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样东西,怕是只有卞通的爷爷有,不过时过境迁,他爷爷早就投胎转世,没有前世记忆,卞通便直接称呼爷爷在江湖上的称谓‘白龙爷’。
如此一来,裴淮很快就知道他说的人是谁。
这名字他从三岁的时候就有印象,那也是杜女士与警方的第一次合作。
托杜女士的福,白龙爷的仙缘阁被连窝端了,还吃了八年牢饭。
听说出来后就去了别省,再就没听说过他的消息。
可能是从此改过自新、匿迹于江湖,但也可能是换个名号、赚得盆满钵满。
但不论是那种结局,如果知道是裴淮想从他手里弄到那两样东西,难度系数方面怕是……
卞通当然想到这一层了,所以他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其实就已经帮他淮哥想好策略,“哥,所需要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在同一时空里,跟那只玉镯一样,白龙爷不仅咱们这儿有,苏小姐那边……也有……”
“……”
裴淮手指在桌面上缓缓敲着,他听卞通说道,“而且苏小姐在那边身份特殊,就算白龙爷性格古怪不好相处,但如果是她开口,应该也不算难事,所以淮哥不如就等下次再见到苏小姐跟她说,让她……”
“不用。”
卞通话未说完,忽然听到电话那头,自己聪明的提议被无情否决的声音。
“为什么不用?”他大为不解。
但裴淮很坚决,“我来做就行。”
卞通,“可让苏小姐做难度肯定会小很多啊。”
裴淮,“……”
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心疼,裴淮舍不得让她为这些小事操心。
况且别管曾经有什么过节,只要这位白龙爷还活着,他就能从其手里弄到他想弄的东西。
在这一点上,他很好的遗传了杜氏一族的基因。
卞通揉着太阳穴,却也知道只要是他淮哥决定的事,那谁也改变不了,“行吧……”
他想了想,这一世回来后,也一直没机会看看爷爷,前几世他都尽所能的尽过孝心,因为那几世的爷爷确实也不方便照顾自己,比如有一世里,找到爷爷后,他把爷爷养在自己别院的大陶瓷缸里照看,那一世,他爷爷投胎成一条浑身银白、价格昂贵、品种稀有的大鲤鱼。
电话,卞通商量着来,“哥,等你打探到白龙爷的出住,我随你一同去吧。”
裴淮说好,电话挂断前,又问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卞通仍然说,“就是普通的病,没什么事。”
“哥,我真感动,哥你这么记挂我,”他热泪盈眶。
然后下一秒,就听他淮哥又问,“传染么。”
卞通嘴角狠狠一抽,“……”
“不、不传染……哥放心……”
想哭时候就倒立!眼泪就不会流下来!
挂了电话,卞通一个人去厕所倒立哭了,而裴淮看着挂断通话后的手机屏幕,表情若有所思。
直到手机因为长时间没被触碰而自动息屏,男人收敛思绪,叫了沈木进来。
“十分钟内,我要有关白龙爷的全部资料。”
“是!总裁!”沈木立正站好,双手紧贴裤缝,语气十分昂扬。
终于等到了!
专属于总裁的经典台词!
他从他家总裁口中听到真人版的了!
……
第二天一早,卞通便打车去往停机坪。
去的路上,他心情是有些意外的。
他爷爷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是投胎转世了,能力也不会下降太多,原本还担心淮哥找不到爷爷的下落,他会来不及见爷爷一面。
没想到啊……当天他淮哥就把白龙爷出狱后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还有他爷爷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去过哪些城市,最后定居哪座城市,以及仙缘阁改名聚雅堂后在全国一共几家分堂……全部握于股掌之中!
卞通从一开始的担心到后来甚至觉得丢脸了,这么容易就被人找到,他爷爷也太没面子了啊!
“先生,咱们到了,”司机停好车子,看一眼后视镜里、那个浑身上下捂得十分严实的男人。
悄咪咪地眯起眼。
如果卞通只是戴着口罩、帽子、墨镜,司机师父也不至于这样。
关键他……竟然还戴了黑色手套!
大夏天能把自己捂这么严实,司机师父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这手套一戴,不管做什么,可都没有指纹了啊!
就在卞通把手伸进外套里面的同时,司机咽一口唾沫,手已经摸上驾驶室的门把手了。
如果他敢掏出一把小biubiu来,司机师父就敢扔下车子撒腿跑!
紧张的气氛持续了有两秒,第三秒——卞通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扫您吧师父?”
司机脸都白了,擦着额头的汗讪笑,“啊,是,你扫我,一共一百二十八块零七毛,你给我一百二十八就行!”
“叮咚”一声,微信提示到账一百二十八元。
“谢了,”卞通抬眼,看见司机那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哼着小曲儿下车。
还是那首、民国歌姬小灵仙的经典歌曲。
沈木等在停机坪入口,大老远就朝他过来,停到他身边神情恭恭敬敬地,眉眼间都透着机灵,“卞律师,我们总裁已经在飞机上等您了。”
“这么早,”卞通不由得加快脚步。
有三个人,不管怎么什么场合,出场向来准时。
假如约在十二点,那么必然会在十一点五十九分的最后一刻,才见到他们入场。
这三人便是卞通,苏己,还有裴淮。
而卞通因为今天要赴的是他淮哥的约,特意提前了五分钟没想到他怀哥竟然已经上飞机等他呢。
后来往那儿赶的路上他想明白,跟苏小姐有关的事,当然不能按常理来推。
他被沈木带上飞机,一入机舱,就看到他淮哥坐在U型的商务卡座里,手里捏着手机在看,整个人气场很强。
而裴淮也撩起眼皮,看向他,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扔到茶几上。
他打量着卞通这一身抢劫银行的行头,那目光幽深极了,看得卞通不由得心虚……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