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正当防卫了解一下？

那女子面容比起乔玉，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柔和。

虽则在这儿阴暗的地下室，周围却是布置的极为雅致，看着倒像是个享福的地方。

“夫人看起来，身子骨有些……”明白看了看四周，在女子身侧的小桌上，除了茶具，还有一柱香，正在小巧的香炉里燃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明白的视线，女子笑笑，“这位小哥眼力不错，我确实是身子骨弱，也是运气，遇到高人，给了我一制香的方子，说是这香虽不可根治我的毛病，但也可缓解我的问题。”

“看来是了。”明白闲着无事的时候也是会翻上基本医书的，与艾灵为了认药材这种纯背诵的不同，明白是实打实的有学过一段时间医。

正欲开口，那夫人突然笑了。

“似乎有故人来了。”

“这位夫人为何如此说？莫非与我们认得？”

一个声音传入，正是盘蛇，跟在后面的则是柴七杀和火璃。

“大佬你们怎么都来了？”白叶惊呼，“那我们刚才那么狼狈你们都看到了、”

“当然都看到了，不然呢，不来等着你们被宰吗？”

柴七杀没好气的道，“真的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地下室，我的地盘下面，还真的复杂啊。”

那女子笑笑，“不好意思，都是祖辈传下来的。”

看着女子那笑容，盘蛇正待开口再问，结果柴七杀先冲了出来，“你是谁啊？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知道封印的事儿？”

“我是乔家后人。”

乔家后人？

柴七杀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盘蛇，“你比我心眼多，记性肯定比我好，这啥情况啊？”

盘蛇：“……”

什么叫心眼多？

记性好是肯定的，柴七杀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记性这东西？

听到乔家后人，盘蛇倒是想起来了些往事，忍不住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倒是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还这般坚持，居然……”

故人的后人，时间的跨度是在是有点大，也难怪看到乔玉的时候，隐隐有些熟悉，但却认不出来，这都不知道多少代了，认出来才有鬼。

“老祖宗的坚持，也是我们的坚持。”

“值得吗？”盘蛇看了看，“就在这么阴暗的地方？世世代代？祖祖辈辈？”

“这个，倒是个误会了。”乔夫人笑笑，“我来这儿是因为最近封印松动，平日里，我们还是活的挺自在的，想必各位见过小女乔玉了？”

“啊？那个，我徒弟！”柴七杀听到熟悉的名字，终于来劲了。

“哦，是吗？玉儿拜了这位大人为师，也算是个好机缘。”乔夫人面色看着似乎挺高兴的。

“你很开心？”盘蛇看着乔夫人，突然挑眉问道。

“自然，玉儿能拜高人为师，作为她的母亲，我为什么不开心呢？”

“所以你就打算放心的去死？”

盘蛇一句话，把周围的人都给说愣了。

“大当家！”

“他说的是真的吗？大当家？”

“……”乔夫人似乎没想到盘蛇会这么说，面上微微呆滞了半刻，随后笑道，“阁下说笑了，即使我死，也解不了这个局。”

“但你还是选择赴死。”

乔夫人扯了扯唇，似乎还想笑，但似乎身子骨太过疲累，有些笑不动了。

“安心，不会死。”盘蛇看了看，叹了口气，“就当我为故人做一件事吧。”

“老祖宗应该很喜欢你们。”

“那小丫头，啧。”盘蛇的语气里似乎有些嫌弃，但眼眶却隐隐的有些红了。

当时的他，是个对人族没什么兴趣的家伙，偶尔遇到的一个，脑子里装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挺多，让他起了兴致，不然早就一口吞了，也是因为遇到了那个人，他才踏入了人世，跟人族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

乔家那位，就是那段时间碰上的，那时候，他们几个，各处游走，吃喝玩乐，闲了就找个地方歇脚，偶尔还做做好事，除下异兽啥的，当初就是在这里碰到的小丫头，一脸的沙，傻乎乎的见谁都咧嘴笑笑。

自己那吵嘴的朋友看到乔家小丫头，不知怎么的就跟人玩到一块起来，明明年龄差也挺大的，但凑到一起就好像看见两个小孩在那儿玩闹，并且毫无违和感。

那乔家小丫头也不知怎么的，特别喜欢跟着他们，跟着他们行了几日，像是认准了他们似的，他也不过是心血来潮教了几招，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记了许久，还让家族都背着那份责任，当时的自己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有人却一直记下来了。

人族啊，是最复杂的存在了。

盘蛇笑笑，轻轻地伸手拍了拍乔夫人的头，就好似在拍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小小一个，想那么多干嘛，真是复杂，小丫头好好休息，有我们这些大人在，你个小孩子就好好睡会儿吧。”

跟着乔夫人的一众人都有些吓到，那可是他们大当家，平日里虽然温柔和气，但没点本事他们怎么可能会称为大当家，现在被人当个小孩一般对待，几人都忍不住抖了一抖，今天看到的事儿有些让他们都反应不过来。

“睡着了。”盘蛇看着已经低头沉睡的乔夫人，笑笑，“你们几个照顾好你们的当家，剩下的事儿，我们来。”

当年这事也是他们留下的隐患，这么多年过去了，鬼族都冒出来了，那他们也不用在意什么协定了，该打打，该灭灭。

“盘蛇，你还好吧？”柴七杀难得正经叫一次盘蛇的名字，也是因为此时盘蛇的情绪有些不对。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很多事情，早该习惯了。”盘蛇耸耸肩，“走吧，破印！”

“你疯了！”

“不破怎么宰了？”

“你要毁约？”

“封印破了，我们没有办法，这是自卫，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是正当防卫，不行啊？”

柴七杀：“……”正说反说都是你，你行！

“小灵儿，小明白，你们两个，圣光系的招数到时候给对着我指定的位置轰。”

“明白。”

“小柳，负责看顾好四周，有情况就示警。”

“明白。”

“我呢？我呢？”枝枝和白叶好奇问道。

“你们多做点好吃的，补充体力还是很重要的。”

枝枝：“好的！枝枝会的~”

白叶：“……”他的实力有那么差的吗？

“看好小丫头，不要出事，明白？”盘蛇轻轻的在白叶耳边说道。

白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明白！”

刚刚白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无间地狱，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人还是那些人，但刚刚盘蛇凑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时候，白叶就觉得自己好像死神前滚了一遭。

“你们，到底是什么大佬啊……”白叶心有戚戚焉。

“你，不会想知道的，只要记得，我是小灵儿的契约者就行了~”盘蛇笑笑，走到了艾灵的面前，“走吧~我的小主人。”

艾灵：“倒也不必这么称呼。”这样她压力很大好吗……

封印之地，其实并不是处在很显眼的位置，刚刚乔夫人所在的地下室，算是靠近封印的一个边缘，乔家也是祖上传的几道法门，帮助加固封印，真的封印破了，乔家那几道法门，只怕就如盘蛇所言，除了送死，没别的了。

而真正封印的入口，也与艾灵和零此次的目的有关，那个巫女的遗迹，其实就是封印上的一道锁，因为巫女的圣光系可谓是世间最强的，尤其是封印邪祟方面。

“我们，还动手吗？”艾灵没想到这遗迹背后这一出故事，所以临到头了，反倒是有些踌躇不前。

“刚那个大蛇不是说了吗，破了，再灭了，你怕啥？”

“我觉得是不是……”艾灵从来就是个喜欢想很多的人，以前上班，上学，朋友都有说过她这个问题，总会在某些奇妙的点上纠结。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开弓没有回头箭？”

艾灵：“……”行吧，言下之意就是，没得选了。

纠结了半天，纠结了个寂寞。

“那就等盘蛇动手的时候，我们跟着动手，尽量像个意外吧。”

盘蛇的情绪不稳，艾灵看的出来，越是活的久的人，尤其还是保持清醒的人反而越是长情吧。

想普通人，活到九十的话，不糊涂都不错了，指不定今日一觉睡过去，第二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反而是盘蛇，经历的多了，对周围更加的淡漠些，能触动的必然是很重要的人或事儿吧。

这个艾灵只猜对了一半，让盘蛇触动的不过是乔家与那人有过很好的一段交情，他基本上是看在那人的面子上，对乔家后人照顾一番。

人就那么多，活得久了，认识的多了，每个人都有交情，每个人都照顾，那盘蛇自己得忙死了，他只记得一些该记得的，遇上了就管管，没遇上，那就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盘蛇看了看柴七杀，“怎么，不感谢我一下？”

“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啊？”

“我在帮你解决你负责的区域的问题，难道不该感谢？”

“这问题难道不是你们当初留下的？”柴七杀反问道。

好像也是……

盘蛇摇头笑笑，“行吧，准备战斗咯~”

为什么你说的好像准备开庆典一样……？

柴七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跟着走了，“你给我慢点！那鬼族还在那儿打呢！”

“他们打不是正好，我们正好让他们失望一下。”

“行，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