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汐,你好大的胆子,带着那么多兵在京城重地行军,不是要造反,是要做什么?莫非你想害的我侯府与你一人株连,九族死尽你才甘心吗?就不怕九泉之下无颜面见先祖吗?”
封若兰起得浑身发抖,反了反了, 这封云汐当真是长本事了,反天了,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以往,她那顺从万分的性子,怎么竟然忽然转变成这个样子?端的是令人讨厌。
“大姐!人要脸树要皮,要不是你侯府欺人太甚, 我怎么敢带这么多人围住你侯府呢?今儿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为我红姨讨一个公道。”
封云汐根本不给封若兰面子,只带着数十士兵上前。
侯府众人齐齐后退,一时之间被逼退到了院子中,封若兰再忍不住了,对着士兵们大喊:“别再过来了,我是楚北王妃,尔等胆敢伙同封云汐欺压于我,真的不怕诛九族吗?”
封云汐抬手,众人止步。
这时王氏匆匆赶来,只见到如此的一幕,即刻抱住封若兰哭喊了起来。
“我的女儿,你好苦命啊,自家妹妹不但不帮你,还带人来家里生事,你可是才出嫁啊!”
“母亲。”
两人哭坐一起,让人好不动容。
只是这一切落入封云汐眼中,只觉得可笑万分。
当时虐打杀害红玉哥哥母亲时,你们可有这样吗?
如今倒在自己面前展现母慈女孝,恶心,真的是让人恶心。
“母亲且将眼泪收一收, 女儿来只是要个说法,不是看母亲在这里表演母女情深的。若是母亲真的为大姐好,就回答了女儿今日的问题,女儿也不至于让场面太难看。”封云汐眯着眼睛,声音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的要对我,对你的亲生母亲动手吗?”
王氏站起来,色厉内仍看着封云汐,面色铁青,咄咄逼人。
这下子犯错的倒不像是她,而是封云汐了。
封云汐对此毫不在意,王氏这样的人,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除非真的受到了威胁,才知道松口说软话。
“既然母亲如此说,做女儿的哪有不尊崇的倒地, 只是母亲要想清楚了,女儿这一巴掌打的可对?”
封云汐正要出手,王氏吓得连连后退。
却有一人快步走上前, 面对王氏站定,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是雪阳。
“你个无知妇人,怎么敢同我们王妃如此说话,便是长和候夫人就敢如此欺压王妃了?你问问长和候他敢不敢这么说话!你也敢在这里如此咄咄逼人地追问我们王妃,以下犯上,是想做什么?”
王氏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雪阳连珠带炮的说得她一愣一愣的,一时哑口。
“我们王妃已经给了你面子,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怪不得我们王妃了。”
如此举动,只让在场众人看呆,封云汐愣了一下,也是没想到平日里呆头呆脑的雪阳,在关键时刻竟然如此机灵。
但转念想想却不对,没有得人嘱咐,雪阳是万万不会做出这般事情的,所以只能是有人让他做的。
封云汐抬头,只对上楚连城正往这里看,四目相对,封云汐报以微笑。
封云汐瞬间明了,原来是因为他,不然雪阳怎么敢在这里打骂长和侯夫人。
究其原因想来也只有一个,楚连城不愿意让自己担上责打生母的骂名,所以才出了此招。
心头一暖,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楚连城颔首,只收了目光。
只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要闹的何等地步啊!
王氏心中愤恨,立刻怒骂道:“便是说她了又如何,我一个侯府夫人,封云汐的生母,还有诰命在身,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凭什么打我。”
“打你就打你了,还需要为什么吗?”
不等雪阳开口,封云汐便来到王氏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指着不远处的白灯笼:“有人尸骨未寒,你不忙着处理后事,还在这里大摆筵席,对我长辈如此不敬,你说我不打你,打谁?”
王氏惊诧万分,心里只想着这封云汐怎么拿着这事做了文章,?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但转念想想似乎不对,自己已经把消息封锁了,她封云汐怎么会知道呢?
硬着头皮,回应:“不过是下人愚笨,所以才挂错了灯笼。”
“王妃回门本就是喜事,哪里有挂白灯笼的?明明是家里死了人还未治丧,你才会如此安排,是自己说清楚,还是等鞭子到了你身上,你再开口?”封云汐不紧不慢,只是步步逼近。
王氏犹如雷击,不言不语,只是愣愣地说不利索话。
“我,我,我...”
“今日,你就将事情说明白了,若是不说,你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鞭子硬。”
王氏面色煞白,但还是死死咬住道:“她自己病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封云汐冷笑:“好,如此甚好1雪阳去取鞭子,一定要让夫人知道说谎是不好的。”
“是。”
雪阳叫了两人,只将王氏托死猪一样带了下去。
封云汐冷眼一扫,众人哪还敢隐瞒,只道:“王妃,这三姨太太是被夫人虐待致死,灵堂就在后院里,我带您去看。”
封云汐颔首,跟着人往灵堂走。
封若兰拦住他,面色凝重。
封云汐挑眉:“什么事?”
“你就这样对你我母亲的吗?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
“大姐若是想要阻拦,也问楚北王要上数千士卒来与我对峙,妹妹届时定然是会老老实实地等着,只是现在大姐实在是没有和妹妹谈判的资本,只等着你新相公来了再说吧!”
语毕,封云汐从封若兰面前走过,面容冷淡,似乎是完全不在意她一般。
封若兰在她身后死死地攥着手指,指尖都泛白了,今日之事她记下了,来日一定报仇。
弯弯绕绕,封云汐楚连城终于到了灵堂。
这是个很小的院子,破败不堪,只有几盏蜡烛,一个看出来是棺材样子的木箱子,潦草至极,很是寒酸。
封云汐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一起,自己都不记得侯府还有这么一进院子。
侯府下人赶忙道:“王妃放心,我们即刻就去准备。”
“不用了,迟来的尊重比草都轻贱。”
“是。”
那人诚惶诚恐地退下,不敢再看封云汐。
封云汐推开棺材盖板,因为人是新死的,还么有钉死。
她就站在哪里,一言不发,只看着李红玉得尸体,眼中酸涩万分,楚连城在不远处,见了这场面自觉的退了出去。
只剩她一人,封云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就往下掉了。
自家二哥的生母,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自己该如何面对二哥呢,可是自己也没法子呀,那段记忆来的太晚,这该怪谁呢?
封云汐是见惯了生死,独自一个人也很习惯了,这辈子好容易遇到一个疼惜自己的哥哥,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没能保护好他的生母,他会如何想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