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有了靠山的缘故,沈星落哭的更大声了,抽抽搭搭的,甚至还打着小哭嗝,听到姜北言的心一阵揪心的疼。
“乖,别哭了。”
姜北言把怀中的小姑娘抱得更紧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小姑娘乌黑柔顺的头发,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心疼与怜惜。
“听着你哭,我心疼。”
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沈星落的背,动作轻柔地帮小姑娘顺气。
少年的怀抱宽大而温暖,让沈星落感觉到格外的安心和踏实,她怯生生地咬了咬唇瓣,轻声开口问道。
“姜北言,你……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姜北言没有任何的犹豫,眼神格外的坚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小姑娘才终于止住了抽泣,姜北言轻轻松开环抱在小姑娘腰间的大手,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动作轻柔地替她逝去眼角的泪水。
姜北言皱了皱眉,情不自禁地轻啧了一声,心疼的紧,“眼睛都哭肿了。”
“快去洗漱吧,洗漱完好早点休息。”
姜北言站起身,自顾自地去收拾碗筷。
沈星落点了点头,拿起换洗的睡衣就往卫生间里走。
热气在浴室里氤氲开来,雾气弥漫,暖乎乎的热水让沈星落的全身都变得暖和了起来,思绪也渐渐的回笼,情绪慢慢地趋向稳定。
等沈星落洗完澡,姜北言早已收拾妥当,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睫低垂,冷白修长的指尖不时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听见浴室门口的动静,姜北言抬起头看了过来,“洗完了”
“嗯。”
姜北言站起身,从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过来吧,我给你吹头发。”
“不……不用了。”
沈星落连忙朝姜北言摆了摆手,“我自己来就行。”
“跟我还客气什么坐下吧。”
姜北言执拗地拉着沈星落的手臂,让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吹风机的轰鸣声伴随着温暖的热风,冷白修长的指尖时不时地滑过沈星落白嫩的耳朵,指腹接触到的那一抹冰凉的柔软刺得姜北言的心里有些微痒。
怎么这么凉
刚才抱着她的时候,身子也有些凉。
是不是小姑娘都是这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啊
这是姜北言第二次给她吹头发。
上一次是在他的卧室里。
这一次则是在客厅里。
这种感觉熟悉而又让她莫名觉得安心与踏实。
过了一会儿,吹风机的轰鸣声停了下来,“吹好了,头发都干了。”
姜北言轻轻地摸了摸小姑娘乌黑柔顺的头发,柔声道:“快去睡觉。”
沈星落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往角落里的那个房间走去,走到一半,她又转过身来看向姜北言,鼓起勇气:“你……你能不能陪我说一会儿话”
“我现在还睡不着。”
姜北言的眼底盈着一抹疏懒的笑意,他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眼里漾着笑,“当然可以。”
“到床上去坐着,站着多冷啊。”
沈星落乖乖地听姜北言的话,跑到床上,把被子掀开,盖住了那早已冻的有些麻木了的腿。
姜北言慢慢地走到了床边,在床沿处坐下,轻声问:“还难过吗?”
“难过,我就是觉得心里很难受,我舍不得我外婆,我……我舍不得她离开我。”
一说到这个问题,沈星落的眼里就情不自禁地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那道清软甜糯的小奶音里隐约带着一丝颤音。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就去世了。”
“我爷爷待我很好,我也像你一样,特别的喜欢我爷爷,后来在他去世之后的那半年里,我都十分的消沉和颓废。”
姜北言顿了顿,紧接着又说,“但是我又想开了,对于这件事也就没有那么介怀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
姜北言起身往外走,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转眼之间,就到了高考百日誓师的时候。
周一的早晨,升旗仪式,校长站在台上热情澎湃地做着演讲,试图把台下所有的同学的情绪都给调动起来。
“好,下面有请高三二班的姜北言,也就是咱们高三年级的第一名,姜北言同学上台发言。”
主持人字正腔圆地喊出了姜北言的名字,一时之间,台下的掌声如雷鸣般轰轰烈烈,经久不衰。
姜北言慢条斯理地走上台,清俊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桀骜不驯的傲气,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姜北言,你的演讲稿呢?”
见姜北言两手空空的,就走上台来了,主持的老师一脸疑惑地皱了皱眉,该不是他忘记带了吧
这么重要的场合都能忘记带演讲稿
“对不起啊,老师。我今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演讲稿突然从兜里掉出来了,然后竟然被过路的一条流浪狗给吃掉了。”
“加上时间又这么紧张,就没来得及再写一份。”
姜北言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一位并不熟悉的老师,把今天早上的情况给如实地汇报了一遍。
演讲稿被狗吃掉的可能性,不说是一点都没有,但至少还是有可能的。
“行,那就算了。你自己发挥吧。”
姜北言拿起话筒,眼底掠过一抹疏懒的笑意。
“在座的各位同学都是天生傲骨,玩不过一堆纸,也太没面子了吧?”
少年自信而张扬,站在台上,仿佛整个人都在发着夺目耀眼的光。
姜北言这话一出,站在操场上的所有同学们顿时就都沸腾了起来,一时之间,气氛顿时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