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跟踪

边塞，黄沙漫天，枯骨哀嚎。

不远处的沙堆上，楚余萧率军于契丹人厮杀。

后面的草堆中，雪阳和封红玉二人在查看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十分不解，这楚余萧到底是得了哪路神仙帮助，竟然可以屡战屡胜。

“都说这契丹比起鞑靼人都要厉害上许多,怎么这楚余萧却可以屡战屡胜。”

雪阳盯着前方，十分费解。

楚余萧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草包一个，哪里比得上自家王爷半点，怎的就屡屡立功了呢？

“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这契丹人训练有素，且与我军交战许久,比起鞑靼要强上太多，遇上别的将领那都是如夜叉一般，怎么到了楚余萧这里就变了一副样子。”

二人都探究不出其中的道理，只得继续观察。

在这里，不知从哪来窜出一对契丹的骑兵来，双方交战在一起，兵戈碰撞好不热烈。

看起来这是一场十分残酷的战斗，但封红玉却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两军对垒，厮杀是常事，但人都是会嘶吼的，且嘶吼可以增强挥舞兵器的气力，战争的残酷以及惨烈，但楚余萧这次的斗争却没有任何的嘶吼声。

相反，这些契丹人好像是软脚虾一般，只知道往后退，一点都不知奋勇杀敌，和往日传出来的样子简直是大相径庭。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啊！雪阳。”指着两军对垒的地方，封红玉忍不住问。

不只是他看出来不对，雪阳也看出来不对,他们根本就不像是打仗，而像过家家一样，契丹人往后退，楚余萧收人头。

与其说这是对战，不如说这是在过家家。

二人眉头皱得越发深，却想不出其中的奥妙。

正思考之际，斗争已经结束，楚余萧满载而归，提着数十个契丹人的人头，潇洒离去。

雪阳和封红玉见状，只得败兴而归。

楚余萧回了军营，数十个人头一摆，又是一番赞扬，楚连城记下了军功，一个眼神让封红玉雪阳二人进了自己的营帐，详细询问今日发生的事情。

“今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就是按照惯例出营巡视，路上遭遇小股契丹骑兵，只是有一点我们想不明白，他们打仗就像是闹着玩似的,也不叫喊，也不推搡，只是契丹人一味地往后退，最后楚余萧带了几十个人头就回来了，着实是可疑。”雪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闻言，楚连城的眉头皱紧，忍不住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

二人仔细想了想，回应道：“有，那人就像是知道楚余萧要来似的，到了那点就窜出来，实在是可疑。”

“就这些？”

“就这些。”

三人面面相觑，只说不出来什么了。

只有这些线索，楚连城实在是推断不出什么来，无奈只得等着下次的发现。

楚余萧屡屡建功立业，得到了众人的赏识，商议一番，只决定今夜召开宴会，好好地奖赏一番楚余萧。

楚连城最是不喜这样的宴会，借故推托，只和雪阳封红玉在营帐内商讨作战计划。

眼见三人聚在一起，七圩留了个心眼，只召唤来了在楚连城身边看守的军士询问楚连城的这几日做什么。

谁知军士直说这几日楚连城如常，倒是封红玉和雪阳老是不在他身边。

这一反常引起了七圩的注意，而后去问了今日跟随楚余萧探路的战士，只听他们说，总觉得他们今日出征之时有人跟着自己，七圩心中大惊，结束了宴会即刻请楚余萧去了自己的帐中。

楚余萧到了帐中，心中不悦，盯着七圩问道：“你唤我来做什么？”

“王爷，大事不好了，我们这位新来的统帅似乎很是看不惯你，派遣自己的心腹跟着你，似乎就等着揪出你的错处呢？”七圩忙将自己掌握的一切和盘托出。

楚余萧愣了一下，转而笑了：“我那个哥哥还真的是不安分，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似的，只允许他有打仗天赋，就不许我才能吗？”

“王爷说的是，只不过王爷还是得小心，毕竟楚南王现在才是整个战局的实际掌权者，处于您的上位，若是他不开心，只怕是会对您不利啊！”

关于楚连城的传闻，七圩不是没有听说过，勤俭节约，奋勇杀敌，对于那些英勇的战士他会毫不吝啬自己的褒奖，但是对于那些仗着祖宗基业溜须拍马的人，他会毫不留情，直接斩草除根。

所以，在他的治理下西北边陲一向是纪律严明，从没有出现过东北边陲这样多的事情。

最近，若不是战事吃紧，只怕楚连城早就开始整顿军纪了，届时他往昔做的那些腌臜事情都会被翻出来，若是这样他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再此生死存亡之际，他一定要给自己寻找一个了靠山才好。

“这就怕了？胆子这么小，真不知你是怎么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的。”楚余萧面露嘲讽之色，缓缓起身，走到蜡烛前。

灯光面前，无数的飞蛾在不断地扑腾，飞蛾扑火，玩火自焚。

自家哥哥总是会做这样的事情，明明只要将皇位让给自己，他就可以做一个闲散王爷，富足一身，可偏偏就喜欢和他对着干，真不知这对他有什么好的。

“既然我哥哥不相信我，派遣他的心腹来对我围追堵截，那就杀了他们好了。”

楚余萧抓住飞蛾靠近蜡烛，剧烈的温度灼烧着飞蛾的身体，刺鼻的味道在不大的空间中蔓延，翅膀在不住地扑腾，似乎在为自己最后的生命而歌唱。

楚余萧盯着这个飞蛾，看着它无助地挣扎，到了最后，再没有一丝气力。

最终，飞蛾只剩下一片焦灰，楚余萧转头盯着七圩，缓缓说道：“这次做得很好，本王记得你的功劳，日后必定护你安康。”

七圩喜不自胜，即刻跪下：“多谢王爷，日后臣一定为王爷马首是瞻，为王爷鞍前马后。”

“好了，漂亮话谁都会说，只要你好好做事，本王不会亏待你的，但是若背叛本王，你就等着身首异处吧！”

楚余萧的眼睛里从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