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流若生,生逝如时。
时间在不断流逝中,转眼过去了五百年。
得益于神与龙活动空间不再重叠,在这五百年间双方并没有爆发大战。
不过,文明的发展不会一直处在一种旋律之上,和平与战争就像一枚旋转硬币的两面,不知何时就会出现交替。
得益于五百年的和平,黄金之民得到了一定的发展,他们已经从曾经的部落时期,发展出了自己的城邦。
当初因为真菌树死亡而被迫迁徙的沙丽部族,已经在更远的南部建立了名为恒城的城邦。
这天,恒城之外临近护城河的镇子迎来了一位古怪的客人。
之所以说对方古怪,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花哨了,红、绿、蓝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怀。
他手持长笛吹奏着古老的童谣,引得镇子上的孩子对他一阵追逐围观。
不过,相较于孩子的好奇,镇上的大人们就不那么友善了。
“喂,吟游诗人别在我的镇子上吹你那破笛子了,真是吵得我心烦意乱,没人会付给你钱的。
趁我发火之前,马上给我离开,明白了么。”
说着,这人拿起手上的一根石锥,威胁似的比划了一下。
随后,他不再理会那名古怪的吟游诗人,而是低下头,重新用石锥在一块木板上专心的刻了起来。
片刻之后,木板上已经被他刻下了诸多如尼文字。
接着,他抓起一把草木灰,将之抹在了木板上,让刻字变得更明显一些。
看着自己的杰作,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准备把木板钉在路口的通告板上。
然而,他刚抬起头却发现,那个衣着古怪的吟游诗人竟然还没有。
对方不仅没走,而且还站在了他的身边,盯着他手上的木板看了半天。
“你这家伙竟然还不走,难道听不懂人话么,还是你觉得我堂堂镇长不敢对你动手?”
“你们镇上不是打算招募驱鼠能手么,我应该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眼见那吟游诗人指了指他手上的木板,镇长半信半疑的说道:
“你当真有捉老鼠的能耐?”
这时,镇上的其他居民闻声也都凑了过来。
“是啊,你不是吟游诗人么,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要怎么抓老鼠啊,难道要用你手里的笛子把老鼠敲死么。”
“哈哈……”
镇民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不时发出哄笑声。
吟游诗人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
“呵呵,不试试你们又怎么知道呢,反正老鼠抓到一只算一只的钱。
我如果没有能力你们大可以不付钱,又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众人见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镇长拍板道:
“好,我们镇子就雇你捉老鼠,丑话说在前面,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你连一百只都抓不到,那就说明你的捕鼠技术不行,我们可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
很显然,镇长是打算让对方白忙活一天。
不要说人了,就算是只猫一天也抓不了一百只老鼠。
不过,面对如此苛刻的条件,吟游诗人并没有退缩,反而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可以,并且不用等一天时间,只要在太阳落山前我抓到的老鼠没有超过一百只,那么就算是我输了。”
听到对方夸下如此海口,一旁的镇民都笑了起来,他们已经等不及看这人出丑了。
吟游诗人没有理会他们,只见他重新拿起长笛,开始吹奏了起来。
起初人们还面露不屑,然而随后的一幕却让他们惊呆了。
只见,大量的老鼠从镇子上各家各户跑了出来,它们的数量之多几乎遮住了地面,看得众人惊叫不已。
很显然,是吟游诗人的笛声把它们吸引了出来。
在笛声的牵动下,那些老鼠如同着了魔一样,一只接一只的跳入了旁边的护城河,尽数淹死在了河里。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老鼠,得支付多少钱的酬金啊。”
看着护城河里密密麻麻的老鼠尸体,镇长肠子都悔青了。
另一边,吟游诗人停止了吹奏,笑呵呵的说道:
“把老鼠捞起来,让我们清点一下数量吧。”
镇长闻言,急中生智的回答道:
“你在说什么啊,清点什么数量。
这些老鼠明明是自己跳河死的,和你有怎么关系。
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必须是你亲手抓住的老鼠才算数。”
这时,一旁的镇民也回过了味来,连忙附和道:
“对呀、对呀,我们都能证明这老鼠不是你抓住的,你怎么能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一定是地震让老鼠受到了惊吓,这才跑出来跳河的,跟你毫无关系。”
镇长眼见众人全部站在了他这边,底气变得更足了。
他盯着面前的吟游诗人,再没有任何好脸色了。
“你这臭要饭的,居然还想空手套白狼坑我们的钱。
快给我滚,不然把你也扔到护城河里和那些老鼠作伴。”
面对对方的出尔反尔和威胁,吟游诗人没有争辩,他拿起手中的长笛一边吹奏,一边朝着镇子外围走去。
“哈哈哈……”
看着吟游诗人离去的背影,自觉占了大便宜的众人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镇子上的所有孩子就如同之前的老鼠一样,发了疯一样集体朝着镇子外面跑去。
“快、快追啊!”
镇上的大人们见状,连忙去追赶那样孩子们,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追赶,始终无法追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镇上的所有孩子,随着笛声一起消失在路的尽头。
这一天,整个小镇都被哀伤所笼罩,他们此刻无比的后悔。
第二天,镇长一早就带着众人前往恒城张贴寻人启事。
在城门口,一名身穿花衣的吹笛人与他们错身而过。
然而他们却看都没有对方一眼,如同失忆了一般完全不认得这人了。
一夜过去,他们甚至忘记了镇上孩子失踪的具体原因。
没错,此人正是哈默林,五百年间他一直行走在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
不过,他对此已经习惯了。
这一次他来到恒城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见一见自己的姑姑。
然而,他来到这里才发现,恒城的王已经不是沙丽了。
她卸任了女王之位飘然而去,如今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