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四章 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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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十五道：“大哥，咱们带着这个小子干嘛，这不是个累赘吗？”这小李公子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带着可不是个累赘吗？

凤九霄正色道：“他可不是累赘。他可是我要公审的主角！”

“什么？在契丹人的地盘上公审契丹宰相的儿子？大哥，咱没搞错吧？”庞十五有些懵圈。张子路等人亦是目瞪口呆！凤九霄莫不是疯了？

“怎么了？大惊小怪，有何不可？”凤九霄对庞十五的不理解也很不理解！

庞十五眨了眨眼睛，“非要这么高调吗？要是这么干的话，我估计咱还没到上京，上京就得派出大批高手围堵咱们！”

凤九霄眉头紧锁，胸有成竹地道：“不可能！我替大辽皇帝清除了大辽社稷的毒瘤，他不但不会为难我，反而会感激我！”

“你揭了人家的伤疤，人家还得感激涕零？”

“你若是站在汉人的角度去考虑契丹人的思维，肯定想不通。你若站在百姓的角度来揣度官僚的心思也会想不通！”

“大哥，你行啊，居然知道契丹人的心思！诶？对了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嘿！”凤九霄不禁佯怒，“你小子学会大喘气了，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张子路道：“凤公子，难道契丹皇帝会允许一个外人随意处置他的子民？那他的天子威严何在？大辽国威何在？”

凤九霄道：“你是说我这么干有损他们的皇家威严，所以大辽皇帝绝对不希望我这么干？”

张子路点头道：“我是这么认为的。”

凤九霄道：“那好办，咱不告诉他不就完了。”

既然大辽皇帝不乐意，那就不让他知道！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

凤九霄这是搞的哪一出？

简直是儿戏！

你说不想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大辽的间谍网遍布全国，什么事能瞒得过皇帝？

你武功再高又怎么样？真要是撕破脸你不见得占到便宜！毕竟这是大辽的地盘！

大辽可不是无人之地！

慕容赤虽然号称契丹第一高手，但他可不是唯一高手啊！和他同级的高手到底还有几个，这都是未知的，就算同级数高手没有，但仅次于他的高手总不会少吧？

就算拿不下你凤九霄，搞搞你的同伴还是没问题的！

这种问题别人能想到凤九霄自然也能想到！

慕容赤的武功能达到五倍琉璃境，他的师父或是同门肯定也非同凡响！

双方一旦开战，凤九霄并没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何况还拖家带口？

这也是凤九霄一直低调的原因。

现在他想公审小李公子，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事情了。

公审小子公子无非是杀一儆百，避免后面的效仿者再祸害老百姓！要发挥出震慑作用！

当地的捕快已经跑了，自然不能指望当地官府协助审判了。凤九霄要自己审！

大家似乎还有顾虑，王笙和端木燕似乎也想劝凤九霄。

凤九霄一摆手道：“我意已决。”

庞十五立马闭嘴。

张子路自然不便再开口，心道：拓跋国师何时赶上来啊，或许只有他的话凤九霄能听得进去。

他不希望凤九霄做得太过分，那样的话不好收场，会影响到自己和契丹的关系！

王笙和端木燕自然也不会再多嘴。

窝尔泰海日将众人送出李府大门，抱拳道：“今天各位千万别再回李府，朝廷很快派人来收黄金，我不想节外生枝。”

凤九霄淡淡一笑：“其实遇到反而更好。”他微笑着在窝尔泰海日的面前转身便走了。

两人都没有说山高水长，他日相会。

相见不如不见！

小李公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直在找机会开溜。

但他不敢贸然行动，凤九霄去哪他只能紧跟着。他见识过了对方惊人的妖法！一挥手之间便让一个箭手炸成血雾、灰飞烟灭！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凤九霄往镇中心走去，此时天光大亮，街上行人越来越多，他们纷纷被眼前一行人震得惊骇不已！

一个白衣少年大袖飘飘走在最前，腰间居然悬挂了两柄刀，其中一柄狭刀分明是女子之物。这少年龙行虎步，气势如虹，如入无人之境！

身后小李公子满脸血污，一条胳膊明显已经没了，破烂的袖子空空荡荡随风飘拂。

一个高大黑衣少年紧随其后，腰悬双剑，双眼如电，睥睨自雄！

两个黑衣少年面蒙黑布，走路姿势有些扭捏，颇为怪异。

然后是五男三女，鲜衣怒马，气势惊人！尤其那白衣女子妖媚之极，双眼顾盼之间勾魂夺魄！街上的男子无不愣在当场双眼发呆，不少有老婆在身边的男子自然免不了被老婆掐住耳朵一顿。啊呀啊呀的叫声一片。

凤九霄满面春风，大声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

庞十五马上低着脑袋，左手捂着额头，让人看不清自己的脸。

大哥想疯闹，自己可不想让人指指点点！

凤九霄扫视了一圈，很开心地说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天天欺负你们的小李公子被我抓到了，今天我要在这里当众审判他，大家有冤诉冤，有苦诉苦，我替大家主持公道。”

这时候一个老者颤巍巍地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小李公子，又打量了小李公子全身上下，然后他看到小李公子身上连个枷锁都没有，不禁摇摇头，又颤巍巍地走了！

凤九霄目光闪动，望着老者的背影道：“老人家，你是因为他没有被上枷锁而不敢诉说他的罪状吗？”

老者一皱眉，缓缓转身，声音很苍老：“我很奇怪，你凭什么说你抓住他了？你不怕他报复你？他的背景你知道多少？”

凤九霄道：“老人家，你若有冤你就诉，你若无冤你就走吧！”他心中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他差点想问老者，是不是一个人唯唯诺诺、趋利避害才能活得长久，你活这么大是不是就是因为你总是识时务？是不是总是逆来顺受才能长寿？

好在凤九霄忍住了。毕竟老人家七八十岁了，自己应该留点口德。

但是老者分明感受到了凤九霄的态度变化，从开始的一腔热情突然变得冷淡。

老者道：“我年纪大了，只想安享晚年，不想再拼了。”

凤九霄道：“我明白。那请老人家好好休息去吧。”

老者道：“年轻人，你们还是抓紧走吧，小李公子可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你们不要给其他年轻人做出坏榜样，冲动是没有好下场的。”

凤九霄终于忍不住了，“老人家，你不求上进无所谓，你不敢追求正义也无所谓，但你千万别误导年轻人！什么叫惹不起？我们就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抢男霸女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打了你的左脸，然后你把右脸再让给人家打？你的尊严呢？你的血性呢？”

老者突然看到凤九霄双眼含威，咄咄逼人，不禁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他吓得面色一变，声音发颤！

凤九霄面无表情，“我要干什么？我什么也不干！”他扫视一圈，看着老老少少无数双充满好奇的双眼，声音又提高了一分：“这位老人家说得很有道理。他问我知不知道这少年的背景，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提醒我，这小李公子背景很深厚，轻易不能得罪！小李公子要干坏事，我们要么看着，要么忍着，对吧？”

街上的人越聚越多，渐渐把凤九霄等人围得水泄不通。

凤九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实话告诉大家，小子公子不就是南京李相爷的私生儿子嘛，有什么了平起的？按照古人的说法，非嫡非长，算个什么东西？”说的真痛快！

好多人想迎合两句，但是没敢。

凤九霄道：“大家不要被这位八面玲珑的老人家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众人心道：这老头平时的确心眼极多。说他八面玲珑，不就是说他见风使舵吗？

见风使舵，直白点就是墙头草！

老者似乎神色一变。

这白衣少年话里话外渐渐对自己越来越不尊重了！难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凤九霄道：“你没说错话，但你做错了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老者大惊！

“哼，这有何难？”

“我哪里做错了？”

“你应该为年轻人做表率，你应该站出来指出小李公子的罪行，而不是找个借口就退缩了，还把其他年轻人的路给封死了！你自己胆小怕事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要提背景这个事？你生怕这些年轻人想不起来小李是李相爷的儿子是不是？你自己不行，做不到，所以也不想让别人行，也不想让别人做到，对吧？”他每说一句就向老者迈近一步，老者被吓得连连后退，有些气急败坏：“我没有！我只是好心提醒大家，别惹祸上身！”

凤九霄终于愤怒了！

“放特么什么狗臭屁！”凤九霄也爆了粗口！

凤九霄袖子一拂，小子公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浑身酸软，不听使唤！

凤九霄道：“我让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凭什么装好人？这些人哪一个故意想惹祸上身了？”他老远发现卖老豆腐的老李头向这边张望，便说道：“那边卖老豆腐的老李头想必大家都知道。”有人附和点头。“老李头比你傻吗？他会主动去惹祸上身吗？他招谁惹谁了？每天卖老豆腐，却总有人白吃白喝不给钱，这是什么道理？”凤九霄逼视那老者，“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道理？”

老者不敢吭声！

凤九霄一字一顿地道：“他和你一样都装成乌龟把头缩在壳里了，小子公子为什么还欺负他？为什么？”

老者躲避着凤九霄的目光，“不知道。”

凤九霄冷笑道：“真特么是个老王八！”

他扫视一圈，“恶人之所以是恶人，就是因为你不惹他，他也要欺负你！欺负你，是没有理由的！所以你说别惹祸上身，纯粹是放特么的狗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