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这次下阴招的,正是莫元。
曾经使绊子没使成,嫉妒心作祟,索性弄了票大的——
想要她的命!
看到叶珈一,对面的莫元明显一愣,神色闪躲。
而后不知瞅到了什么,突然来了底气。
“你少在这儿唬人!除了会仗着一张脸把周围人哄得团团转,你还会做什么?”
环顾了圈,瞧见周围人果然被叶珈一的脸吸引住,各个表情跟花开了似的扬起笑,气不打一处来。
再瞅见桌上还在计时录音的手机,伸手就要拿过来砸地上出气。
没想到莫元看着长了张白净脸,居然有胆子公然在局里开闹,周围警员都惊呆了。
想阻止,却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莫元把手放手机上。
下一秒,修长白皙的五指按上去,接着,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莫元疼的脸色泛白,连弯下指尖握住手机都没来得及,就被叶珈一攥住狠狠一捏,然后利落甩开。
叶珈一淡淡抬眸,向周围呆若木鸡的一圈人说了句:
“正当防卫,不违法吧?”
不不不!
这屋里这么多双眼睛和摄像头盯着!
就是再特么能说也不可能给你定个什么罪啊!
叶珈一点点头,满意了些。
没想象中黑白颠倒的黑暗,不错!
“你就是叶珈一?”
看见拿公文包的来人,莫元终于像看到救星,捂着手恶狠狠道:
“严律师!就是他!你刚看到没?他竟然敢打我!快把他告的判进去十年八年!”
严律师正拿着文件走进来,听到这话差点没门口摔一跤。
好巧不巧,要不是刚才进来正好看到那一幕,他恐怕还真信了!
捏着文件的手紧了紧,只觉得身上高定西服的褶皱都仿佛嘲笑着自己在为什么傻子辩护……
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优雅。
“您好,我是曲小姐派来的辩护律师。”
抬头,这才看清了对面人的样子,愣了愣。
莫元催促,“跟他费什么话!赶紧把我弄出去啊!”
严律师压下心头不悦,看向叶珈一,好脾气的顺从道:
“是这样,曲小姐她希望。这件事不要闹得太难堪,对于您受到的伤害,我方愿意采取金钱赔偿的方式。”
“我们调查过,您父亲叶连山是开煤矿的,但现在生意早已萧条,负债多月,您母亲没有收入,您又初进娱乐圈,一年挣得钱连七位数都达不到,综合考虑您的家庭情况,曲小姐愿意以十倍赔偿的方式,共计给您一千万作为补偿。”
“这是和解协议书,只要您签下,一千万的现款立马回打到您的账户!”
严律师推推眼镜,觉得凭自己这得体的说辞和不菲的买断费,绝对不会有人拒绝这凭空而来的千万资产!
一旁的莫元却是看红了眼睛。
一千万啊!
他扒着曲小姐这么久,磨半天才能磨来一个角色,这么大手笔的给钱更是从来没出现过。
眼下,这叶珈一什么伤没受,却因为自己平白得了一千万!
莫元觉得一团火在心里烧,
虽然外人都说曲小姐纵他,什么都依,但他却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不是依。
更像是,找不到正宫,转而养只相似的盗版小猫小狗在身边聊以解忧。
他不过是个,被圈养着,睹物思人的替身罢了!
然而他一个替身,一个子都捞不到,却能转而为了保留住这个替身,给别人洒下一千万?!
“不!不行!凭什么给他这么多?他掉下去结果什么伤都没受,刚才还把我打伤,哪来的道理给他一千万!”
严律师错愕,抬抬下巴示意里面的牢房,盯着莫元宛若看傻子:
“不是,你不给人家,难道你想被送进去?”
按理说,照莫元这种证据确凿的故意伤人未遂,不用等直接该被送进去。
奈何曲小姐面子大,这才得了空隙,让他来争取庭外和解。
可这么多年,真的从未见过,眼看着快要谈成的当口,自己赶着赶着要把自己送进去???
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强忍着怒火,没把眼前这屡次捣乱的委托人叉出去,努力保持专业素养,
“一千万,真的不少了,凭你现在的收入水平,至少要打拼数十年还不一定攒下这些钱!你的父亲煤场亏空还不赚钱,如果再没有资金入账,不出多久就要倒闭!你母亲没有收入,未来如何生活都是问题。”
“答应和解,拿下这笔钱,你的生活会立刻变得轻松,相信我,忍一时海阔天空,曲小姐不是你能招惹的,不如拿了钱,我们双方都和和美美,谁也没有损失……”
突然,滔滔不绝的劝说被淡然的声音打断。
“严律师,我觉得你的调查,可能有点问题。”
叶珈一抬眸,面无表情,
“一千万?你笑话谁呢?”
旁边的莫元脱口而出,“还笑话?我告诉你,这一千万你都别想拿!特么什么伤没有,鬼知道你是真掉下去还是骗人的,专门来坑钱!严律师,别跟他和解,不光不和解,咱们还要搞他!让他陪我损失费——”
“你别闹了行不行!”终于忍不下去,严律师的温和面具撕了个彻底,狠狠怒瞪莫元。
“不好意思,我需要单独和原告谈话,能把我的委托人先带下去吗?”
看着骂骂咧咧的莫元被带远,严律师紧绷的面部终于缓和。
只是,已经撕破的脸,再也装不起来温和,公事公办的冷漠:
“所以,你的意思是?”
“首先,跟你重新纠正一下。”叶珈一扯出抹冷笑。
“第一,叶连山从一个月前便要将我逐出家门脱离关系,他的煤场欠不欠债破不破产,你觉得和我有关系吗?”
“第二,林芝兰是没有收入,但她有存款,我也会挣钱养她,怎么就后半辈子没有保障了?”
“第三——”
叶珈一往椅背一靠,双手交叉胸前,目光睥睨姿态高傲,嘲讽中带着属于曾经至高顶流的绝对自信:
“一千万,未来十年?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估量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