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秦卿想问又觉得不得体,只能就这么先暂且算了吧。
“意料之中。”
却没曾想到,晏珩却忽的这么说。
难道是有人背地里威胁过,不让丁老伯他们乱说话?
“你笨呐!那丁老伯一看就是怕的不行,你们待会儿就要回村里去了,给他一个人撇下他生怕万一江时和拉着他签字画押肯定是要想法子赶紧开溜了。”
兜宝儿的声音虽掺杂着一丝稚气,不过好似也不像原先那般说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
秦卿分散了些精神,瞄了脑中的小人儿一眼。
咿,又长高了些。
这家伙竟然还能进化长大的?
“那不是废话嘛,好笨奥胖胖!”
小兜宝儿禁不住对她暗自吐槽着。
俩人也没敢在城中过多的滞留,虽说现在城里的雨还不算太大。
但毕竟距离家里还有一段距离呢,万一要是村里那下的雨大水势再涨起来,他们回去只怕是更难了。
回去的路上,秦卿对于小兜宝儿的话还带有一丝怀疑,“距离那么远你怎么能知道我的竹筏不见了,我看你这个坏小子就是危言耸听。”
如若要是身边事的话,兜宝儿的话秦卿自然是相信的。
这离得那么远不说,秦卿还生怕万一竹筏丢了还做了标记给藏了起来。
可以说,如果她不去找的话,现在就算是让晏珩这么直接去找小竹筏都困难。
谁曾想他们回到了今天下来竹筏的地儿,秦卿还没走到跟前去呢,人可就傻了眼。
何止是竹筏不见了!
她在竹筏上面盖着的杂草都被人给弄的乱七八糟。
那里哪儿还有小竹筏的影子,就只剩下了一地杂草。
“人家早就说了嘛,今日出门诸事不利还是应当在家的,谁让你不听人家的话捏!哼!”
兜宝儿扒拉着眼皮,朝着秦卿吐了吐舌头扮作一副鬼脸。
晏珩一脸神色凝重他弯着腰半蹲在地上环视了一眼四周,仔细检查了一番也没怎瞧见地上有什么鞋印。
“难不成有人刚好要出城去,就遇上了咱们竹筏给顺手牵羊了?”秦卿坐在边上湿漉漉的大石头上,小竹筏丢的她心头很是郁闷更加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东西都给藏起来,咋还就这么不见了呢。
她心底奥火。
可晏珩则不然,他轻轻地用手摸了摸地上松软的泥土。
照着这么看,不应该有人走过却没有留下痕迹。
唯有一个不怎么明显的脚印,如此他得以推断,在这拿走竹筏的人一定是身手不凡内力高深莫测者!
不是寻常人,却又能清楚知道他们竹筏所在何处……
“我们被人跟了。”晏珩蓦地回过神来,一双深邃阴鸷的眸子打量着远处的树林斩钉截铁般的说道。
秦卿的后脊上掀起了一阵的冷汗,难怪她藏的那么深还是被人找出来。
看来,今天是有人蓄意为之不想让他们从这里离开了。
前面不远处忽的传来了一声高喊。
“珩哥哥,珩哥哥!”
只见一位身着青衫罗裙的姑娘一路小跑着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这一路上的路可不怎么好走,泥泞万险。
瞧着徐雪薇身上穿着的漂亮衣裙,秦卿都打心眼的替她心疼。
裙摆下尾的地方被甩上的全都是泥。
“你啊你,还有心思替人家心疼衣裙你也不想想方才你家便宜相公说的话!”兜宝儿懊恼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脸上!
晏珩此时再看向徐雪薇的眼神里,充斥着怀疑以及不信任。
刚刚还谈论起他们被人跟踪的事,紧跟着他们人还没出城就瞧见徐雪薇一路小跑找到了这里来。
“还真是你!实在是太好了!”徐雪薇也不顾自己脚下那是什么路,雪白的绣花牡丹布鞋上全都被粘带的是泥泞。
小丫鬟的步子都不及她家小姐步子大,一路追着过来人可就已经跑到了晏珩小两口身边了。
“小姐,你小心点前面那就是沼泽地啊。”
丫鬟尾随其后狂奔且嘴里高呵着。
这么多天徐雪薇没见着晏珩,也是罕有的,说心里不惦念那是假的。
“父亲让我来接宋宇哲刚好就看到珩哥哥你和小娘子二人,远远看过去,丫鬟还说不是你们呢。”
徐雪薇有些站不稳,还得用手扶着树干面露难色的低声说着。
她的额前豆大的汗珠往下落,略显紧张和局促。
上次分别之际,晏珩说的话仿佛还历历在目。
徐雪薇也生怕自己万一哪里做的有什么不是,再惹得晏珩不高兴……
再有下次,只怕是他真的不愿与自己有什么攀扯了。
“宋宇哲?”晏珩看向她时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一抹敌意,狐疑问道。
听到晏珩开了口,徐雪薇便连忙解释:“是,宋宇哲家中赤贫在杏花村住,今日父亲听闻人说他家里老屋被水冲了,便找了船去接他来学院小住。”
秦卿站在一旁有些无所事事。
她下意识的偷偷的迈开步子打算往前面走走瞧瞧,总得找一处,摸索出来一条回家的路吧。
“原是如此。”
晏珩的声音淡淡的,多余的话便是再多一句也没有。
徐雪薇见着二人站在这树林里,看样子是打算要离去于是便忙不迭的开口说道:“不如让我家的船送你们一程吧?”
“小姐,您忘了方才宋生说他还有些东西遗落家里,若要再去一趟杏花村的话刚好和晏秀才他们顺路呢。”
小丫鬟面带笑颜的对徐雪薇说着。
什么东西遗落在被大水冲毁的房屋里?
秦卿长吁了一口气,这丫头的话听着还真是破绽百出啊。
“刚好顺路,这次珩哥哥和小娘子总不能再拒绝了吧?”徐雪薇说完这番话后,这才将余光落在了站在晏珩身边的人儿身上。
仅是一眼,当即便让徐雪薇看的惊住了眼。
这才多大功夫没见过这个村妇,如今看上去身材是比起原先消瘦了不少。
似乎是因为人瘦了的缘故,秦卿脸上的五官看上去也比原先更加的立体了些。
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姿,但比起原先他们初见时第一面那个满脸横肉的恶妇不知是好了多少。
晏珩轻轻地挽起了一旁秦卿的手,“娘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