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丽离开无限城踏上归途,终于在第二年的冬天,回到了她熟悉的恒城。
她知道自己的回归肯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她并没有进入恒城,而是选择在城邦外围的森林临时落脚,打算第二天继续向着南方前进,去寻找阿兰的埋骨地。
冬天意味着下雪,沙丽抬头看了一眼从天上簌簌落下的雪花,轻轻呼出一口白气。
“今年的冬天还真是冷啊。”
随后,她轻轻拍了拍龙裔坐骑的长角。
山羊龙裔与她相处了许多年,早已经能够通过简单的手势清楚主人的意思。
只见,它张口吐出一道龙息,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拦腰斩断。
沙丽翻身跳下坐骑来到了断树之旁,开始为今晚临时过夜做准备。
想要在这样的寒冬中独自在野外生存,可以说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如果没有相应措施和准备,一个晚上过去,第二天人可能就会被冻死了。
好在这个时代的人野外生存经验丰富,尤其像沙丽这种人生阅历丰富的,更是野外求生的专家。
只见她伸手一招,动用元素力凝聚出了一柄冰晶大斧,连续劈砍了几下,就将倒下的原木砍成了凳子大小的圆形木桩。
接着,她就像劈柴一样将木桩竖着劈开,将木头中心位置削去一些,再用麻绳将木头重新捆起来,恢复成木桩的形状。
此时的木桩已经是空心的状态了,她用元素力引燃枯枝树皮,将之塞回了树桩的中心,一个简易木炉就这样做好了。
这种木炉不会产生明火,这使得它非常的耐烧,维持一整晚是绰绰有余的。
随后,沙丽将木炉搬到了一个能够遮挡风雪的大树之下,她准备挖出个树洞以作为栖身之所。
就在她准备动手开挖的时候,一道利器破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接着,一根长矛贴着她的头皮飞过来,直接订在了大树的树干上。
沙丽看着徒自抖动的标枪,转头娇喝道:
“谁?!”
然而没有人应答,回应她的只有更多数量的标枪。
沙丽见状,一个飞扑躲到了龙裔坐骑的身后。
觉醒龙裔身上布满了鳞甲,防御力非常强悍,不要说木质标枪了,就是元素力都无法突破它们的防御。
只要,不是刺中了逆鳞这样的命门,它们通常不会有事。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当密集的标枪与山羊龙裔的鳞片相撞,顿时纷纷折断,一时间木屑满天飞。
接着,山羊龙裔就在她的指挥下喷出了一口龙息,元素力所过之处树木纷纷倒下,她这才看清了藏在树后的攻击者。
只见,一群身穿兽皮脸上涂满了油彩的怪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内。
“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
眼见这群人依旧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对她展开攻击。
这一刻,沙丽的脸上露出了怒容,身为恒城女王的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随着她手臂的上的如尼符文亮起,一串冰锥在她的身体周围凝聚,并朝着敌人发射了过去。
虽然如尼符文比神之家族的正统元素力者弱,但是时间却可以解决这种问题,经过五百年的沉淀,沙丽运用元素力的手段已经不比当初的阿兰弱了,甚至还要超出不少。
在精神能量的引导下,这一串冰锥箭无虚发,每一下都成功命中了敌人。
她的攻击没有留余地,几乎都是照着对方的要害去的。
然而,让沙丽吃惊的是,即便被命中了要害,但是这些人竟然没有死。
那些冰锥卡在了他们的皮肤之上,竟然连血都没有留。
“可恶,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都死不了。”
面对从未见过的敌人,沙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
“他们是崇拜自然之灵的德鲁伊,在特殊草药的浸泡下,他们的皮肤宛如橡木一般坚硬。”
这冷不丁的声音把沙丽吓了一跳,她连忙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花衣的青年正站在那里,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她觉得对方有些莫名的熟悉,但却可以肯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自然之灵?德鲁伊?我从来都不知道森林中还有这样的一支势力存在。”
“女王陛下,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的,你离开恒城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德鲁伊教派就是这几年兴起的。”
沙丽闻言,回想起在无限城的所见所闻,忍不住叹道:
“是啊,时间确实能够改变许多事情。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我明明不认得他们。”
“呵呵,德鲁伊教派崇尚自然,对于破坏自然环境的人非常厌恶,其中尤其以破坏树木的行为为甚。”
沙丽闻言,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燃烧的木炉,以及刚刚挖了一小半的树洞,有些无奈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可是现在天寒地冻,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把自己给冻死吧。
算了,既然不是误会,那我只能动手杀掉他们了。”
既然了解了德鲁伊只是皮肤坚硬,并非杀不死,那一切就好解决了。
说着,沙丽就准备动手。
然而这时一阵笛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名花衣人在吹笛子。
她见状顿时就想骂对方找死不挑地方,刚刚那些德鲁伊或许没有看到他,这一下不是把他自己也暴露了么。
这一刻,她似乎已经看到对方被无数标枪戳死的场面了。
然而,这种事情却没有发生。
不止那个花衣吹笛人没有死,对面那群德鲁伊竟然也停止了攻击,分分钟就消失在了森林里。
沙丽看着对方,有些狐疑的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
花衣吹笛人闻言停止了吹奏,笑着回应道:
“哈哈,我不过是一名游走在乡间旷野的普通吹笛人罢了。
以笛声向世人颂赞造物主的伟大,就是我的任务。
只可惜我实在没什么名气,始终无法让别人记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