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之间的嘴上扯皮,无有半分扰了暹毅迟韶,在苏娆坦荡之言下,暹毅迟韶内心波动后,他便垂眸再看向跪地的小玉和那名鹰冀军。
他面上神色不明,一时不知他想着了什么,就那么看着小玉和那名鹰冀军,直看的两人额间本就有的汗渍愈发的密集起,而殿内的口齿较量也暂歇,他才开口,只问着一句:
“本王就只问一遍,当真是前朝余孽抓走的你们,当真是苏娆抓了长乐。”
低寒声色,透露着浓浓的威压之感,在如此气势压迫之下,小玉霎时浑身一抖,那名鹰冀军也轻微颤栗一下身躯,可两人却异口同声回答,毫无片刻犹豫,确乃苏娆所为,他们绝不敢欺瞒王爷,更随意污蔑。
寒眸晦暗难明,依旧瞧不清暹毅迟韶此刻内心所思所想,只是暹毅迟韶的视线在问及那句话时,掠过去了那名鹰冀军的耳后根位置处一眼。
此人耳后有着一个展翅翱翔的雄鹰,烙铁烙印出的痕迹,是属于鹰冀军的标志特征,每一名入伍鹰冀军的将士,都会给他们烙下如此一个标志特征,以防外人混入鹰冀军中。
且这名鹰冀军,他乃最早跟随暹毅迟韶身边的将领,所以他耳后的烙印已有多年时,绝非能造假出来。
确定这名鹰冀军就是他鹰冀军中的将领,暹毅迟韶方将目光转向丁老。
“既是丁老救的二人,那不知丁老是从何处所救。”
清寒神色,寒眸又直投殿上的澹梁皇和已回去自己凤位上的云皇后二人身上。
澹梁皇既言,早已着人暗中保护着长乐安危,那长乐在澹梁境内被前朝余孽抓走,二位为何却一无所知。
暹毅迟韶如此反应,更如此再质疑澹梁皇夫妇,自是他亦怀疑澹梁。
这,让刚一脸宽和提醒丁老的澹梁皇一下再阴霭目光,再次快速投至苏娆身上一眼,扶去龙椅扶手上的左手因此捏出力道,五指愈发出力。
果然,暹毅迟韶必是已见着暹木亚玲的,暹木亚玲现在定已被其转移到了安全之地,否则他不可能有着心思先质疑,而不过问丁老长乐现在人在何处,安危与否,可有恙。
“毅亲王,前朝余孽向来手段残忍,又怎会留有活口让他们回来通风报信,陛下与娘娘又如何能知晓。”
丁老也粗沉一下气息。
好一个逍遥楼楼主,好一个前朝余孽,在如此不利局面下,她竟还是令暹毅迟韶不肯多疑她,果然是不可小觑的,好在他所准备万无一失。
突出的眸子,也极速瞥过去苏娆一眼,随后便与澹梁皇极快一眼对视。
再开口:
“花街柳城内风雅小居乃前朝余孽暗桩所在,老叟丁家有一名弟子,他训有一只灵鼠,可通活人气息,乃灵鼠寻着活人气息发现的他们。”
对暹毅迟韶的这一番解释,就像事实便是如此,苏娆着人抓走暹木亚玲之后,就将人关在风雅小居中。
这也就和日前花街柳城内风雅小居之乱事对应上,当日苏娆为何那么闯进去风雅小居,
说是因他五哥被关风雅小居中,可苏娆出现的太过于凑巧及时,世间又哪有多的巧合,所谓的巧合,不过乃筹谋而已。
在药鼠追踪着前朝残留余孽到风雅小居,风雅小居暴露令前朝余孽来不及迅速撤离,所以苏娆才以苏五为由闯进去救了其余余孽,而被关在隐秘密室中的暹木亚玲未曾有时刻被转移,直到刚不久才被发现。
“毅亲王,此女刁钻促狭,贯会诡谲多辩,毅亲王还是切莫被其所骗。”
话毕,又对暹毅迟韶如此一语好心提醒话,前朝余孽最是奸同鬼蜮,行若狐鼠,她为着能复国,何事做不出,诸暹与云琅之战究竟为何起,内里究竟有何不为外人所知之事,想必也没有谁会比毅亲王清楚吧。
“本郡主瞧着你尖嘴猴腮、贼眉鼠眼,长得便是一副阴险狡诈嘴脸。”
听着丁老编这故事,这等无中生有本事,且言她刁钻促狭,苏娆内心只冷笑,毫不客气这么回怼回去。
桃花明眸再次微眯起一下,眼尾的桃色愈发绚烂,整个人嚣张无比。
“前朝余孽,一再狂悖…”
怒急厉呵。
苏家丑女的纨绔乖张,最是能气煞他人,丁老自也不会例外,整个人,一下子如一条毒蛇似的盯住苏娆,可苏娆却视若无睹,继续张狂。
“本郡主生来就高人一等,狂又如何,有本事你咬我,想污蔑本郡主,可以,给本郡主拿出实在的证据来,否则这事本郡主还不善罢甘休了。”
桃花明眸,此时方才看去一眼安静的云老王爷,随即,便挑向澹梁皇。
今夜,她还就要狂到底,若是忍不住了,那就出手,早解决早完事。
“澹梁不把本郡主放眼底,看来也不怎么把云爷爷放在眼底,云爷爷,你就这么继续看着娆儿被陷害啊!”
“丁神医,不知你可有其他证据。”
事闹至此时,默不作声的云老王爷这才如此一句插话,就像是瞧着这么些许时刻,也在苏娆一番表现之下,云老王爷也瞧着明白,只鹰冀军之言,也着实不能说明苏娆就乃前朝余孽,那么,他自然再相护。
“若丁神医有证明这娆丫头乃前朝余孽的其他证据,那就请拿出来,让本王也瞧瞧,若娆丫头真乃前朝余孽,uu看书 自有本王秉公处理,无须累及神医,可若无其他证据,就请丁神医对自己现在一番所做所为担责,给吾云琅国的郡主给一个说法。”
“父王所言甚是,丁公,你可有其他的证据,切莫要真冤着了荣华郡主。”
澹梁皇也当即如此一声,仁善的澹梁皇,自望着这事能快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莫因此坏了两国交情。
云皇后也道及:
还有长乐呢,既长乐的侍女和护卫皆已救回,那么长乐是否亦安然。
嗡…
云皇后这么问及暹木亚玲,让脑子已完全空洞的容枫才溘然间回神。
在那名鹰冀军说出暹木亚玲被迫害那句话时,容枫就霎时觉他整个人被抽走了灵魂,他的四周再无了半句声音,有的只是暹木亚玲的身影。
他们在十里长亭间阔别,他那么狠心的只是看着,看着他最爱的玲儿伤心离开,他却未曾留下,到最后却是将玲儿推向了死亡的深渊下。
她就躺在林间的血泊中,失望的注视着他。
为什么让她走,为什么只为着一个苏家,就抛弃了她,难道他们那么多年的情意,竟抵不过苏家覆灭。
表哥,玲儿很失望,对表哥很失望,心好疼,玲儿再也不要见到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