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近在咫尺,他说话呼出来的那股热气不疾不徐地喷洒在沈星落白皙精致的脸蛋上,莫名一阵心悸。
“你……你别说了。”
小姑娘本就脸皮薄,那张漂亮的脸蛋早已红的彻底,她索性不再理会姜北言,躺在了软垫上。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三月的暖阳柔柔地倾泻了下来,空气里充斥着一股太阳的味道,隐约吹过来的微风里还混杂着青草淡淡的清香味。
金灿灿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
小姑娘像只猫咪一样,懒洋洋地眯了眯眼,真暖和呀。
姜北言很有眼力见地见好就收,也不再口无遮拦地调侃小姑娘,只是低下头,默默地抓住了小姑娘纤细莹白的脚踝。
怎么这么瘦啊?
姜北言垂下眸子,看着一手就能握住,甚至还留有空隙的小姑娘的脚踝,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是他的手太大了。
还是小姑娘的脚踝太细了啊
“准备好了吗?”
“预备——”
一声刺耳的哨响,“开始!”
小姑娘两只手抱在脑袋后面,十分认真努力地做仰卧起坐,伴随着她的靠近,小姑娘耳边的那缕碎发时不时地轻拂过姜北言的脸庞。
因为太过于用力,小姑娘的脸涨得有些红,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为了方便上体育课,沈星落特意脱掉了厚重的毛绒外套,此刻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薄毛衣。
伴随着仰卧起坐的动作和呼吸的起伏,那一抹柔软的浑圆若隐若现,精致的锁骨也时不时地暴露在姜北言的眼前,看得姜北言的耳根一阵莫名的发热。
没来由的,脸红心跳起来。
他刚才是不是疯了
怎么会提出来要和沈星落一组呢?
他还是第一次帮女生压腿。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
这女生还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呼——”
越到后面,沈星落感觉到越累,手也酸的没了力气,情不自禁地呼出了一口气。
好累啊。
是她的体质太差了吗?
怎么做个仰卧起坐都觉得这么累啊
小姑娘的那一声娇弱的喘、息声,简直要了姜北言的命。
看着眼前这张白里透红的精致的脸蛋,那双如黑曜石般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如泼了一潭浓墨一般,欲色渐浓。
不行。
他不能再看了。
姜北言只觉心底一阵难耐的燥热,他十分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就连忙慌慌张张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看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心脏跳动的频率早已超过了平日里的正常水平。
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上竟然破天荒的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耳根早已红的彻底。
“好,时间到。”
一声哨响之后,张小波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按亮屏幕,粗略地扫了一眼时间,“哟,这么快就要下课了啊。”
“体委,你找几个男生把垫子给收起来,老规矩,还到器材室去。”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同学们都自由活动吧,等下课铃打响了,就可以回教室里去了。”
“哇塞,自由活动哎。”
“太棒了,谢谢老师。”
刚才还跟个打了蔫的小白菜一样的同学们在听到张小波的这句话之后,立马就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一个个的,兴高采烈,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不一会儿,就四散跑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放假了呢。
沈星落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少年已经近乎完全是红透了的耳朵,大大的杏眼里盈着一抹毫不掩饰的惊讶。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姜北言红红的耳朵,小奶音里溢着一抹醉人的甜。
“姜北言,你……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耳垂上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刺得姜北言的心尖儿忽的一颤,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小姑娘细腻白嫩的小手。
“落落,别摸。”
那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沈星落的耳畔边骤然响起,隐约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喑哑。
冷白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掌中小姑娘那莹白纤细的小手,姜北言的心底莫名升腾起来一阵难耐的痒,眼尾沾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
“我怕我会忍不住。”
怕忍不住会亲你。
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漆黑深邃,眼底似乎有多种莫名复杂的情绪在无声地翻涌和沸腾,幽深的似乎完全看不见底。
沈星落从未见姜北言在她面前出现过这种眼神,心里不免觉得有些莫名地发怵。
她突然觉得此时的姜北言很危险。
他此刻在她面前所展现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少年的手里有一层薄薄的茧,陌生的触感让沈星落的心里一阵颤栗,她连忙慌慌张张地从姜北言宽阔的掌心里把手给抽了回来。
“不……不摸了。”
心跳快的仿佛要冲出胸膛,沈星落慌慌张张地移开眼,不敢再去看那双沾染了欲色的黑眸,转过身就头也不回地从姜北言的身边跑开了。
掌心里的那股温热的触感倏地消失了,姜北言怅然若失地凝望着不远处小姑娘匆忙跑开的背影,眼底忽的一黯。
他刚才……
是不是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姜北言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这才回过神来,快步往操场旁边的厕所走去。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了起来,姜北言手掌并拢,捧起一滩水就毫不犹豫地往脸上冲。
初春的天气虽然已经不像二月份那么凉,但是水龙头里的水还是冰冷依旧,隐约泛着一股淡漠的凉。
冷水的刺激,着实让姜北言燥热难耐的内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眼尾溢着的那一抹难耐的红也慢慢地褪去,他的眼神又重新变得清明了起来。
他刚刚……
是不是魔怔了
一回想起刚才所看见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浑圆,和大片精致白皙的锁骨,姜北言就觉得喉咙莫名地有些发干。
小姑娘的那一声娇弱的喘、息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姜北言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直接把整个头都伸在了水龙头的下面。
哗啦啦的冷水从头上缓缓流过,慢慢地浇灭了姜北言心头升腾起的那股燥热和难耐。
姜北言如释重负般地关上了水龙头,抹了一把脸上和头上的水渍。
妈的。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