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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是知道那是巴烈图。
两国交战,自家的王子居然被俘虏过去,着实是尊严丧尽。
赤王没有理会底下人的口舌之战,他认真的阅读了昭国所递的文书。此战已是耗尽赤族国力,巴烈图被俘,更是丢尽了皇室脸面,他现在要做的,是要力挽狂澜,争取让百姓的损失最小化。
赤王扫完文书大致内容,眉头深深皱起,这条件,看来是昭国笃定赤族元气大伤,准备要好好敲打一番了。
这条例既是割城,又是赔款,还得搭上巴烈图那个逆子,他倒是想让巴烈图走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前两件事,若真答应了,那便是上对不住祖宗,下无颜见赤族父老。若是不答应...他赤族现在,也没有不答应的底气。
见赤王的犹豫,尺丹内心便清楚知道,他的目的在一步一步接近了。
于是他便提议道,
“父王,来使,此等大事,不是一时所能决定。况且昭国向来以礼仪之邦闻名,自是懂得两国互递文书,也是要以规矩完成相应流程才是。”
尺丹这话,正说进二人内心深处。
若是他赤王在这朝堂之上一拍案做出决定,无论同意与否,都会给他带来巨大麻烦,且商要赤族讨论时间,作为一国之君,这话也是万万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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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对于昭国来使而言,他们国家打了胜仗,自是气焰嚣张之时,巴不得赤族低头讨好,尺丹一番话,在来使心里自是认为尺丹承认昭国之强大,心情一好,再加上尺丹所说确实有礼,自然答应了他的请求。
“嗯,对的!想不到王子竟如此爱好我昭国礼仪,这样看来倒是小吏唐突了,那三日之后,小吏再上此处与贵国签订文书!”
赤王不满来使话语之间的傲慢,但也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我族自是会尽心对待此事。”
来使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行一礼后,自称告退。
等到来使走后,尺丹却突然向赤王建议道,
“父王,无论如何,这文书不能签!”
“据我所知,此文书是多年前昭国为应付边境战事,以防战事突发后的结果所作,真正的昭国文书还未抵达边境,此时我们能做的,只能等!”
赤王没有反对,现在的他只是深感疲惫,眼里便多了些许不耐烦,随意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由你全权负责此事。”
说完,也不管朝堂各位大臣,自顾自的向后宫走去。
牧德见状,便习惯性的向众大臣宣退。
各位大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可是在国家大事面前赤王依旧这般随心所欲,实在是不像话。
尺丹跪地接旨,起身后,看着纷纷朝他靠近的大臣们,象征性的安慰了他们后,便叫他们各自回家等待消息。
“诸位大人放心,有我尺丹在一天,此事就定能顺利解决,如若到时候尺丹拿不出各位满意的结果,那么尺丹便自愿向天下人负荆请罪!”
尺丹话语诚恳,对待众人的态度不可谓谦逊有礼。
目前赤王对是否营救巴烈图回国的态度尚不明确,朝中武臣明里暗里都向尺丹靠拢,大臣们虽存有忧心,可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对这位王上付以重任的王子正面交锋。
可不敢出言反驳尺丹,却不代表要顺从他,这个时候,殿上暗地里便有几十双眼睛悄悄瞟向那最前方,从头到尾未出一言的乌缘首辅。
不得不说赤王还是倚重乌缘闳嗣的,皇家向来是没有秘密的,就前几日里殿前的事儿,多多少少还是流传进了大人们的耳朵里的。
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非但什么事没有,就连后宫里那位,也只是以“风大”之由,好生在宫里照顾着罢了。
王子这位新贵得罪不得,乌缘首辅这位大佛更是不能忽视。
这赤王的意思下来了,王子的意思也是叫他们回去等消息,摆明了这是不愿搭理他们这些人,首辅您再不说句话,咱们这些人还真不知道这头该往那边儿伸嘞!
乌缘闳嗣今日出奇般没有对任何人说一句话,独自在朝堂待了会后,便自顾自地离去了。
众大臣见他逐渐走远,更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连忙向尺丹行礼道别,匆匆向宫门外走去。
得赶紧“拜访拜访”去!
尺丹见状自是知道他们所想,也是不恼。
他冷冷看着渐行渐远的乌缘闳嗣。
心中的那股信念愈来愈强烈。
终有一天,他会亲手摧毁乌缘家族。
等到大臣们赶到宫外,乌缘首辅早已坐上马车向府中行去。
据说当晚,几位低调前去乌缘府的大人纷纷吃了闭门羹。
既然尺丹叫他们等,首辅大人又没明确反对他的意见,那么,就等吧!
大家多少都是官场上滚打摸爬的老油条,很快就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