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无力

黑衣人摇摇头，“属下无能，陆芮风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只能查到她进入琅琊之前一直生活在姒女。”

“姒女？”凤微雨挑眉，“朕记得，司楚与姒女之间向来有嫌隙，月璇玑更是明令禁止司楚祭司殿踏入姒女国土一步。查到原因没有？”

“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留下的痕迹不多，约莫还要些时间。”

“也罢。”他低头看向眼前的毒蛇，轻轻抚摸着它，凶恶狰狞的毒蛇竟在他手下展现出温顺的一面。

“这次西戎，属下要不要也去看看？”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上回边境，咱们也从中得到了不少东西。”

“想去就去吧！”他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别露了尾巴被我那个好皇兄发现。”

“属下明白。”

“还有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嫂。”他脚步微顿，“那可不是个善茬，仔细着呢！”

黑衣人点点头，待凤微雨的身影消失在他瞳孔中，他低头看向铁笼中的毒蛇，打开笼子，朝它伸手。

只见那毒蛇竟乖顺地顺着他的手臂盘旋而上，庞大的身躯渐渐变得细小，直到变成一只手镯大小，盘在他的手腕上。

“乖，我带你出去……开个荤。”

——

出了城，云璃随意拿起一本梨双准备的话本，许是其中内容太过诙谐，引得她频频发笑。

凤微澜不大爱看坊间的话本故事，只觉荒诞无比，可此时见她笑得这般愉悦，不禁也勾起了嘴角，低头去看话本中的内容。

云璃只看他一眼，便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话本，“王爷，此时已出了城，该同我说说，你告假一月的缘由了吧？”

他哑然失笑，就知道瞒不过她，“西戎的人传了消息，说出现神王墓的蛛丝马迹。”

“我想着，能让你告假一月的，约莫也只有神王墓的消息。”云璃轻笑一声，轻轻翻动着书页，“独孤宁逸那边有动静么？”

“他已经启程前往西戎。”

“王爷呢？准备何时去？”

“陪你在慧真寺先住上几日。”

“哦？”她没了心情再继续看，合上话本看向他：“我同你一起去？”

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原本带着庄予便是想着带你一同去。”与其他出了事，她只身一人去往西戎，不如他带着她一起去。

西戎不如边境，此时与琅琊战火连天，若有生人进入西戎必定草木皆兵，更何况阿璃还是琅琊公主。

“有关神王墓，我知之甚少。不如，你同我说说？”

他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揶揄之色，“当初阿璃逼我娶你时，可是信誓旦旦要替我寻找神王墓钥匙的。”

“我没有帮你么？”云璃脸色不变，反问他，“更何况，王爷之前也曾说过，神王墓的钥匙无需我帮你的。我只要帮你处理好王府便可。”

不待他回话，她笑吟吟地说道：“不如此次我便不跟着王爷了，待在慧真寺清闲一月。”

这一番话把凤微澜说得哭笑不得，他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眉目晕染上一层无奈：“阿璃，你得同我一起去。”

有了上回的事情，庄予和云若杉都不放心他一人去查神王墓的消息，但京中得留下一人处理朝中事务。庄予擅医，云若杉便决定自己留在京中。

可无月不在，阿璃昏睡的原因还未找到。若是他被困，她又昏睡，那又该如何？

近来，与他接触得越来越频繁，举止也亲近了许多，云璃已经没了以往的不习惯，她顺势靠在他胸膛，阖眼道：“不过几句玩笑话，王爷勿要当真。”

西戎，她是一定会去的。

她要顺道去琅琊见一见孙岚之。

鼻尖充盈着云璃身上淡淡的冷香，碰触到她冰凉的双手，凤微澜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冷么？”

“是有些冷。”

凤微澜单手搂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接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离慧真寺约莫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你且先睡上一会儿。”云璃点点头，窝在他怀中浅眠过去。

这冬日里天冷，她便总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无月给的药方她一直都喝着，却总不见好。

凤微澜只觉十分无力，也让庄予再给她把过脉，可他说阿璃的脉象与正常人无异，他只能开些提神养神的方子。

慧真寺在城外的天河山上，因山顶有一汪瀑布得名。

慧真寺就建在天河山的半山腰上，山路难行，马车上不去，只能步行上山。

除了暗中跟随的暗卫，凤微澜只带了庄予和凤三两人。

云璃除了暗中跟随的沉无，身边就带了梨双一人，将怀香留在了王府。

她大约猜到了凤微澜此行不会待在慧真寺，怀香不会武功，跟着她奔波不如留在王府安全。

一行人缓步上山，好在几人都是习武之人，这点路程算不得什么，约莫两刻钟便到了慧真寺外。凤微澜一早派人传了信来，此时主持方丈已经带着人候在慧真寺外。

“贫僧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妃。”主持同一众和尚垂首齐声道。

凤微澜上前，“慧能方丈不必多礼。”

慧能是这一代的慧真寺主持，如今也上了年纪，约莫六十之龄。身上披着袈裟，手上捻着一串佛珠，他抬眸却看见了站在凤微澜身后的云璃，眼底划过一道异样。

“王爷王妃，请随贫僧入寺。”慧真寺建立已有数百年，风清逐在位时还命工部为慧真寺整顿修缮过，踏进寺中，古朴沧桑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地面还残留着年前那场大雪的痕迹，寺中来往的还有一些穿着粗布麻衣的百姓。

慧能见云璃看着来往的百姓，“阿弥陀佛，他们是年前来到本寺避难的百姓，本寺虽小，但却也能庇护他们几日。听闻王妃在城中施粥赠衣，乃大善之行。善哉善哉。”

云璃本着对佛门的敬意，颇为礼貌地回话，“天降灾祸，我同王爷能帮上一些便是一些。”

慧能点点头，转眸看向凤微澜，“王爷，您在信中提到的事，贫僧想同王妃单独聊一聊。”

云璃疑惑地看向凤微澜，他又瞒着自己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