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刚落在船头,扫了船上一眼,突然就一掌朝刘厚拍过去。
刘厚吓了一大跳。
这什么人,怎么一句话不说,就先动手了?
而且那中年男子的实力,他居然无论如何都看不透。
刘厚抓出汉木剑,迎着掌心一剑刺出。
眼看就要刺穿了那中年男子的手掌,可那中年男子招式不变。
刘厚摸不清楚他是敌是友,出剑有些犹豫。
“优柔寡断!”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你这花拳绣腿,还以为能伤得了我?我就用你的实力和你对招,看你能走得了几招。”
说着便挪动掌心,朝刘厚的身上拍来。
平平无奇的一掌,刘厚却突然发觉,自己避无可避。
这中年男子,绝对有真人以上的实力。
刘厚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他搞不明白,这满船的人,中年男子谁都不理会。
光顾着来收拾他了。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是两艘船中,最靓的仔?
中年男子极为自大,果然将自身的实力压到了六等赤火。
刘厚哪里会让他拍到自己,在狭小的快艇上腾挪两步。
剑尖从下往上划去。
逼得中年男子回手救。
可中年男子似乎对刘厚极为不屑,竟然直接抓向刘厚的汉木剑。
刘厚哼了一声,在中年男子抓住自己剑身的一瞬间,剑招陡然一变。
左手捏了个定身咒,朝中年男子身上印上去。
“定身咒,哈哈。这种垃圾道法……”
中年男子不以为然,结果却被刘厚一掌定住。
刘厚反手一剑,剑刃刚抵住中年男子的脖子。
中年男子猛然身上道火大炙,橙到发黄的道火,让刘厚顿时骇然。
你妹的,这居然是个七等橙火的真人。
没什么动作,刘厚整个人都被掀飞出去,手中剑更是被中年男子的气势远远弹入江水中。
被浪花一卷,不知道去向。
“巫叔。”
欧又菡急忙跑过去,一把将刘厚抱住。
嗔怪地瞪了那中年男子一眼。
叫巫叔的男子满脸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托大了,这小子厉害啊,我把身上道火压到和他一样。竟然没跟他过上几招,就落败了。”
刘厚满脸疑惑,转头问欧又菡:“他跟你一伙的?”
“什么叫跟我一伙的。”
欧又菡嘟着嘴,惊然发觉自己还把刘厚给抱着,连忙放开他,满脸羞红:“这是我师门的长辈,看着我长大的。”
巫叔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对刘厚道:“刘兄弟,刚刚我听元博说你屡次救了他和我家大小姐。一时间手痒,想试试兄弟的本事。
多有得罪,本道赔个罪。请你原谅!”
刘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欧又菡嗔道:“赔礼道歉有什么用,巫叔你太过分了,把刘厚的剑都打掉了。”
巫叔满脸无奈。
大小姐胳膊肘怎么朝外拐的啊,到底自己是她的家人,还是刘厚是她的家人。
貌似大小姐对自己很不爽啊。
唉,女孩大了,心眼多了。
“那我该怎样?”
巫叔苦笑。
欧又菡笑嘻嘻地绕着巫叔走了一圈,突然将巫叔背上的桃木剑抽出来,速度飞快的塞入了刘厚手中。
“巫叔,这把剑稀疏平常,你也不经常用。赔给刘厚吧。”
女孩慢悠悠地说,替他做了主。
“我……”
“我什么我,就这么定了。”
欧又菡大气的小手一挥。
巫叔险些一口血没喷出来。
自己这柄剑可是好东西,在欧家也不多见。
那可是自己为师门立了大功,老家主赠予自己的。
自己平日百般爱护,不敢多用。
没想到大小姐张嘴就替自己送了出去。
他心在滴血。
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先做的不地道,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刘厚,你看这把剑,可比你那把随手用桃木枝雕刻的桃木剑好多了。”
欧又菡献宝似的,扯着刘厚,让他快快试剑。
刘厚懵逼地抓起剑,挥舞了几下。
连连称赞:“好剑。”
确实是一把好剑。
同样是和他以前自己做出的那柄环八面汉木剑一样的长短,但是通体黝黑,竟然是五百年以上的桃木心雕刻而成。
已经称得上是一件法器了。
刘厚拱了拱手:“巫真人,这柄剑,真的送我。”
“我他奶奶的……”
巫叔自然不想送,可话刚一出口,就看到了大小姐杀死人的目光。
他顿时就将后边的话给吞了回去,欲哭无泪地挥挥手:“送,送给你。”
“谢了!”
刘厚又不是傻,自然看得出巫叔的满脸不情愿。
但这柄剑确实不同凡响,找遍春城估计都找不出来。
他当然笑纳了。
谁叫这货一言不发就找他动手动脚,刘厚憋着一股子气。
拿了他一柄剑,气死他。
巫叔留恋地看着刘厚手中的,曾经属于自己的剑。
心里后悔死了。
自己真的是吃饱了撑的,为什么会自告奋勇跑来寻回大小姐,还脑袋一头热的跑去试探刘厚干嘛。
自己是个锤子啊。
不光没有锤到人,反而把自己的剑给锤掉球了。
“大小姐,住持让你回去。”
巫叔感觉不能再多呆了,大小姐胳膊肘往外拐得厉害,指不定会盯上自己身上的什么好东西,再巴巴地给刘厚送过去。
欧又菡脸色黯然,但却也知道自己这次任性溜出来,给许多人都带来了麻烦。
“刘厚,我要走了。”
她轻轻地对刘厚说。
刘厚正乐滋滋地玩弄手中的好剑,闻言一抬头,哦了一声:“哦,再见。”
欧又菡气得一脚踢过去:“我说我要走了!”
“难道还要我送你不成?”
刘厚愕然地抠了抠头。
“哼!”
欧又菡一跺脚,跟着巫叔上了游轮。
她高高地站在船舷,看着刘厚开心地将剑妥善绑好在身后,然后和丁云说着什么。
仿佛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刘厚扑克脸上,少有的露出了笑容,冲她挥了挥手。
她突然也笑了。
刚刚的不快,仿佛被刘厚一挥而散。
心里酸溜溜的。
又是一场离别。
欧又菡不喜欢离别。
黑色游轮发出几声汽笛声,朝着快艇上的刘厚等人告辞。
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了长江航道相反的方向。
刘厚和丁云,势不可挡地将剩余的考生全都踹到了长江水中,淘汰了他们。
只余下他俩,各自拥有一根玉签,获得了骁魔司统考的资格。
没了后方渔船的拖延,快艇全速前进。
顺着江水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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