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天色暗沉了下来,赤国打了败仗,如今的街道也没了往日的热闹,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着,不远处,缓缓进了一辆马车。
讪香楼。
“主子,他们等了小片刻了。”
随从掀开马车帘子,尺丹头戴纱帽,从里边儿缓缓探出。
“不急。”
尺丹招了招手,示意楼里的小厮将马匹牵后面去。
上了二楼,一处房门口站着一位少年,目不斜视地打量着来者。
尺丹拿出令牌,交给少年查看,少年扫了一眼,闪开身子走到一旁。
推开房门,屋内出奇地安静,桌旁坐着卫全一人,见着尺丹前来,自然而然地示意他落座。
卫全是个性子直的,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就道:
“生意上的事情我们这边给足了诚意,文书上白纸黑字那都是倾向着尼的,先生这边的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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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丹这边还未落座,听他这么一说倒还有些诧异,转而又平静下来,淡淡笑道:
“大人当真是个爽快人,与您打交道实在是合在下的心意。不过就凭咱们这交易,无论是从明面还是暗面上看,用你们中原上的话来讲,一旦败露那都是令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事关重大,大人还是谨言慎行地为好。”
卫全心中冷笑,丝毫未将尺丹的话语当真。
“先生多虑了,我大昭带来的侍卫会斩了隔墙的耳朵的。”
“是吗?”
尺丹也不由得冷笑,注视起“天真”的卫全,轻轻叹气后,起身走向窗棂,推开窗叶,挥着手中扇面指向西北街角。
“那些个探子,来来回回地换班,游走了可大半时辰了罢?”
“什么?”
卫全惊起,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寻去,只见一平常商贩收拾着小摊,一副临走的样子。卫全不悦,他暗卫那边儿没什么动静,按理说不应该是...可偏偏他又不敢肯定。
见卫全不搭腔,尺丹也不解释,放下帘子笑道:
“大人初来乍到,不熟这儿块风俗也是常理,大人要是想一探究竟,那鄙人就留着这群探子给大人查查吧。”
“呵!”
卫全冷笑,心中却暗自感叹赤人的狡猾。
门外亲卫弩伢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听至于此,撇了一眼另一旁的少年,少年对上他的目光,轻轻点头。
见他领会,弩伢扫视了周围一圈后,,便闪身下了楼。
“那便是我卫某大意了,先生劝诫的是!这边儿我会派人去清理的,先生还是来谈谈要紧的吧!”
“好!大人您说怎么的谈法儿?”
见卫全实为个急性子,尺丹也不兜着了,与这种人打交道,还是速战速决的为好。
卫全接着道:
“我家老爷说了,咱两家求的什么他都懂,你要的他给的了,他要的先生也给的了,做生意嘛,这样最痛快!可做生意嘛,也得要讲究个踏实不是?”
说完,卫全直视着尺丹的双眸,等着尺丹接下来的回应。
尺丹迎着卫全目光,双手把玩着酒杯,心中揣摩着他的意思。
“大人这话那是自然,咱们两家做生意这么多年,谁不知道您家最为懂规矩、讲诚意不是?生意人嘛,我懂!来,大人,在下先干为敬!”
尺丹举着酒壶为他满上一杯,随后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先生爽快!”
卫全给了他面子,也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既然如此,那我便把话说明,咱们两家说白了干的那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那要干,就得一干到底啊!哎,到那时先生可别,翻脸不认账啊。”
卫全挑明了话,右手食指轻叩桌面,左手拿过酒壶给双方的酒杯满上。
“哎!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这往后的事情说不准,但在下把话放在这儿,有我一天,咱们这两家的生意就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