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别管什么事儿,事情该办还得继续办。
新媳妇儿娘家来相家,男方这边也得有亲戚作陪。
因为新郎是赵家的大孙子,连个嫂子都没有,只能请本家嫂子。
一个堂嫂一个余娇娇,就肩负起了陪客的重任。
余娇娇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一被布置任务,顿时亚历山大。
她都没经历过这种事儿,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再说了,就刚才那女人那样子,余娇娇怕自己忍不住直接跟人干起来。
一想到人家好好的喜事因为自己会崩掉,余娇娇顿时慌的不行,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个我真不行,我都没做过,万一说了啥不中听的咋办?”
另一位同样被委以重任的嫂子拉着她笑道:“没事没事,咱们这儿都已经说定了,相家什么的,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你不用担心,她们也不会再折腾什么的,等把红头绳给缠上吃了饭就没事儿了。”
余娇娇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可,可要是对方说了啥真不听的咋办?”
一个婶子大笑:“你啊,真的是想多了,就咱们国兵的条件,多的是姑娘想嫁过来,王家坡那破地方,就在山坡上,吃水没水用电没电,是咱们这一片出了名的穷村,他们王家的姑娘能嫁到咱们赵家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不敢使坏的,放心好了。”
几个人轮番安慰,余娇娇也不好意思再推诿下去,就和另一个嫂子一起去了新房那边招待准亲家。
老村长家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赵国兵是老大家的大儿子,正儿八经的长子嫡孙。
因为分地的缘故,之前好多一直不肯分家的大家庭,为了分地迅速分成了数个小家庭。
老村长家也不例外。
两个儿子房分出去,都各自盖了新房。
他家运气好,老房子旁边就是空地,直接在老房子的西边又盖了两座房子。
房子的格局还是学的余家,当然,具体又根据实际情况略做了修改。
格局呢,改成了三大间的样式,西边一大间分了前后两间做卧室,东边也分了前后两间,中间的一间,前面做厅待客,后面则是厨房和楼梯。
二楼也是同样的格局。
也就是说,看似只有三大间,但实际上大大小小光能住人的房子就有八个。
当然,后面的房间肯定略小,只有最上面有个长六十宽四十的小窗,勉强有点采光,一关门就显得阴暗逼仄,临时住人的话可以,长期的话,其实不是很合适。
楼下东西前面两间略大,还有大玻璃窗的房间,赵大两口子住西间,赵国兵没结婚前住东边的小后间,婚房则是东边的南大间。
王家人前脚,余娇娇和庆红嫂后脚就过去了,两个人都端着盛着花生瓜子糖果的荆条筐(类似水果盘),其实也有其他人跟着他们啦,但人家只是跟着,并不进屋。
余娇娇和庆红嫂刚到了院子里,就看到院子里几个小孩子在乱跑,庆红嫂就喊了一声:“别跑了别跑了,来来来,吃花生瓜子啦。”
有个小孩眼睛一亮,大声道:“有糖!”
一句有糖,立刻吸引的院子里的几个孩子不乱跑了,很快屋里也冒出了几个小脑袋,一二十个孩子一窝蜂的朝余娇娇和庆红嫂跑来:“噢,吃糖啦,吃糖啦~”
余娇娇看着十几个孩子一起围过来顿时一阵头皮发麻,赶紧叫道:“慢点,慢点,都有都有,排队,大家先排队。”
十几个孩子只当没听到,根本不等余娇娇和庆红嫂分就自己伸手抓:“我的!”
“我的!”
“是我的!”
“我抓到糖了,我抓到糖了!”
“哇,我,我也要……”
几个大一点的孩子争先恐后的抢夺,不仅直接上双手,还不断的往自己口袋里塞。
余娇娇见状赶紧举高了盘子高声道:“慢点,慢点,别挤,别挤,都有,都有,别挤……啊……”
不知道哪个熊孩子跳起来一手打翻了盘子,余娇娇赶紧去抓盘子,抓了两次终于抓到了盘子,可盘子里剩下的一点花生瓜子糖果已经没了,都撒到了地上。
“哇,快捡快捡快捡……”
几个孩子立刻弯腰捡地上的东西,另外一个孩子见状立刻去打庆红嫂手里的盘子。
庆红嫂也赶紧举高,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顿时连盘子带东西全飞了。
也是巧,有个孩子比较瘦,一直被大家挤在圈外,谁知被拍飞的盘子就正好落到了那孩子的头上,之后弹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那孩子呆了呆,捂着脑门立刻哇哇大哭了起来。
别的孩子推推搡搡叫叫嚷嚷,根本没人看那个孩子一眼。
余娇娇瞬间傻眼,求助的看向庆红嫂:“嫂子,这这,这咋办?”
庆红嫂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啊。
她参与过的婚事也有十几一二十桩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家里完全不管孩子的情况。
她看了下堂屋门口,有几个人挤在新房门口,伸长了脖子看,其他人不用说,肯定都在新房里,她还看到有两个人从赵大房间出来。
然而,这些人没有一个在意孩子的。
庆红嫂也有点无奈:“这个,咱们再回去拿点……”
才说没人看着呢,就有人往外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跟里面说了什么,就有几个人推开人气势汹汹的出来了。
打头的一个就是刚才在老房那边大发雌威的高颧骨女人。
高颧骨女人不光是颧骨高,个子也挺高。
余娇娇168的身高在这个时代已经算高了,这个女人比余娇娇还高上四五公分,看上至少有一米七五的样子。
就是人很瘦,脸上瘦的骨相都很明显,眉毛有点一字眉的趋势,又粗又黑,眼窝子深深的陷了进去,看上去眼睛倒是大了不少,可惜眼白多,眼黑少,看谁都像在斜人家,嘴唇很薄,又总是紧紧的抿着,要不是还有一条缝,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个无口女呢。
身上的衣服有点宽大不合身,裤腿端了一小节,露出了一拃左右的长度,也没有穿袜子,就这么光秃秃的露在外面。
脚脖非常细,棉鞋又挺大。
整个人就像套了个不合适的套的圆规,细脚伶仃的很。
她一出来也没看孩子,就双手往腰上一叉,嚷道:“你们老赵家怎么回事?还没结婚呢就欺负我们王家的孩子,你们到底是结婚呢还是结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