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需要我活着,不是吗?你会应邀来参加宴席,会和我讲这么多,无非就是在把自己的筹码摆在谈判桌上吧?”
麦泽罗斯这样讲着,他的表情变得愈发轻松,觉得自己看穿了眼前这个黑发长身人的心思:
“多恩先生,你是个聪明的人。所以你明白,要接管凯萨都姆,离不开我的帮助,不是吗?”
“确实。”多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作为外来者,要想统治这里的话。与你合作,一起编造出新的谎言来,维护神权的统治地位,确定是条方便易行的道路。”
麦泽罗斯感觉自己终于抓到了一点谈判的主动权,继续开口:
“我已经在整个凯萨都姆宣布,离开神国的你们是新一任的神使。所以只要你们和我一起,维持神使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形象。凯萨都姆的所有人,就会像先前侍奉我一样,侍奉你们。”
多恩坐在位置上没动:“就是要我们配合你,编造新的谎言是吗?不过,凯萨都姆的矮人真的有这么好骗吗?”
麦泽罗斯笑:“你可以放心,多恩先生。这里的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好骗很多。或者说,哪里的人都一样的好骗。
“要把一群人变蠢,可比把一个人变成容易多了。只要用一些合理的手段,他们就会变成情绪化、无异议、低智商的乌合之众。你说什么,他们就会相信什么,对你唯命是从。”
“等我们合作以后,你站在我现在的角度看待问题,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对我现在说的话,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嗯。”多恩点头,然后嘴角上扬,“还有吗?”
“还有?难道我开出的条件,还不够多吗?”麦泽罗斯反问道:
“只要跟我合作,凯萨都姆的所有资源,随你们取用。还有女人,对,女人……两位看到先前那几个半身人女孩了吗?”
“对于你们来说,她们的身材虽然都娇小了一些,但她们都很纤细,也很漂亮不是吗?而且,她们很听话,很乖巧,像无害的羊羔一样。不管你们对她们做什么,她们都不会反抗,只会默默忍受。”
“还有,不仅仅是这些女孩,凯萨都姆的其他女人,只要你们看上,只要你们开口,就都是你们的,怎么样?”
麦泽罗斯讲了这么一大串话,语气激动,看得出来求生欲很强。
“虽说你开出来的条件,听起来非常不错。”多恩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又一次把手伸进了裤兜里面,掏出了什么东西来,“但是,我拒绝!”
多恩掏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圆形的,半个拳头大小,颇有蒸汽朋克风格的金属物件。
随后,多恩又继续补充:“麦泽罗斯大人,凯萨都姆的矮人们,听到你刚才的那一番话,该会有多伤心啊。”
“你在说什么,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听到……”麦泽罗斯原本较为轻松的神情终于变化,“你是什么意思?”
矮人神使的目光落在了多恩手里的金属物件上。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件魔能科技的产物,不过麦泽罗斯从没见过,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多恩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一脸笑意地自说自话:
“先前钢锤跟我说过,你居所建设的非常华丽气派,而且用了很多其他矮人建筑根本就不会使用的昂贵建材。所以呢,你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亲身体验了一下以后,我觉得钢锤的话真是一点都不带夸大的。祭坛边上那个魔能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我们这里真的是一点都听不到啊。”
多恩现在所在的神厅,其实除了是麦泽罗斯的住所以外,还是整个凯萨都姆里类似于教堂一般的存在。
神厅的建设在麦泽罗斯本人的授意之下,确实使用了很多隔音的材料,一方面是为了彰显神使居所的与众不同。
另一方面,是想营造内部的静谧氛围,保持宗教神秘感。
“你到底在说什么,魔能扩音器的枢纽又不在这里!”麦泽罗斯嘴上这样讲,但看着对方手里那奇特的魔能科技造物,他莫名感到了不安。
“嗯,确实不在这里。但我手上有个便携式的,麦泽罗斯大人,时代是要进步的。”多恩把手里的金属物件又晃了晃:
“没来这里吃饭的库热西·钢锤,是你两百年前队长的孙子,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虽说不清楚你到底是出于对老钢锤的愧疚,还是想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总之小钢锤在你的统治下,顺利活到现在了。”
“而且继承了他爷爷的天赋,不声不响成长为了一个优秀的魔能工匠。让我为你介绍一下,我手里的这个,就是小钢锤的代表作品,小型传声器!”
矮人神使看着那个圆形的金属物件,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钢锤在偷偷研究魔能科技的事情,麦泽罗斯也是在前些天卫兵搜查到钢锤家里的地下通道以后,才知道的。
不过,这个小型传声器一直被钢锤带在身上。
所以,麦泽罗斯并不知道这种魔能科技产物的存在。
“钢锤介绍说,它的魔能回路和广场上的魔能扩音器一样,按下这边这个按钮,这里的红灯亮起来以后,就可以把声音传到扩音器那里。”多恩继续讲。
他手里的小型传声器,此刻就亮着红灯,一闪一闪。
按照多恩本人的理解,这个小型传声器,和祭坛那边那个扩音器的关系,就和话筒与广播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
“你在说什么?祭坛边上那个扩音器,明明已经被你给弄坏了!”麦泽罗斯看着小型传声器的红灯,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变得冰凉,但他仍旧心存一丝丝的侥幸。
“啊,是被我弄坏了没错。”多恩用手指轻叩餐桌:
“但是,你知道吗?刚才我在钢锤家里的时候问过他,如果让他去修魔能扩音器的话,需要多久。而他给我的回答是,最多半小时。”
“知道我们刚刚就餐花了多少时间吗?神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