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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火也上来了,一把扯过张元的手,“打架?”
徐初延突然抬脚踢了那人一下,那人腿上一酸,顿时看过去,就对上徐初延的冷脸,“你确定?”
不知为什么,那人突然迟疑了下,手腕上的疼又开始了。
陈教练做和事老,拉开张元,“今天有比赛呢,大家是来看比赛了,多大人了,怎么能随便用暴力呢。”
听到他这么说,徐初延却冷笑了下,似乎听到什么不好笑的笑话,意味深长看眼他,陈教练偏头,有些不自在。
徐初延带着张元往后面走,俱乐部的老板顿时呸了一身,了手腕,“碰到他真是晦气。”
不过谁又能想到,徐初延当初是从ST出去的,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把他揍了一顿,差点废了一只手,徐初延的原话是:余鹏断了一只手,你得赔。
老板看眼陈教练,“你不记得了?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徐初延离开ST之后,去了港城,加入加贺战队,可不就是这个陈教练出的招,余鹏断了一只手,着徐初延赢了比赛,徐初延跟陈教练走了,卖身五年,最好的五年都在加贺。
陈教练拍了拍自己的西装,“我一片好心,徐初延不领情,你也这样?”
“切,装什么呢,老狐狸。”老板哼了声,朝着徐初延走的方向去了。
商秋一看人过来,连忙躲开了,找了半天,回到纪礼身边,纪礼一脸紧张看着不远处的赛车,好几辆都停在那,其中就有周恺的。
徐初延找了个高处站着,人群鼎沸,他匆匆扫了两眼,果然看到前面挤着的纪礼,一时间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在看别人比赛……
比赛的人却不是他。
张元拍了拍他,指了比赛起点一辆车旁边的小黄毛,“那个就是陈教练看上的人。”
徐初延眯眼瞧了下,很张扬的人,身上的纹身夸张,大冷天也不嫌冷,穿件短袖,跟个煞笔似的,徐初延哼了声,陈教授就是喜欢这种人,冲动没脑子,跟当初的自己一样。
“可惜了,我的自由号怕是陪跑了。”
张元撬开易拉罐,喝了口啤酒,忽的对徐初延
:“你驾照拿到没有?”
“嘛?”徐初延斜眼看他,张元恨不得把自己喝进去的酒抠出来,“卧槽,我喝酒了,你一会得把我车开回去。”
徐初延敛眸,没答应他,张元气结,“你是拿到了吧?”
徐初延不答,旁边突然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还带着口音。
“……比赛选手请就位,比赛马上开始,比赛由ST俱乐部全程赞助,大家有钱的买个酒,可以给选中的选手投票哦。”
投票其实就是花钱,不能赌钱,俱乐部总能找到办法捞油。
徐初延看向纪礼,女人掏出手机,不知在手机上跟谁聊天,都不看比赛了。
看她的神色,似乎很担心。
“哎,是那个小美女。”张元也看到了,“她也来了,听说我的自由号是借给她弟弟的,真想不到她会借,当初说的那么认真,赛车在她看来,似乎不是很好的事情。”
“正常人都会觉得危险。”徐初延说,张元狐疑看他,“你给她找借口嘛?”
徐初延一愣,下巴缩进外套领子里,“我哪有?”
“你有,你很双标。”张元稀奇,“你还记得去年,有个女的在酒吧找你微信,你说你是赛车手,那女的说觉得危险,你还说她傻呢。”
“你怎么不说她傻?你快说。”张元一时间有些气不过,抓住他的手,徐初延一把推开他,“你才煞笔。”
纪礼才不傻,小丫头机灵着呢。
张元唏嘘一声,故意挤眉弄眼,“你别看上人家了吧?”
徐初延立马转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她……她比我小多了,而且人家不喜欢我……”
“卧槽,你这个狗比,你都知人家多大了,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张元突然咆哮起来,徐初延突然觉得跟他说是废话,一把推他下去,“滚吧你。”
过了会,比赛正式开始,红发女郎示意开始,车子一个个蹦了出去,纪礼连忙抬头,车子只剩下虚影,消失在拐角处,纪礼看向屏幕,有无人机在拍,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到每个车子的先后。
商秋看着四周,差点没憋住骂人,这是什么野路子比赛?槽多无口。
橙红色的自由号落在中间,纪礼不
求周恺能赢,只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商秋看着她,蹙眉:“既然这么担心他,为什么还帮他借车?”
纪礼看她一眼,笑了下,没说什么。
张元也很紧张赛事,伸着脑袋看,徐初延靠着墙,一脸平静看着屏幕,心里没什么波动,这些人青涩又莽撞,但胜在年轻,热血气足。
“开自由号的小子有你的感觉,平时没少看你比赛吧?”张元有些激动,群众的起哄声让他内心的活跃分子很澎湃。
张元看向徐初延,只见后者一脸冷漠,仿佛不是来看比赛的,众人皆醉,他独醒。
张元放下手,有些颓废,陌生看着面前的男人,徐初延不是这样的。
他是读书时候,会半夜爬起来,在冬夜里穿着单衣看最喜欢选手比赛的人,是十九岁就在赛上无畏向前的男人,是爱赛车爱过自己的人,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徐初延,好像死在了去年禁赛处罚下来的那一天。
他没有那么多的五年了,第一个五年卖给加贺,加贺那个不入流的战队,拿选手不当人,更别谈荣誉,离开加贺,他才开始了正式的职业车手生涯,他现在已经三十岁了,禁赛五年,三十五岁……
最好的年龄,最好的生命已经过去了。
张元想喊喊他,可是喊不出口。
“你已经拿过很多冠军了,就这样吧,直接退役吧,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很差……”教练的话还在耳边,徐初延那天所有的热情都消失了。
徐初延叹了口气,其实一眼就能看出胜负,周恺找到机会超车成功,跟前面的第一名相距不大,但没有机会超过去,他还不够大胆,前面的车显然比他胆子大多了,中途减速,撞上自由号,周恺明显气势就削弱了,不敢再冲了。
“卧槽,这个第二是个怂吧?那么好的机会不超过去。”
“玩车的怕死?真没意思。”
周围有人讨论,张元看了他们,嘀咕:“车手的命不是命吗?有本事自己上去试试,以为人人都是我延哥,是吧延哥?”
徐初延没回答他。
张元讨了个没趣。
胜负已分,自由号跟着第一名的车屁股到了终点,纪礼松了口气。
可是周恺不开心,下了车
,被第一名小黄毛嘲讽了,“怂货别开车,回家玩摇摇车吧。”
“你!”周恺气红了脸,恨不得上前跟他架。
小黄毛被人拦着,比了个中指,挣开身边的人,往人群走,“他是敢超老子的车,老子给他掀翻,送他去见阎王,煞笔玩意。”
路过徐初延他们,张元嫌弃看了他一眼,“真是恶毒,ST的人怎么都这么low。”
话一说完,张元立马看向徐初延,果然就看到徐初延凉凉盯着他,张元呵呵笑,“没说你没说你……”
周恺去找纪礼了,纪礼拍了下他的肩膀,周恺忍不住红了眼,纪礼只说:“你安全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好歹也是第二名。”纪礼又说,周恺更难过了,才第二名……
周恺恹恹的,跟着纪礼出去,“一会我就把车还回去了,你们晚上吃夜宵吗?我请你们。”
商秋看他一眼,“你还有心情吃夜宵?”
此话一出,周恺瞪圆了眼睛,怎么仿佛听到有人说他垃圾,正回怼,纪礼一把隔开他们,“我也觉得你现在需好好休息,还是明天再说吧。”
商秋眨了眨眼睛,没再说什么,好像是有些中伤人了。
周恺摇头,“不,我好好吃一顿。”刚才确实吓到他了。
纪礼带着他一起出去,还没到门口,一股风灌进来,一个女人带着几个男的过来,盯着纪礼,宛如盯上猎物的夜行老虎。
周恺立马腿抖,母老虎到了跟前,他连忙喊了句:“妈……”
话音未落,女人抬手就给了纪礼一巴掌,纪礼被她这一下,措手不及,往后退了两步,小身板踉跄着。
徐初延刚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猛地心口被人揪起一般,巴掌声仿佛是在自己脸上,张元啧了声,“卧槽,这么猛?”
商秋一把推开女人,“你嘛打人?”
“关你什么事?一会连你一块打。”姑姑带着金戒指的手指戳着她,一脸凶神恶煞。
商秋有些无语,姑姑盯着纪礼,“你是不是有病?我儿子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知有多危险?还赛车?你怎么不自己去呢?你还借车给我儿子?”
说着又打人,周恺反应过来了,一把拦住自己妈妈,“妈,是
我叫姐帮我借的。”
女人气的自己儿子都打,“你个缺心眼的,我让你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是害死我?”
“是不是她叫你做的?”女人拍着自己儿子的背,指着纪礼,一脸控诉,周恺摇头,“不是。”
“你还说不是,就是她,她个丧门星,家里人都死绝了,带上我儿子!”女人拍着腿,大哭起来,一脸无赖。
徐初延听着这话,不高兴了,上前,纪礼背对着他,一直捂着脸,突然抬手一把推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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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秋愣了下,姑姑也被她话堵得差点没反应过来,下一瞬,气息不稳:“我儿子我当然心疼了。”
“你懂个屁。”纪礼突然骂人。
姑姑被她吼得懵了下,纪礼上前,低下头,冲她说:“你以为你是心疼你儿子吗?你是心疼你自己,你没办法接受自己没了儿子,所以剥夺了他的热爱。让他永远活在你的快乐下,他的喜欢你了解过吗?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他的妈妈,你凭什么为了自己的自私,让他活成这个样子?”
“他怎么了?”
“他只是一个你家照顾生意的工具人,他在家端茶倒收拾餐厅,做你的儿子,他从来没有活过,你见过他为了喜欢的事情开心的时候吗?他赛车的时候你看过吗?”纪礼大着声音,脖子都红了,“你没有,你只想到了,你儿子如果出了事,你就是个没有儿子的母亲,只关心自己的伤心难过,虚伪的关心着他的生命。”
“你儿子从来没有真正活过,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你个失败者,你懂个屁,你有我爸妈爱自己的孩子吗?你以为你是谁。”
纪礼在生气,商秋能感觉出来,她已经不是在辩解了,是在侮辱面前这个女人,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她的家。
姑姑挣扎着起来,打她,被周恺一把拦住了,纪礼冲她冷笑。女人神有些崩溃,实在是难以接受,无法理解她说的每一句话。
徐初延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纪礼说的话,他好像明白了。
纪礼带着商秋走了,一脸胜
利,她讨回一巴掌了,并且能折磨这个女人很久了。
这个女人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了,被纪礼这么说,她当然不会接受了。
商秋回了下头,就看到徐初延将目光从纪礼身上挪到她身上,吓得她浑身一抖,快步往前走,不敢再回头了。
张元跟徐初延走到门口,下了点小雨,凉飕飕的,张元说:“那个美女怪吓人的,说的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你妈当然是不是也跟这个大妈一样?”
徐初延摇头,“我妈一直很支持我,我是。”
徐初延小时候也以为喜欢徐晔多,对他严厉,总说他是哥哥,成熟一点,不能任性,他总是不肯,直到大学开学,他说不上的时候。
他才知,大人的爱也许掺杂很多,但都是相同的。
退役那天,他给打了电话,在病床上,只说:“累了就回来吧,哪天跟闹翻了,你再出去呗。”
徐初延上了车,张元站了半天,他不耐烦:“回不回?”
“你开?”张元看着他,徐初延笑:“老子可是蝉联三届的拉力赛冠军选手,不收费也不坐?”
“坐,谁说我不坐了。”
张元上了副驾驶,有些奇怪,“你不是不开车吗?”
“谁说的?”徐初延系上安全带,低头想起纪礼的话:你儿子从来没有真正活过。
扣好,徐初延握紧方向盘,轻笑了下,周恺有没有真正活过,他还真不知,但他活过。
车子一把冲开雨帘,张元倒吸口气,抓紧安全带,心跳到嗓子眼了。
操,恐怖如斯,胆汁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