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怎么办?我再把他们刨出来?'
他手忙脚落的拿起铁刺鞭,蹲下身,一手抱起擎天神的大腿,将尖锐的荆棘对准了伤口。
阿特拉斯连忙阻止,“别,别乱动,我还挺得住。”
他喘着粗气,已然疼的满头大汗,就像人类腿抽筋一样,大腿肌肉不住痉挛,却犹自倔强的不肯服输,“拿了我的能量,就是我的飞升者,让我看看,你们到底都是些什么妖怪!”
痛苦还在持续,擎天神钢牙都恨不得咬碎,那狰狞的表情。连狂妄的巨神看了都心有余悸。
就在二人说话的档口,两股光芒变得越来越亮,恰如破晓时升起的朝阳,将世界分割成红蓝两色。
墨诺提俄斯担忧的脸,更是一边白,一边红,好似个唱戏的花脸。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阿特拉斯感觉身体都仿佛虚脱一般,身下的岛屿更是已被汗水打湿,嘴唇都似咬破了皮。
直到雷霆与狂暴的力量全部被吸收,他才狰狞着表情开口,“动手,刨开伤口,我他妈感觉自己要生了。”
狂妄之神闻言,连忙握紧了手里的铁刺,快如闪电般刷刷划了两下,霎时犹如包丁解牛,肌肉不自觉就绽放开来。
紧接着,一红一蓝,两道神光冲天而起,那光芒是何等的夺目,几乎足可与天上的太阳相互比肩。
墨诺提俄斯被刺的睁不开眼睛,只得拿手臂挡住双目。
然后,他像是听到了一阵雷声,轰隆隆~轰隆隆~
伴着这阵雷霆,那炙热的塔尔塔洛斯地狱,居然吹起一阵清爽的凉风。
要知道,这可是塔尔塔洛斯啊,熔岩的世界,永远充斥着酷热与绝望的地狱。
偏偏就是这样的地方,竟然吹起了风。
狂妄的泰坦继续侧耳倾听,发现除了那威严的雷霆与风暴,还有一阵凶猛的咆哮,仿佛史前关押的巨龙突然降世,暴虐的气息传遍天穹与大地。
“难道是克洛诺斯决定摧毁这片天地了吗?”
墨诺提俄斯忍不住生出这样的想法,转瞬又觉得可笑荒谬,那个权力欲望极其旺盛的家伙,可比任何人都喜欢这个世界。
两种颜色的光芒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逐渐收敛,就像生气的小孩拿到了喜欢的糖果,一秒钟便喜笑颜开。
阿特拉斯与狂妄之神睁开眼,顿时看见两个高大的身影如炮弹似的,轰然落地,砸进熔岩的海洋中。
那是个怎样的怪物?
庞大、宏伟,周身电光闪耀,如同天生的雷神,却长着一副巨熊的模样。粗壮的手臂上,有着蓝色的魔纹,动作间。雷电缭绕,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这可真不是个好地方,让我的毛发近乎要烧起来了。”
巨熊抬着手臂,低头打量着漫过胸腹的熔岩。他的声音也似雷霆一样,带着隆隆的回声特效,表情显然对目前的环境不太满意。
再来看另一个人影....
不,说他是人可能对人都有些不太礼貌。
因为那同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他长着狰狞丑恶的面貌,似一条直立行走的鳄鱼,手指是尖锐的爪子,脚掌虽处在熔岩中看不到全貌,但墨诺提俄斯猜测,肯定也是相同又狰狞的爪子。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条鳄鱼一样的尾巴,不安分的拨弄着火红滚烫的岩浆。
如果非要在他身上挑出一个最让人瞩目的地方,大概就只有那双猩红色泽的双眼。
暴虐、恐怖等词汇已不足以形容这双眼睛,因为直视其瞳孔,仿佛能够看到灾厄跟绝望,以及世界的毁灭。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生物?”
狂妄之神喃喃自语,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神与神所生,是神;神与怪物所生,当然就是怪物。”
“那么....谁是我们的父亲?”
那头鳄鱼左右打量着二人,忽然间蹲下身,像个真正的鳄鱼一样,潜游在炙热的岩浆里,只露出一个长长的头顶,逐渐向他们靠近。
墨诺提俄斯看的头皮发麻,连忙厌恶的向旁边退了退,露出身后半瘫的擎天神。
等离得近了,鳄鱼登上岛屿,黄褐的鳞片上,几滴岩浆洒落地面,瞬间激起一阵滚烫的烟气。
看见阿特拉斯腿上的伤口,他顿时有所明悟,激动的扑上前,大喊道:“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吗?”
擎天神被气的脸都绿了,甩手就是一个大逼兜,瞬间给鳄鱼扇的趴倒在地上。轰隆一声,犹若地震。
“你小蝌蚪啊?我他妈是你爹!”
要说这家伙也真是皮糙肉厚,居然仍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这次他目光转向了狂妄的泰坦,“那你应该就是我的妈妈了吧。”
墨诺提俄斯闻言,表情霎时僵硬,转头看向自家大哥。不用开口,阿特拉斯都知道他什么意思,分明就是:“你生的,你自己解释。”
阿特拉斯无奈的清了清嗓子,道:“我的孩子,我孕育了你们,给了你们力量。”
“所以父是我,母亦是我。可真正重要的不是这些。”
“那重要的是什么?”
隆隆的声音在远处响起,白色的巨熊也跟着上了岛屿,他直立着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像个浑身湿透的猫咪。
看到他,擎天神瞬间忍不住露出盎然的笑意,鳄鱼是原本恕瑞玛就有的飞升者,能出现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而不灭狂雷沃利贝尔就让他属实没想到了。
这可是弗雷尔卓德的半神,居然以飞升者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那岂不是说,他还能召唤到其他瓦罗兰大陆的神明?
想起那些背景逆天的诸神:千珏、奥恩、巴德,甚至是....铸星龙王?
再不济还有其他平行宇宙的神明。
那些神强大且不可一世,放到希腊的世界依旧是不俗的战力。
如果有这些神明的帮助,区区神王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样一想,阿特拉斯忽然间就觉得,所谓宙斯与克洛诺斯,一下子变得微不足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