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赵柏瞪大了眼睛:“什么发什么神经?怎么说话呢你们?敢让咱妈听见吗?”
让老妈听见不削死你们。
赵琦伸手扭住他耳朵:“装什么傻?问你话呢,东拉西扯的干啥呢?”
赵陆:“就是,问你啥直接说不就行了,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再说就算你告诉咱妈又咋样?咱妈才不会管呢。”
余娇娇只要孩子不长歪,一般很少插手管孩子们之间的问题。
像别人家孩子打架了,大人会拉架,有的还拉偏架。
余娇娇偏不。
打的轻的她就看热闹,还给他们鼓劲儿加油,要是打的厉害了,余娇娇就让他们再用力点,甚至还会给他们递刀子,让他们打死一个是一个。
反正她不缺孩子。
一般情况下,都不用她把刀子递出来,这话一出来,打的再激烈他们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了。
——有这种妈打得起来才有鬼啊。
赵柏收起了嬉皮笑脸,推开俩人,坐起来正经问道:“行,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们。”
“你们还记得上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开班会我们的主体是‘我的理想’吗?你们还记得你们的理想吗?”
赵陆赵琦愣了下。
不管什么时候,理想都是很珍贵的东西。
总是被人们小心翼翼的藏在心里。
哪怕小孩子的理想三天两头的变,今天是当司机明天是当科学家,也依然弥足珍贵。
而小学的时候,当孩子们大到足以理解‘理想是什么’的时候,班主任或者语文老师,都会开一个针对理想的班会或者作文。
赵陆眨了眨眼,慢慢道:“我记得……我的理想……是当一个医生,我想做白衣天使,我想救死扶伤,我想让小孩打针的时候不再被吓哭。”
赵陆的理想,就起源于小时候打防疫针。
提起打针大家都懂的,小孩子打针就没有不哭的。
就算十岁了,该哭还是得哭。
就算当时不哭,不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忘了,就是神经太过大条,打完针才想起哭。
赵陆特别与众不同。
三胞胎同样打针,其他两个都是哭完就完事儿了。
赵陆呢,他不仅当时哭的声音最大,差点把人家打疫苗的医生的耳朵震聋,他哭的时间还特别长。
赵琦赵柏打完针哭了一两分钟就完事儿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赵陆从扒掉胳膊上的衣服开始哭,一直哭到打完针回到家,整整哭了半个多小时。
还不是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而是真正的大颗大颗眼泪往下掉的那种哭。
就算是小时候,三胞胎李赵陆也是最能哭的。
小时候的事赵陆不记得了,他就记得上小学的时候那次打针了,不光是声音大时间长,之后有十来天,他想起来就会哭一场。
这也成了赵家人津津乐道的,只要赵陆一闹腾就会提起来的黑历史。
赵陆永生难忘。
但这不怪他啊。
那个女医生(护士)给他打针的时候那么用力,他都听到针扎到骨头上那‘涳’的响声了。
因为扎到了骨头上,他还不得不挨了第二针!
之后十来天一直觉得自己胳膊会断掉,以后就成了独臂赵小六了。
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小小年纪就变成残废,天,简直比死还可怕。
也就是之后过了十天胳膊还在还没断掉,他才放下心来。
结果却成了永生难忘的黑历史。
这也是他发誓要成为医生的原因:他以后给小孩打针绝对不用那么大力气!绝对不把小孩吓哭!
他要哄的小孩自愿打针喜欢打针打完一针还想打第二针!
这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赵琦眨了眨眼:“我,我当时说的是,我的理想是老师,但后来不是了,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
其实她并不喜欢老师这个职业。
或者说,她不是不喜欢这个职业,而是不喜欢这个职业所代表和承担的责任。
老师太忙了。
在学校里要教学,要调解学生之间的矛盾,学习成绩不好的,还得呕心沥血的给学生补课。
她不止一次看到他们班主任被学生气的抓头皮。
还有他们上了初中后的生物老师,一个刚毕业分配过来的小老师,才二十岁。
结果不止一次被那些学生气哭。
光赵琦自己见的就有好几次了,没见过的肯定更多。
这年头,老师上学生家访是常事,学生被老师叫道家里补课或者问话也是常有的事。
赵琦成绩不错,她倒不用补课,就算有问题,家里五个哥哥姐姐,随便一个都能解决她的问题。
但她作为学习委员,有时候需要代表同学们给老师送一些礼物。
比如教师节的时候同学们给老师准备的贺卡啊,老师生病了,同学们凑钱给老师买的水果啊,这时候班干部们就会作为学生代表去老师家里探望老师。
她去过班主任家里。
班主任三十多岁了,家里都有两个孩子。
她回家回的很晚,结果回到家里还要忙里忙外的干活。
生物老师还年轻,但她回家后居然也要洗衣做饭扫地等等,做很多很多家务。
赵琦当时就有点不理解,还专门去问了余娇娇。
为什么大家都是在外面参加工作,男人回家了什么都不用干,女人回家了就得做饭洗衣服扫地管孩子,什么都要管。
这种问题余娇娇怎么回答?
难道让她说这是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形成的约定俗成的观念?
难道让她说就算女人现在可以外出工作,但不管在什么方面,女人依然是处于弱势地位?
就算她这么说了,赵琦肯定也会回她不是‘妇女能顶半边天’吗?为什么大家都顶天了,男人却还是不肯脚踩地呢?
这个问题就无解。
除非有一天,女人不必再承担生育的责任,到那时候大概会迎来真正的男女平等吧。
余娇娇能说的只有一句‘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她很少用这句话来搪塞孩子,所以赵琦还是不理解。
她只是对老师这个职业,或者说对女性需要里外一把抓的事给搞迷惑了,甚至对以后自己想干什么也变的糊涂了。
赵柏道:“你看,你们一个想当医生,一个还不确定,我的理想我已经确定了,我以后想经商,我想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赵琦大声道:“你以前的理想不是科学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