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哭了一上午了。”
“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啊,她的东西可都不便宜。”
“重点不应该是谁偷了吗?”
郎蔻儿是一个92年出生的小妹妹,但学习成绩丝毫不比90年出生的我们差多少。
我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合适的后备敌人,但从来不会去想,人家根本看不上什么排名,什么成绩,因为她终究要出国,一个终究要出国的有钱人,上高中不就是玩玩么?
“老师,有人偷我东西。”
这下,就算是伏在桌子上埋头做题的我,也听得真真的,她正式向班主任“报案”了。
“就她那瓶什么香奈儿,挺香的,每天放在桌堂里在那炫,活该丢了。”
是啊,在第二排,总有一股子香味弥散在鼻尖,那时的我想不敢想,因为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有500块,而那瓶香奈儿香水就要700多,现在不同,满大街都是各式各样的香水,只要是你的工资能够负担的起它20倍的价值的时候,那就不算什么奢侈品。
但高二的我们,都被那喷香的东西迷坏了。
“以后我也让我妈给我买一瓶,什么味道无所谓,但一定是香奈儿的。”
“买了你就丢,和她一样,那么贵的东西早晚让人家盯上。”
“那我也得买,我买不起我就让我男朋友给我买,总之我早晚都会买,女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你确实狠,吃饭只吃一两饭让阿姨泡点汤,一个月省下来那几百块你都干嘛了?”
“你,跟你有关系吗,你欠不登!”
刘娟后来还真找了个条件不错的老公,她想要的东西她基本都得到了,唯独没有得到老公的心。
往事不堪回首,谁知道到底是谁偷了东西。
“尹小澄、沈泉、马贺,你们三个出来一下。”
“原来是他们几个啊。”
“合伙作案?真看不出来。”
“可不么,人家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怪不得沈泉和她总是走得那么近。”
“不应该啊,沈泉亲戚是学校领导,不差钱啊。”
“有些人就是爱好,恶疾,这是恶疾。”
众说纷纭,只有我红着脸跑了出去,天啊,这都是什么事啊!
“别紧张,几位同学,老师就是问你们点事情。8月30号晚上,你们三个是最后离开教室的是吧。”
“老师我没拿,那周我值周所以走得晚。”
“老师我可以证明尹小澄没拿,我以人格担保。”
“你先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行了,你们都别争了,老师是我拿的,我嫌它味道大,把它摔碎了,郎蔻儿,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
小胖子马贺突然发话了。
“你以为赔点钱就得了吗,那是我姐姐从美国给我带回来的,有钱都买不到的!”
“不就是美国嘛,我家有的是美国货,你去挑一瓶,但是如果你再敢带到学校,我见一次摔一次。”
“各位同学不要争吵,我们也是照例询问一圈儿,既然水落石出,你们俩先回去,马贺、郎蔻儿你俩留下。”
如果统治者想让一件事情偃旗息鼓,看来是十分容易的。
率先回到班级的我和沈泉很快摆脱了嫌疑,被大众所原谅,而此事竟没有了下文。
当马贺突然消失后,我们才知道,他是副市长的儿子,那次不打不相识的“偷香水案”,竟然凑成了一对儿鸳鸯,每一次同学聚会我们都看不到马贺和郎蔻儿的影子。
听说,他们在马贺父亲被捕前几年就远赴北美,不知道如今他们二人过得是什么日子,但我觉得,在国外的生活就算再富足,一旦想起在国内受到制裁的父亲,那滋味不会好受。
那次之后,我是沈泉的关系就成了大家口中的八卦新闻,但由于我老实又寡言,不过多久,留言便不了了之。
大家永远只对出色的人和出奇的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