。
刑烛觉得他应该是真的难受,因为他途中一直在捏着嗓子。
她最后凑过去安慰了他几句,把之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不是嫌弃,褚尽才嗓音沙哑的嗯了一声。
刑烛忽而觉得两个人待在一起确实是会越来越相似的。褚尽看起来身体这么好的人,也会难受成这样。
她低声问了一句,“你经常生病吗?”
褚尽没睁眼,嗯了一声。
“半年一次?”
褚尽,“八年一次。”
刑烛,“……”
行吧,她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给病气过给他了,毕竟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免不得亲来亲去,细胞交换什么的,不知道对人体有没有什么潜移默化的影响。
过了一会儿,刑烛发现褚尽睡着了。他睡着了的时候姿态都不是放松的,眉头皱的比醒的时候还要紧,像是在睡梦中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似的。
刑烛抬手把他褶皱的眉抚平了,看了他一会儿。
这一会儿的功夫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就已经快到吃完饭的时候了。今天京城天阴,看起来即将有大雨要落。
她真是到哪里都逃不掉“雨”。
刑烛站在床边看着楼下如群蚁排衙一般的高楼大厦,她的手机这会儿忽然响了一下。
刑烛低头看了一眼,是刑秦。
也没说些什么,就是勒令让她早点回来。还有,他们一家已经举家搬迁了,时间就定在后天。如果她不回去,那么他们就来找她。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太明白刑秦为什么不让她来京城,为什么还特地给她打电话,那么经过迟镰的解释后她就懂了——
刑秦大概是心虚,怕她和迟镰会见面,而迟镰会把他设想的一切都告诉她。
刑秦心虚,他怕家宅不宁,怕一切公之于众?
淅淅沥沥的雨落了满地,有的被风吹袭到她眼前的玻璃上,而玻璃上,倒映着她的身影。
褚尽是在晚上八九点左右的时候醒的,他睁开眼的时候好像还有点不知道时间为何物,睡懵了的样子。
“天亮了?你一夜没回家?”
刑烛靠在他身侧的床头正看着手机,视线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今天还没过去,我哪来的一夜没回家。”
褚尽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他脑海中才对此刻的时间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
室内的灯一个都没开,褚尽知道刑烛应该是怕把灯打开了影响他睡觉。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就把灯都打开了。
灯打开玩手机才不伤眼。
在开灯的那一瞬间,他还抬手去在刑烛的眼前虚晃了一下,等她适应了这忽然的亮度,才放下了手。
“饿不饿?”褚尽低声问她。
刑烛摇头。
听到他的声音比之前好很多了,她抬手肉了一下他的喉咙,“还疼吗?”
“不疼了,谢谢宝宝的药。”
刑烛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男人的脸,勾了勾唇。
有时候觉得像是养了个小奶狗,他在感情里面就像很容易倔但是一个骨头就能哄的很开心的小奶狗一样可爱。
但是也只是有时候,更多时候,褚尽是她的伞。在她经常下雨的世界里,他为她遮风挡雨,不远万里的赶过来靠近她。
他比她强大太多了。
在褚尽再次准备催促她该吃饭了的时候,刑烛忽而低声说了一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后天就回去吧。”
褚尽看向她,“这么快?你和你家里人不是刚刚相认,不多享受一下团聚的放松?”
刑烛摇头,“我或许是个冷血动物,十分温暖只能体会到两分,所以感情上的事情对于我而言,可能没那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