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宝突然发问，董义程猝不及防，尴尬地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羡宝倒也不在意，托着一侧的脸颊，把笔重新拿起来，在指尖转啊转，一边转一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夏君燃，燃烧的燃，你可以叫我燃宝！”
他猛地抬头，眼神陡然变得阴森，勾起一边嘴角，笑得瘆人。
说话的声调都变了，又尖又细：“夏君羡是我哥哥，他是白天，我是黑夜。他是天使，我是恶魔，他是水，我是火。所以，你怕了吗？”
饶是干刑警多年，什么样的罪犯都见过，可乍一看到这样的羡宝，董义程还是觉得后背发凉，全身的汗毛都似是要倒竖起来。
第二人格？
羡宝真的有？
“还有一个秘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妹妹是一个潜在的躁狂抑郁症患者！如果你想和我们的妈咪在一起，那就意味着你也要接纳我们！我随时会杀了你，而我妹妹，随时会从精神上折磨你！”
他眯起双眼，“嘿嘿”地笑了两声，阴恻恻的。
董义程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表情才恢复如常：“不管你和慕宝是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改变我对你妈咪的感情！我愿意和她一起照顾你们！”
他的口气很坚定，说好的假扮情侣，连孩子们也一起瞒着，可是说出这番话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
“所以你是戏假情真，爱上我妈咪了？”
羡宝直勾勾地看着董义程，眼神阴沉。
戏假情真？
这小家伙怎么知道？
董义程有点儿心虚，羡宝的第二人格也是读心高手？
“我们一直都是真的啊！”
他到底不是一般的男人，做刑警多年，想要把心思和情绪彻底掩藏起来，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你瞒不过我！”
“我没有瞒你，我和你妈咪一直都是两情相悦！哦，对了，你知道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吧？”
董义程似是已经接受了羡宝拥有第二人格的事实，神情渐渐放松下来，连坐姿都变得很随意，双臂一抱，长腿一伸，半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
“和我妈咪两情相悦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夜薄琛！”
董义程嗤笑出声：“就那个天天冷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狂拽得恨不得上天的老男人？”
“不许你这么说他！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羡宝的口气依旧冷冷的，可因为声音稚嫩，听上去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甚至还直接把董义程逗笑了。
“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
“催眠你，然后让你自己虐待自己！”
董义程直视羡宝的眼睛，这孩子，会催眠？真的假的？
本来他还想说“试试吧”，可是转念一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孩子要真会催眠，他任务完不成不说，说不定整个人都废了。
董义程做出很夸张的投降姿势，嬉皮笑脸地说：“我不这么说他了，我投降，行了吧？”
“不行！你已经成功惹怒了我！我要惩罚你！”
直到羡宝走到自己面前，董义程还是没真的当回事。
就算真是羡宝的第二人格作祟，他到底只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能把他怎么样呢？
可是，他还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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