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娇皱眉:“那到底咋回事?我全根说不是说他都看到了?”
郭秀秀苦笑:“他是看到了,可他看的不是全部……”
却原来,早在郭秀秀和孙老师彼此有意的时候,孙老师就把自家的事情告诉郭秀秀了。
他不光说了自家的家史,说了和前妻的婚姻,说了自己为什么会被下放,同时也说了这段时间前妻和孩子总是联系她的烦恼。
孙老师的前妻联系他,是因为他前妻攀上的那个人被清算了,年后没多久就入狱了。
他前妻虽然自诩是才女,可正因为是‘才女’才更需要人供养。
现在没了依存的大树,本来优渥的生活顿时就陷入了困境。
更不要说这时候对方被离婚的前妻和孩子见她没了依仗,那是花样百出的欺负她,搞的她好好的在报社的工作都丢了,被报社的人补偿性的给了那人的大女儿,关键是,她工作没了不但没得着什么补偿,还被硬逼的出了一笔钱。
她这人从小出生富裕,花钱大手大脚从不考虑以后,解放后虽然没以前那么大手大脚了,可在家产全部捐出去之前,也没怎么受过苦。
就算后来没了丰裕的家资支撑,但孙老师是老师,一份工资再怎么说,养一家老小还是没问题的,只是生活水平变的跟她以前看不起的穷人一样而已。
结果这样的普通生活过了几个月她就受不了了,然后就是出轨栽赃陷害下放。
孙老师倒是还有个兄弟,可这个兄弟解放前就没音信了,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以说孙家老两口就孙老师一个孩子,可着唯一的孙子也被害的发配到了千里之外生死难料,两个被惯坏了的孙子还跟了那个白眼狼母亲,老两口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个当夜上吊,另一个给老伴收拾了后事没多久,也抑郁成疾一病不起,就此撒手人寰,听说人都死了一个月才有人发现,尸体都烂的看不出个人样了。
孙老师更是在父母都死后半年多才得到消息,要不是被看的紧,说不定当时就寻了短见,只是人也消沉了下去,更不爱跟那些成年人说话,只有在教小孩子的时候还有点人气。
身体不好,也是那段时间自怨自艾把身体底子给毁了的。
孙老师没说他是怎么重拾生活的勇气的,郭秀秀也没问,孙老师对这段时间说的轻描淡写,基本是一句话概括,可想来也是极其难受和艰难的。
现在,孙老师回来了,不仅能继续当老师教学,还升职当了副校长。
没了靠山又人老珠黄不能再找个靠山的前妻,可不就跟闻着腥味儿的鲨鱼似的又追了过来。
她看上的不是孙老师这个人,而是孙老师现在副校长这个身份。
她根本有恃无恐,因为姓孙的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
姓孙的要是不想断子绝孙,他就得跟她复婚,再娶她,毕竟她的两个儿子可是给姓孙的生了四个孙子一个孙女呢。
这就是她的底气。
而她之所以会再找上孙老师,除了看中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其实也是为了两个儿子。
她和后来的男人婚后生活虽然还不错,也只是表面上看来而已,事实上那个男人早年伤了身子,早就不能生了,前面的老婆也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他会娶她,除了觉得这样有文化的女人少见外,也是因为她生了两个儿子,觉得他还能生出儿子来。
当然,事实告诉他,他想太多,那两个女儿就是他这辈子唯二的后代了。
可就算这样,因为孙老师的两个儿子特别会见风使舵,人又长得好会说话,他还是更喜欢两个继子。
亲生的女儿他都不闻不问,两个继子他却都想办法给安排了工作。
结果现在一清算,他自己栽进去了不算,她的两个儿子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抱住,当然,最关键是,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两年做生意赚的一点钱,居然又留给了女儿,而不是他一直疼爱的继子。
前妻同志非常想不明白,想闹又还怕男人还有什么后手对付她,正好听说了孙老师的事,就想着再和孙老师复婚,当然,还要保住两个儿子的工作。
余娇娇对着一波一波袭来的庞大信息量有点接受不良,举手暂停:“等等,等等,她不是才女嘛?才女赚钱很容易啊,我听说人家那些写小说的写故事的,都很赚钱的啊。”
郭秀秀眨眨眼,她对这个真的不懂:“啊,真的吗?”
余娇娇狂点头:“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就不说解放前据说人家厉害的文人,一个月光稿费就几千上万银元了,就算是现在,一篇文章发表了,少是几块,多了几十块,要是写的够好够长,几百块上千块的都有,几百上千啊,好多的,这么多钱难道还不够她过上好日子吗?”
说句不客气的话,要是她能赚这么多,还要男人干什么?
解放前四十年,解放后四十年,是公认的文人待遇最高的收入最好的时候。
真正大牌的文人,人家光一年的稿费润笔费下来,就能超有些生意人一年的利润。
郭秀秀听的人都傻了:“真,真的吗?”
她有点后悔以前没坚持让两个儿子好好念书怎么办?早知道读书这么赚钱,她,她就算再还怕儿子跟以前的少爷小姐一样光学了一肚子风花雪月不会过日子,也要坚持让两个儿子去上学读书啊。
余娇娇狠狠点头:“真的,她不是才女嘛?她手头肯定不缺钱。”
郭秀秀失神道:“可,可我看她穿的,也不咋样啊,也就比我好一点点,可衣服都是以前时兴的了,不是起毛边就是洗的掉色,这这,这咋也说不上有钱吧?”
余娇娇愣了下:“那,那也许是故意装惨呢?”
只要水平不是特别特别次,赚点稿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总不能比她做衣服还难吧?没写过小说的余娇娇不确定的想。
郭秀秀断然道:“不可能,她那样子,可不像是装的。”
余娇娇皱眉:“难道是假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