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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萧胜男的选择是什么,拓跋玄都是全力支持她。
她现在是他唯一的爱徒!曾经的大弟子如今人事不醒,长年卧病在床,有呼吸,无意识,像是植物,所以有御医私下打趣称。之为“植物人”。
拓跋玄非常清楚萧胜男为什么突然与耶律明决裂,但萧胜男突然就喜欢上凤九霄他也始料不及,他起初以为这是萧胜男一时冲动的想法,某次也是萧胜男搪塞别人的借口。
没想到最后有一次聊天却坐实了她的想法。
萧胜男确实喜欢上了凤九霄。
这种感情上的事情很难说得清楚,有无数个为什么解释不清。
剪不断,理还乱。拓跋玄也是爱莫能助,只好望洋兴叹。
拓跋玄笑道:“公子别来无恙?”
凤九霄亦笑道:“托拓跋先生的福,还好。先生怎么来到这巴山蜀水之地,难道是想重温蹈太白先生昔年的风流足迹?”
拓跋玄道:“呵呵,公子不欢迎?”
凤九霄连忙摆手道:“此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天下人自当随意晋城,在下亦天下人,岂敢有不欢迎之心?”
慕容赤心头一懔!
这少年好大的口气!
拓跋玄笑道:“不知公子这是从哪里来,欲往何处去?”
凤九霄笑道:“从大蜀渝州来,欲往大辽上京!”
因两船相距十数丈,加上水面上人声吵杂,所以两人说话都是凝音成线,不受外界干扰,亦不会被外界知悉,但是凤九霄当众提到“大辽上京”字眼仍不免让拓跋玄心中为之一惊!
毕竟自己西蜀一行是秘密行动,不想惊动旁人,他不经意地以余光察看了一下四周,见四周并无异常便放下心来,面上不动声色地道:“莫非公子想和我那爱徒见上一面?”
他知道萧胜男是落花有意,但凤九霄则是流水无情,之所以提这事无非是叉开话题刺探凤九霄的虚实!
谁知道凤九霄竟然点头道:“不错,我此去上京正是想见萧姑娘。”
拓跋玄心念电转,忽然笑道:“我正好要回辽东,不如你我同行?”
凤九霄却淡然一笑:“呵呵,多谢拓跋先生美意,但还是不麻烦先生了,我这次乃是携妻同往!”
言下之意不方便!
拓跋玄目光闪动,心道:他居然带着老婆去上京!难道是她老婆的主意?这是去示威?
慕容赤看着凤九霄,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痛恨!
萧胜男贵为契丹公主,却看上了这么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真是辜负了她一片痴情!
萧胜男喜欢一个姓凤的汉人的故事早已传遍整个大辽,除了少数人希望她幸福以外,多数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因为姓凤的有了正室,中原最讲规矩,正妻的地位一旦确立根本不可能改变,即使死了,接替她位置的只能叫续弦,依然得不到正妻的地位!
而且姓凤的江湖地位不低,他老婆的牌位更是变不了!
大家都在看萧胜男怎么收场!
现在,这姓凤的居然带着老婆去上京找她,这不是赤祼祼的打脸吗?堂堂大辽公主,是一个汉人的妾室,这是好听的,说不好听点,就是小老婆!
给人做小,萧氏从未有过先河!
奇耻大辱!
萧氏女子若是嫁给皇帝,必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哪个皇帝要是将萧氏女子封成了妃子,那是违反祖制的,是要受祖先诅咒的!
萧氏女子若是嫁与王公贵族,自然更是正室身份!若不是,公婆家即便是开国功臣、皇帝叔也好舅也好,就等着雷霆暴雨般的打击吧!根本轮不到萧家出头,皇帝就出头了!
因为这是对太祖耶律阿保机的蔑视!这是对耶律皇族的最大挑衅!
萧家的地位就是这么的高高在上!
萧家的权威不容半点亵渎!
但是当那个公主的心上人,带着他的老婆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时,不知公主将是什么样的心情,大家又是什么表情。
一个少女如何面对千夫所指?
这白衣少年到底是何居心?
慕容赤心有所想,气息牵动,整个楼船周边水面顿时泛起层层涟漪!
凤九霄很敏感地感到了对方的敌意!
他有些奇怪,目前与拓跋玄的谈话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妥之处,这大高手怎么突然有些失控?
呯!
却是远处那五牙战舰又砸翻一艘小船,船上十几名乘客被震落江中,拼命喊救命!
看那架势五牙战舰并不是为了恐吓这小船上的乘客,因为这些乘客已经老老实实蹲在船上一动不动,恭候对方来收取自己的贡品!
根据现场情况看,这五牙战舰是想冲入包围圈,怎耐那小船阻挡了去路,所以直接被轰碎。
战舰在轰碎那小船后果然速度不减,继续前冲,拍竿重新高高扬起,准备再一次砸下去。
这次要砸的自然是挡在前面去路的小船!
拍竿举到最高点,战舰上的士兵一拉操作杆,拍竿轰然砸下,势挟风雷,无坚不摧!
凤九霄忽觉一条黑影自身边掠出,如鱼鹰一般轻盈而快速,知是庞十五冲了过去!
庞十五几个起落便纵到五牙战舰前面的那艘小船上,剑光一闪,凝霜剑刺去!
拍竿从中断裂!
庞十五同时从船上扔下了几个行李箱子,确保先前掉水之人一时不至于沉底!
五牙战舰前台甲板之上,那将军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子,敢跟我叫板?”
狐狸脸副将道:“我看他就是从郑氏夫妇那条船上蹦下来的。功夫不错。”
将军皱眉道:“功夫不错?那就请幽冥二老出马,速战速决,我要亲手抓到郑氏夫妇和张若虚。”
狐狸脸将军阴笑道:“将军,杀手锏永远要在最后才能亮出来,我们现在还有许多办法。”
将军看了看他,“你的意思……”
狐狸脸副将道:“咱们的弓箭营还没出动呢?”
将军沉声道:“好!这些贱民身上估计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干掉就干掉吧,只要活捉了郑氏夫妇就等于掌握了宝贵山庄,活捉了张若虚就能查出犀牛望月的秘密!”
许多乘客都在江面上抱着木箱子挣扎,一旦遭到射杀必然尸沉江底,他们身上若有钱财自然也要跟着沉底。
为了完成预定大计划,将军只好忍痛放弃这些贱民身上的东西了!
狐狸脸副将阴笑了一声,转身便对旁边一名传令兵说道:“传令,弓箭营准备战斗!”
那士兵兴起一只牛角便吹了起来,“呜——”声音悠长,片刻之间只见无数身披软甲的弓箭兵集结在两侧船舷!
“全体听令,除了那一艘楼船以外,将所有奸细当场格杀!”狐狸脸将军指着凤九霄乘坐的那艘楼船大声命令道。
“是!”响声如雷!
“预备!”
三百名弓箭手立刻弯弓搭箭,弦如满月!
“放!”
漫天箭雨顿时暴射而出!
凤九霄没想到这战舰首脑居然下了“全部歼灭”的命令!
除了他旁边,即使是拓跋玄的那艘楼船竟然也在射杀范围之内!看来自己船上那对夫妻或者书生主仆二人必有其一是他们的目标,他们想活捉!
以往这种水贼只谋财,不害命,但现在对方居然连自己人都射!
那些喽啰正在小船、竹排上逼迫乘客交出钱财,收缴战利品,忽然间遮天箭雨倾泄而下!
庞十五突然冲上了五牙战舰!
凤九霄见箭雨仿佛笼罩了整个天地,便双袖一卷,江面顿时激起数道高达十数丈的水幕!
凤九霄大袖一拂,那几道水幕顿时散开将箭雨封挡在外!
大部分羽箭最终被坚硬如铁的水幕阻断!
少数射中了人群,但是力道已经弱了许多,基本不致命。
庞十五此时就站在五牙战舰的甲板之上,与那将军四目相对!
双方近在咫尺,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