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状与这些证据,递至而今监国的七皇子手中。
七皇子心中感慨苏家家仆对苏家之忠诚。
他苏家冤屈,他们拼死也要还苏家清白。
着即,七皇子命大理寺与刑部联合,查此些证据之真伪,姚家竟还做下此等诬陷忠臣良将之歹毒之事。
七皇子与苏家之关系如何,他与苏二彼此针对相对世人皆知,而今却在苏家家仆喊冤后,如此仁义所为,不因与苏二之间私怨而假公济私,一时间,竟为琅京各处所称赞。
一番查证下来,苏家所提供的此些证据皆乃真,且还有意外之收获,新任刑部尚书在姚家姚丞相的书房之内发现一处暗格,暗格之内信笺…
除此次姚丞相与诸暹容皇后所勾结意图陷害苏家编造荣华郡主之前朝公主身份之事,为苏家扣上叛国之罪名,此外,竟还牵扯出十年之前之事,牵扯到之人正乃瑜皇和其爱妃静皇贵妃,以及瑜皇与容皇后之间恩怨情仇,上一辈人之间恩怨。
静皇贵妃乃七皇子生母,今七皇子得知其生母从世子正妃沦为侧妃之事竟与姚家有关,与姚丞相有关,这已不止乃苏家冤屈,而乃为母之仇。
于是乎,七皇子前往云王府请出云老王爷会审姚家罪行,不再等废太子被押解回琅京,不等新皇回来,直接下令将被软禁扣押在的丞相府中的姚家人满门抄斩,更株连其九族,以告慰父皇与母妃的在天之灵。
琅京之内再动荡起,四条主街之内只听得步伐齐整,捉拿姚家亲族相连之人,上至高祖父,下至玄孙,只要是算在九族之内者,皆难逃。
禁卫军踏入丞相府,将姚丞相等一干人皆拿至法场。
此前时姚皇后对瑜皇下毒,姚丞相参与否,并没有实证,且又牵涉太子,虽瑜皇临终遗旨,姚家其罪当诛,但霁月世子仁慈,其心宽厚,不愿无辜冤屈一人,便给了姚家时间,待押回太子后,再行审理有罪否。
而今,一场数人血色浇洗了菜市口,也覆盖了几月之前菜市口的那一场杀伐,而这一次可没有人劫狱,更没有人敢劫狱,甚至是为其求情者都无一人,只因姚家之罪罄竹难书。
贵胄数年的姚家,竟就如此的落幕与这场历史舞台之下,只因他们所为之事,比之苏家的只窝藏前朝公主,姚皇后毒杀皇上,姚丞相陷害忠臣良将,更为稳固太子储君地位,谋害后宫宫妃之腹中子,算害四皇子,更曾勾结澹梁诸侯国蓉玉郡主今诸暹容皇后那般算计已故静皇贵妃,这桩桩件件,他们所为之罪孽深重,连喊冤的机会都不会有。
……
又是一夜星河夜,皎皎明月缺至圆,又圆至缺,一轮残缺明月悬挂高空,无数星辰作陪,它并不孤独。
月光投照下的光色,一直带领着那最后的赢家,走去刑部牢狱之中。
身后跟随其子赵尚书,手中端拿盘碟。
盘碟之内,酒壶酒盏。
至牢狱之内后,方明,两人前来所为何事。
曾关押苏老将军的那间牢房之内,此刻,又关押了另一人,面色苍态。
被斩首示众的姚丞相,竟也如当初瑜皇对苏家一样,斩首只是幌子,只是比之苏家全家,姚家的其他人确实皆被斩首示众,也就只留下了姚丞相一人,被暗中关押这宫牢内。
“那夜苏老将军不屈他苏家气性,走的潇洒,值得敬佩,今夜七皇子大恩,也送姚相如此离开,望姚相可莫要临了临了,却失了最后的尊严。”
盘中盏,递至姚丞相面前,赵国公一脸笑意。
终究,他赵家是最后的赢家。
一身囚衣的姚丞相,虽落至而今地步,却并未曾蓬头垢面,鬓角斑白的发也梳的顺,虽只一根木簪束发,却未有一丝凌乱发丝乱了他的形态。
听及赵国公之言,姚丞相才抬起苍眸,看着眼前这杯毒酒,看着赵国公脸上那得意之笑,笑到最后的赢家,与当初他笑苏弘简直一模一样。
谷</span>“呵…”
如此一声发笑。
姚丞相站起身,轻拍了拍身上草屑,哪怕他已乃阶下囚,却也不会因此在他这个宿敌面前弯了他的膝盖。
“赵文坚,你这副嘴脸,也可笑,本相又并非输于你手,是输给了霁月世子,输给了那该‘无欲无求’的霁月世子,未曾估量他才是背后真正做局者,将所有人,包括皇上皆算在内,那么,你又如何会身处局外。”
赵国公本得意的面色,一时滞了一下,虽很快便被他收敛,可又如何能不为姚丞相察觉,原来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他不过也乃霁月世子手中刃,那又有何可得意,也是笑话。
“简直可笑,皓儿他乃吾妹亲子,乃我父亲外孙,乃本官的亲侄儿,岂会如你所言,姚丞相还是趁早…”
赵尚书先怒,面目一息动怒。
“小儿猖狂。”
姚丞相却不作多理会这个无知愚昧的赵尚书,而是继续笑看着赵国公。
“当年舒贵妃为恩宠,将亲儿都舍得送至大秦国,代替其父为质子,赵文坚,你赵家的下场,又会如何?”
赵国公的面色,为此再变。
“呵,哈哈哈哈…”
姚丞相蓦地大笑起。
一把拿过酒盏,一饮而尽。
“本相,便在地下等着赵国公了。”
“我赵家的下场…”
口吐白沫,姚丞相栽倒不停的抽搐了身,赵国公这才开口,面上那几息变化皆无,单膝蹲至姚丞相面前。
“对了,姚相,本国公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苏家,他们所服用之毒与你所服乃同种毒药,只是在此前,他们先以服用了解药,而解药,乃本国公亲手送至于苏老将军手中。
落菱被圈禁云郡,本国公现在倒是要感谢姚贤侄当日之举,今苏家一家皆已举家至云郡,待得落菱成为苏家儿媳,皓儿登基,吾女为一国太后,我赵家将为云琅第一士族。”
“这不可能…”
一口掺杂着乌黑之毒的血色蓦地喷出来,姚丞相瞳孔放大,至死未曾瞑目。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赵国公自袖筒内拿出帕子,如同当初为苏老将军擦拭嘴角一般也为姚丞相擦掉了嘴角混合着白沫的毒血。
“姚相,你精明一生,背后做局半世,终究不还是栽在本国公手中,皓儿是心冷,那又如何,苏二死在皓儿之手,而今皓儿能依靠的唯有我赵家,我这个他嫡亲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