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向伟民分开以后,我似乎做好了和一切割舍殆尽的准备。
借调总部,退掉出租屋,我想,这都是让我成为一个新人的考研和经历吧,当然,还有,我现在是单身。
单位里的桁姐是个分外热情的人,但我们老师讲过,也许过分热情的人有可能是隐性的抑郁症患者。
我觉得她不是。
工作之余,我开始观察我身边的男人们。
或者说,我在审视他们。我好像是一个经历过伤痛的软弱的罪犯,浑身的罪恶感和厌恶感让我对我的经历和男人们产生了抵触心理。
事实上,我并不想当那个提出分手的恶人,可是他也着实让我恶心了一把,当然,我算是知道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滋味了,有兴趣的姐妹,欢迎和我探讨探讨。
“小韦,女孩不要那么挑,有喜欢的男孩子就要试一试啊,你底子不错,趁在总部的机会,赶紧抓住一个富二代,以后你的日子就飞黄腾达了。”
桁姐的说教很一流,她说出的话甚至能在某一时刻让我心动,但她的实际很二流,这个住在城市二环外的柳县妹子,有着一个工作普通还经常不回家的老公,和婆婆共同带着一个几岁的儿子,说着让人找富二代的话。
在认识桁姐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未来嫁人的问题。
思考是个好东西,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烂笔头不如乱寻思。
我就是想得少,做得多的那种人,所以就算我看到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舍友经常夜不归宿,我也不会想到她是去校外赚外快的事实。
在我看来,女人和男人没什么两样。
从小,我的父母就是一同劳作,一同吃饭,没有谁先吃谁后吃,也没有谁干得多或者谁干的少,谁累了就歇一会,倒是母亲生弟弟的时候,歇了蛮久。
但很多人告诉我,女人的身体是很宝贵的,有些时候不能用钱来衡量,但有些时候必须要用钱来衡量以示其价值。
为什么男人不能呢?我所听到的永远是男人要赚钱,足以,他没有貌美如花的义务,包括权力,也就是说,这个社会的舆论央求女人不要小看自己,要求男人要高看女人。
我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女权主义者,当然,我也不想干涉任何人的选择,包括他们的思考。但桁姐告诉我,嫁对人,比找个好工作要重要几倍,不对,是十倍,她说几倍的时候,突然改口道。
距离上次恋情没多久,因此,我还处于那种惊魂未定的状态中,不能说是无法自拔,可以说是懊悔而羞愧。
但这并不能阻止我重新审视自己女性的价值,以及作为一个新人的审视。
单身,即万岁。
选择的权力,映现其价值。
“小韦同学你好,我是刚毕业的文时,在分公司做财务,能加你个微信吗?”
桁姐在一旁皮笑肉不笑。
“可以啊,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小男生渐行渐远,桁姐却早已迫不及待。
“哎呀,这种人你加他干嘛,还表现的那么主动,男人啊,你就得晒着他,男人对于女人总是一种有求于你的态度,那你不晾着他,他就得寸进尺,不知道珍惜了,下了床,谁是谁还不一定呢。”
“没那么严重吧姐,人家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还是处吧,哎,想当年啊,姐是过来人,我那个时候的初恋,想法设法把我骗到旅店,说什么就是一起睡觉,绝对不敢其他的什么事,结果呢,我刚一睡着,他就脱得一丝不挂了,使劲往里蹭啊,哎,别提了,所以,我总结出来,男人这种生物,你只要满足他的那个要求,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姐,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得消化消化。”
“是啊,谁让你还是个雏呢,没事,慢慢你什么都懂了,说不定你以后懂得比我还多。”
我不是她口中说的新人,我只能算是个“新人”,从头到脚,都是新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栋楼里包括这栋楼外的男性都那么的闲,或许他们在撩我的同时,也在撩其他的“表妹”吧,但我对于这些男生丝毫不感冒,也许是因为我初入总部,或者说,现在这个时候来撩我,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人的相遇总是需要时机的,而这,恰恰是我们错过许多美好和缘分的症结。
作为一个职场新人,我只想让我的新鲜度停留在工作上,而不是每天回复那些男人无聊的信息中。在我的审视下,他们媚态频频、花样百出,但所有的行为都只有一个指向,他们想跟我睡觉。
我宁愿对着新区那不算开朗的天空自我沉默,是的,也许,我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