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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院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真的,百年难得一见的新鲜事都让他赶上了。
先是皇太女怪病,再是凤凰现世,最后又摊上这么一桩`皇太女醒来后身体倍棒儿,就是失忆了`……
老院判跪在地上,斟酌了一下,说出了他这一生最玄幻的话:天佑皇太女,或许是上天想让皇太女忘记一些事情吧。
女君:……你敢不敢再不靠谱一点。
但是,听他这么说,我还挺高兴是怎么回事。
无他,荣姜醒来后,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却在见到女君的那一刻,开口叫了一句:母亲……
说完后她自己也是迷茫了一瞬,随后肯定般的,点点头,又唤了一句:母亲。
女君:有被感动到,什么只记得孤一个人,实在……孤的宝贝,孤没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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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你也不记得了?”
女君有些讶然,荣姜蹙了一下眉,疑惑道:“儿臣?该认识他吗?”
眼前之人,风姿神秀,一双乌黑色的眼睛,盈满不知所措,少年的长相既惊艳又不过分凌厉,柔和无辜。
丞相养子,百里长亭。
荣姜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礼貌的笑了笑。
女君挥了挥手,示意百里长亭先离开,亭子里只剩下女君和荣姜两人。
女君并未像之前一样,告诉荣姜她见的是谁?和她什么关系?
荣姜也就沉默不言。
良久,女君还是坦言:“他是丞相养子,你失忆之前,曾向我求娶他,我答应了。”
荣姜闻言,放在膝上的手指一紧,问道:“儿臣实在不记得……”
女君又道:“我与丞相的关系,之前也同你讲过,若是百里长亭嫁你为夫,丞相那边……”
女君的话并未继续说下去,荣姜已然懂得。
随即认错道:“儿臣之前,给母皇添麻烦了。”
女君的眼神有些冷冽:“姜儿,我只问你最后一次,若是我帮你退了和百里长亭的婚约,你将来,可会怨我?”
荣姜沉思了一会,起身,跪在了女君面前,沉声道:“让母皇费心,是儿臣之错,今日作出的决定,儿臣不悔,请母皇恩准……退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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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姜与百里长亭的婚事,转圜余地很大。
那场庆功宴上,女君其实并未给出明确答案,是在那之后,荣姜在女君殿前跪了一天一夜,把女君的心跪软了,女君把她叫进来,无奈之下才答应的。
出于一种`再等等,也许会有转机`的心态,女君并没有颁布凤谕,原剧情里也是这样,荣姜兴高采烈的准备婚事,赐婚的凤谕直到两人婚前的半个月才颁下,可见女君是多不想让两人在一起了。
是以,目前知道荣姜和百里长亭有婚约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荣姜本人,一个是坐等转机的女君。
外人眼里,只是皇太女求娶过丞相养子罢了。
甚至这个外人,也仅限于朝中大臣,在女君没有明确表态之时,还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把这事往外传。
百姓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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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未歇跪在殿中,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未歇,这些年,是孤忽略你了,你是个好孩子……”
这是女君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的,与这位孤僻不显眼的女儿说话。
荣未歇低着头,敛下眼中的失望。
她在母皇心中什么地位,她自己最清楚。
母皇肯这么和她说话,绝对不会是想和她续一续母女情,回想起不久前的那场庆功宴,荣未歇已经猜到了一些。
果不其然。
“……这次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你既心悦百里长亭,孤便为你做主,为你们二人赐婚……”
呵,呵呵……
口口声声说是她受委屈了,看起来也是为她考虑,实则呢,娶丞相养子和一国皇子……
只要不是个傻子,谁都会选……
母皇总是把不好的那个,给了她,尽管她拼尽全力,费尽心思,一旦碰上她那位好皇姐,便是什么都白费了……
多不公平啊,母皇的宠爱,尊贵的地位,那人一出生时便拥有了,她却挣了十几年都挣不到。
荣未歇抬头,一脸不可思议,随机做出欢喜的姿态,仿佛不敢相信一般,问道:“母皇,您……”随即重重跪在地上,泪水滑了下来,一字一句道:“儿臣,谢母皇成全。”
都到这一步了,她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呢,与其惹女君不悦,倒不如借此机会,好好扮演一个`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还感激涕零`的单蠢女儿,至少换来两分愧疚不是吗?
荣未歇啊,荣未歇,你真是可怜……
走出大殿,眺望皇太女府的方向,那是一座,仅次于皇宫的,最奢华、最高耸的建筑,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下,尊贵无双。
荣未歇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大步向前走去。
明明自己也很喜欢长亭的不是吗?
至于萦绕心头、那挥之不去的一抹不甘心,被荣未歇刻意忽略掉了。
------题外话------
荣未歇:瞧瞧,多偏心的女人啊,在我这称孤,到了荣姜那就称我……在差别对待中长大,我不黑化谁黑化……
女君:我在其他几个孩子面前也称孤……怎么没见他们闹腾……
荣姜拿出手机,给顾长安打了个电话:喂?你到哪了?我这边都搞定了。
顾长安:我昨天溜出去玩的时候遇见土匪了……
荣姜:那群土匪还好吗……
顾长安:嗯……我从他们那抢了五千两就让他们走了……然后我拿这五千两买了把剑,削铁如泥……
荣姜: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