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真奇怪，怎么感觉一站上舞台，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橘枳心中默默嘀咕，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心神已经完全在舞台上的少女身上了，完全无心再去想什么播放量造假。“三年前的动图也是这样……好多人说她在《遇见》里的颜值比公演差好多，感叹一离开韩国包装就变丑了，现在看，颜值下降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嘛，她只是更适合舞台啊……”

说来相当无奈，在媒体的无修高清镜头下，都能以颜值引起关注的顾夜歌，依旧被网友狙过颜值下降、长残了，一来是因为她十三四岁时漂亮得太石破天惊，在韩国镜头下精致漂亮得简直不像真人，又童颜又美艳，二来是因为她现在的风格和十三四岁时完全不一样。

尽管林子萱一直在尽力让她看起来接近十四岁暗雪时期的颜，但十三岁和十七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长得完全一样。十三岁的顾夜歌是皮肉包裹得极好的娃娃脸，大瞳仁长睫毛，sd娃娃般的甜美惊艳，十七岁的她在面部发育后，骨骼感要强很多，虽然依旧是流畅的鹅蛋脸，但肉眼可见地少了甜美孩童感，气质更加冷硬成熟。

当然，这里是跟她自己比，现在的顾夜歌，颜值里依旧有甜美童颜的部分。

“颜残了”“毁了”“没有以前的感觉了”之类的议论，和夸她的人一样层出不穷。

但也有一小部分，认为现在的顾夜歌，长相比过去更加有韵味有特点。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安静低调，一站上舞台就会光芒万丈”这个念头让橘枳莫名地开心起来。

灯光开始变化，《bom!》极具中毒性的旋律响起，这首歌在国内其实还算小众，但因为其中国外横扫各大榜单的强悍成绩，对于橘枳这种热爱听歌的年轻一代而言，完全是耳熟能详。

是以，稍有跑调走音，便能察觉。

镜头中，黑发少女低垂着的眉目在那一刻蓦然扬起，幽黑长睫如忽然旋起的黑色蝴蝶，流畅漂亮的侧面线条、墨色的大瞳仁、精致华丽的五官……镜头拉近，刹那间惊艳无双。

她干净利落地随着节奏做出漂亮的动作，年轻漂亮的body，极具张力的舞蹈、良心得让橘枳想跑过去给cody加鸡腿的服化……这一刻橘枳连感叹都忘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的身影，完全是迷妹神态。

力度、节奏都掌握得刚刚好，表情管理非常绝。十七岁少女的身/体漂亮到极点，每一个线条每一次变化都令人惊艳，加上极度赏心悦目的颜值，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踩在了她心里——尽管橘枳并不算顾夜歌的粉丝，但这个时候的她，的的确确有这种魅力存在。

与其说顾夜歌真的生的有多么倾国倾城，实力有多么强大逆天，不如说她天生适合这个舞台。不像演员的妆发需要配合角色，舞台idol的妆发除了受主题风格的影响之外，其他一切都是为了让艺人看起来更亮眼惊艳为目的，甚至有些风格主题也是为了让艺人的魅力能够最大化而设计的。

因此，服化、妆发、造型风格与艺人自身条件的匹配度，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而顾夜歌的大五官本身就与浓艳精致的舞台妆相得益彰，风格也早早地被林子萱打磨了出来——顺着暗雪的大致风向走，总不会出什么错的。

舞台上的李枸看起来和她何止不是一个画风的，简直都不像是一个种族了。

李枸干瘦的身材完全撑不起紧身裙，露出的四肢线条畸形——腿型又o又x，胳膊细，但是毫无线条可言，肉松松垮垮地挂在上面，甚至能看到暴瘦导致的松掉的皮。肤质极差，隐隐还能看见胳膊上没摸匀的粉。平时看起来清新可人的脸，在浓妆之下简直是灾难，橘枳怀疑自己画个妆上去都能碾压她。

“太不适合她了。”橘枳喃喃，“李枸其实应该没有这么丑的，但是……这个妆发太灾难了，她hold不住浓妆。造型师说想让她看起来更美艳夺目吗？可是……她这种小白花脸真的美艳不起来啊……浓妆让五官比例都不对劲了。”

顾夜歌先天条件便优于大多数人，是既定的事实，但她和李枸、方柯怡的实际上颜值差距，却未必有此刻看起来那么震撼。

冲击力强的大五官本身就长于惊艳夺目，短于不够精致，粗糙圆钝。顾夜歌更是长于骨相。而此时，在妆容的加持下，顾夜歌部分圆钝的五官线条全部被细细勾勒修改，变得精致尖妙，扬长补短之下，舞台上的她美得令人震撼痴迷，也就不足为奇了。

真正顶级的美人，只需随意地做几个动作就足以颠倒众生，何况顾夜歌的舞蹈实力还相当地拿得出手。

……至少在高强度练习之下，跳《bom！》的时候是这样，几年没练习，她其实也算是临时抱佛脚。

唱跳爱豆在舞台上的魅力，本身就不是唱功+舞蹈实力+颜值再除以三，而是复杂的几何递增，优秀的爱豆，不仅可以通过视听体验的彼此呼应、相得益彰来得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还可以以优势掩盖不足，化缺点为亮点，突破自身的局限，来创造一个接近满分的舞台。

“完全看不出来几年没有上过舞台啊……这表现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真厉害，她这几年一定对自己从未松懈过……”这样的感叹刚刚浮上心头，就被她给否定掉了，“不对，现在的顾夜歌给人的感觉，和当初完全不对……嗯，怎么说呢……”

仿佛有一层极暗极冷硬的魅色，在练习生时期就隐藏在顾夜歌身后，只是表面的纯白所掩盖，而此时，这阴影却已经完全化成了她的一部分，被她从容地操控。

一定非要按饭圈的风格归类的话，大概是从光伟正的清纯风，变成了极具力量感而又略带神秘的girlcrush。

很难说两种风格那种更好，喜欢清纯风的说不定会觉得这是一种令人失望的变质，但橘枳反而很吃这种风格。

“太惊艳了……”她心头喃喃，目光发亮，“漂亮妹妹一定要多出舞台啊！这个舞台我一定又会刷好多遍，太好看了……这个台风这个实力这个颜值，我真的可以……”

然而，下一秒，她的表情就变了。

这这这……这唱的什么玩意儿？

画面中，红裙黑发的少女依旧动作漂亮干净，表情管理极好，哪怕不是粉丝，也会觉得赏心悦目。

然而，背景音的水准却和这全然不同，含糊的女声凝涩刺耳，几乎没有一句不跑调。

发声方式不对，加上气息不稳，肺活量不够，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鸟，又闷又涩，让人怀疑歌者是不是喘不过气来，下一秒就要升天了。

神级修音师也改变不了这唱功。

橘枳懵了，她本能地打开弹幕，弹出来的第一条正契合了她的心声：“这他妈谁唱的？！”

“我的耳朵……”

“够了够了。”

“史诗级车祸现场。”

“没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好吗！”

“漂亮妹妹能在这种噪音现场跳得这么面不改色，也是人才。”

“顾夜歌表情管理真好。”

“我再也不嘲不开麦的人了，人家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这不开麦还能给观众留条活路。”

一片弹幕中，也有几个和大众意见截然相反的粉丝：

“人家李枸是演员，又不是歌手，对她唱功要求这么严格做什么？”

“这首歌很难的，姐姐能开麦唱就很厉害了。”

“不管唱得怎么样，至少她开麦了啊，这就值得鼓励，难道你们更喜欢倒拿话筒念123的？”

“这正好说明了她是全开麦，多真实，你们这些loser，也只配去看假唱现场了。”

“我看看有几个掉皮的，鸽后粉捧一踩一的德行现在还没变？李枸唱得再烂也比你主子火谢谢。”

“顾夜歌nmsl。”

“不懂就问，顾夜歌粉丝为何如此热衷于碰瓷拉踩前辈，是嫌自己蒸煮太拿不出手，不碰瓷就不会走路了是不是？李枸唱得再不好也是鸽后望尘莫及的谢谢。”

“还真是粉随蒸煮，一个压根没拿到奖就开始发通告尬吹，一个一天不登月碰瓷前辈就犯贱，永远学不会独立行走。”

然而，这话反倒正好让人明了：“原来这个唱歌的是李枸啊？”

“卧槽，老子还是她路人粉，她实力这么烂？”

“是演员就不许别人嘲她唱功了？那宁们有什么脸整天嘲去演戏的爱豆？”

“是演员不是歌手……所以，李枸小姐的演技有很好吗？有过什么名场面代表作吗？”

……

橘枳把音量调到最小，关了弹幕，索性直接只看顾夜歌的舞蹈。

没了音乐，在无声状态中看舞蹈，虽然动作依旧是好看的，但是魅力却损失了一大半，橘枳叹口气，决定等会儿看完了去听几遍《bom！》原版洗洗耳。

她本身就听过很多次《bom！》，所以对于那些明显的走音、跑调，比其他人更敏感，更加难以忍受。

其实李枸粉丝说的不算完全没有道理，橘枳心想，《bom！》的确难度系数相当的高。

所以，顾夜歌会唱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