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秋费了老大的劲,直接把那条通道给扩宽,一路硬挤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似乎又来晚了。
战斗已经结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并未出现许多雌性。
地上躺着的那名雄性,应该就是叫赵渔的学徒,而顾云则是站在一旁,正在研究要如何松开一名囚犯身上的枷锁。
“你……没事吧?”秋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扫了眼半死不活的赵渔,总觉得自己这话是多余的。
顾云摇了摇头,给秋低声介绍,“这是吴恒,他是游海等雄的师傅,被故意囚禁在此处,禁药的原液也是由他一手研制出来……但本意并非用来作恶。”
经过了一番简短但明确的交谈,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些彼此的信息。
他凝眉道,“这双手铐上装有长钉,穿过了手腕,已和皮肉长在了一起,脖颈的铁项圈也是烙死在了肌肤上,难以取下。”
秋走上前来,看了眼这名瘦骨嶙峋的雄性,年龄看上去应该比自己年长一些,身上纵横交错着许多鞭笞和殴打的痕迹。
他道,“这些都是荒野上常见的老把戏了,没有专用的器材,很难取下这些刑具,回去营地后我可以处理,之前和雄父学过两手。”
他着急带顾云回去和席会和,又建议道,“事不宜迟,现在既然不便行动,那我费点力气带他飞就是了。”
顾云想想,以雌性的体格,远距离搬运一名雄性,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便微微颔首,开始寻找从地下室出去的路。
原路返回并不方便,他们得从地面上走。
秋迈步走到那名雄性的身边,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打横抱起。
这名雄性似乎有些介意被雌性触碰,身体极为敏感地往后缩了缩,但毕竟气虚体弱,一下子就被抱进了雌性的怀里。
他艰难地闭了闭眼,眸底却是划过那名叫江的雌性所带来的阴影。
吴恒永远忘不了,当初也是这样一名年轻的雌性,精心谋划了一起英雌救雄的事件,取得了他的信任。
而后却是一步一步地蚕食掉野雄组织,慢慢地和他的徒弟勾结在一起,最终反叛成功,囚禁了自己,夺取了那些药剂的处理权。
如果不是游海他们天赋有限,无法成功制造出药物的原液,恐怕江绝对不会留下他的性命,大概率会玩弄一番后,就杀了以绝后患。
这一场骗局,让他的所有努力,变成了一场笑话。
秋低头看了看这名面色苍白的雄性,体重轻飘飘的,发丝遮挡着脸,看不清容貌,缩在他的怀里时,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想到刚才顾云说,这位是赵渔的老师,因此他抱着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开口安慰道,“不用担心,我抱得稳,不会摔坏你这一把老骨头的。”
吴恒:“……”
他的思维不由得被这名雌性的话语,暂时给带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去……
难道他现在看上去,已经老态龙钟了吗?
顾云用同样的方式,找到了一处暗门,他打开机关后,看见了一个通往地面的阶梯。
顾云眉宇中带上了几分松快之意,他回头道,“找到路了,可以早点回到木屋处。”
最好,能在被雌主发现之前赶回。
秋提议道,“我从空中载你过去吧,你抓着我的翅膀,在背上坐稳就好。”
顾云思索片刻,还是婉拒了,“不必麻烦,我步行就好。”
秋好心劝道,“要是耗费的时间太久了,你的雌主可能会不高兴……”
主要他比较担心,回去晚了,席把锅扣在他的头上,这打也打不过,未免太憋屈了!
顾云闻言,略微有些犹豫。
秋保证道,“如果是负重问题,你放心,我抱着一个,背着一个,可以承受得住。”
“我想你承受不住,还是一个就够了。”
“不不,怎么可能,我是那种只有一点点力气的雌性吗?!”
能力受到了质疑,秋立即矢口否认,但是当他弄清楚刚才并不是顾云在说话后,不禁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从通道里边出来的席。
秋神情笃定地补充道,“虽然我一直身强体壮,但是刚才经历了一番战斗,确实感到有些虚脱,我还是抱着一个就行,再多就扛不住了!”
说完后,他抱着怀里的那名雄性,假装镇定地往外走去。
吴恒有些讶异地看着新来的那名雌性,猜测这位估计是顾云的雌主了。
没想到,如此出类拔萃的雄性,竟是个有雌主的?!
那顾云的雌主……知道他的本事吗,会允许顾云这样肆无忌惮地发展吗……
事实上,顾云并不关心,雌主会不会介意他越来越强悍这件事情。
总不能因为对方介意,他就压制住不治愈伤势。
可目前的情况,重点在于,雌主介不介意,他又小小地冒了一次险?
席似笑非笑地扫了眼这个地下室,确定敌手只有那个无足轻重的赵渔后,方才缓步走到了雄侍的身边。
他伸出手,给对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沉声道,“天色不早了,先回去再说。”
顾云把准备好的辩解咽了回去,轻轻颔首。
将这些制药团伙一网打尽后,席这次出行荒野的任务也就告了一段落。
在关押俘虏的地方,四肢被折断的江靠在笼子里,脸色阴翳,游海则是在一旁不停地咒骂着。
可当他看见被秋一路抱过来的那名成年雄性后,突然之间就哑声了。
“师、师傅?!”游海红着眼眶,惨然出声,“你是施展了制药能力,被重用了吗,徒弟愿意重归师傅门下,为师傅效力!”
吴恒听见了游海的声音,挣扎了一下,似乎是想要下地。
但是抱着他的那名雌性却是不肯,只是道,“你想看看,我抱你过去就是了,年老体衰的,可经不住碰。”
吴恒沉默着停止了挣扎,任凭这名雌性将他带到了笼子旁边。
游海顿时双手捂脸,泫然欲泣道,“师傅,您看看我,我是游海啊,是你最疼爱的徒弟!”
“你挡着……我怎么看……”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秋耳朵一动,没想到这名老雄的声音,竟然还不错。
游海愣了愣,他连忙放下手来,把脸贴了过去,谄媚地笑道,“师傅,我一点都没变,还是您的乖徒弟,你就别担心啦。”
吴恒扫了他一眼,道,“确实……看到你这鼻青脸肿的模样……我就放心了……”
nbs游海:“……师傅,您、您在说什么?!”
“哦,我说……如果再惨不忍睹一点……就更好了。”吴恒淡淡地补充道。
秋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游海那一副天崩地裂的模样,心情舒畅了许多。
这些可恶的野雄,让那些禁药流传开来,也不知造成了多少危害,酿了多少惨案。
此时,靠在笼子里的江却是突然开口道,“吴恒,你说话还是这么冲……真不怪当初我们背叛你。”
吴恒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身子不禁僵硬了一瞬,过了半响,才放松了下来。
他道,“你说得对……是我的错。”
吴恒一字一句地说道,“当初不该相信……在这荒野之中……会有什么好雌的存在!”
曾经犯下的错误,他不会逃避,一力承担。
秋听到这里,却不乐意了,他强调了一下,“谁说没有的,别以偏概全,荒野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没有?”
吴恒:“……”
江冷笑一声,道,“我说你怎么还有底气这样冲,原来是用身体换了个小鲜雌?”
“都这副模样了,他还能吃得下去吗,可真是不挑剔。”
“早知道如此……就算没驯教成功,尝不到滋味,也还是该把你给阉割了才对,免得总是勾搭外雌!”
吴恒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过往,秋见状,抬起脚来直接将笼子踹翻在了地上。
里边关押的战俘一个个全部混成一团,狼狈不堪地互相挤压。
秋抱着这名伤雄去到一处帐篷,准备先给他处理下伤口,并顺势安慰道,“不用理会那些败者的叫嚣,再说了他们都是瞎扯,太老的本来就不能用,哪里来的勾搭一说。”
夜晚,帐篷内。
席将雄侍按在软垫上,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是一片肃然的波光,“还记的,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顾云稍稍回避雌主的眼神,道,“……不要独自冒险。”
席捏着雄侍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回,压低了声音道,“那你是如何执行雌主的命令呢?”
顾云尽量将当时的情况详尽描绘了一遍,认真辩解道,“抱歉,事出紧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席用手指摩挲了下雄侍的侧脸,轻叹了口气,道,“那名叫吴恒的药师,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关系禁药,能救下来的确是大功一件。”
顾云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赏归赏,罚归罚。”席莞尔一笑,“说说看罢,当嘬几口?”
顾云一口气还没松完,顿时耳尖微红,他道,“雌主……决定便是。”
席随意说了个数,然后恶劣地提醒道,“记得,要主动给嘬的那种。”
顾云沉默片刻,在这名雌性灼热的视线之中,他只得履行责任,抬起手来,解开了扣子。
“请……雌主……享用。”
席扫了眼,伸出手指,轻弹了一下,故意道,“说清楚,哪边先?”
顾云只觉得面色发烫,他闭上了双眸,闷声道,“……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