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这一下对准了石门的猛然袭击,磕砸下一大片碎石飞溅开来。
一击结束,妖精小姐收了手。
边上那些箭头生锈的箭矢还在呼啸,不过不能伤害她和多恩一分一毫。
薇薇安观察了一下被她砸出一个小坑的石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便二次挥动了乌木法杖。
八十!八十!
看着薇薇安挥舞沉重法杖砸门的样子,多恩脑海里只莫名浮现出这样的量词来。
狠狠挥砸了几下以后,石门被薇薇安砸出一个深坑,原本两扇门的紧闭闭合处也出现了面前的空隙。
借着这个空隙,妖精小姐顺利推开了看起来颇为厚重的石门。
通道打开,这时候两边的机关也停止了射击,应该是其中的箭矢射尽了。
“嘿咻,搞定。”
薇薇安将法杖靠墙放置,满意地拍掉手心的灰尘。
边上的多恩全程沉默。
等通道被打开以后,他看了看薇薇安,又看了看地上尚未解开的滑块石板。
刚刚真是……叹为观止……
有时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取就显得有点无关紧要。
“我们进去吗?”站在靠前位置的薇薇安回头,脸上带着邀功意味很明显的笑容。
甚至有某一瞬间多恩都感觉,如果妖精小姐长尾巴的话,那么现在一定会甩得啪啪直响……
……
石门的后面是依旧狭窄的通道。
“前面大概就是那个温冯伯爵的墓室了。”多恩心里这样想着。
在通过石门的时候,他还打开了自己的系统,再次查看了一下邮件中的地图。
从地图上来看,貌似本次【协奏森林】的开启点就位于这条通道的深处。
“如果【协奏森林】的副本开启点就在那个剥皮伯爵的墓室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个伯爵对待遗迹还真是执着……”
通道里面一直有一股陈旧的腐烂发霉气息。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通道的尽头腐朽了很久很久一般。
越往前走,这股味道就越明显。
“那个伯爵应该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吧?怎么这里会有这么浓重的腐烂味道?”多恩心里有点纳闷。
又往前走了几步,边上的妖精小姐拽了拽多恩的袖口:“多恩,看墙上。”
通过【照明术】提供的亮光,可以看到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成排古怪的壁画。
线条很潦草,图形也很粗糙,没有一点墓室通道中壁画该有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孩童随手的涂鸦。
涂鸦内容看似抽象,不过所描绘的内容却不难理解。
个别的地方,还配合了同样随意的文字雕刻注释。
“这壁画好像在叙事。”多恩抬起点着【照明术】的左手,和薇薇安一起凑近壁画端详。
涂鸦壁画记录的故事并不难懂,两人短暂解读了一会,就顺利将通道两边一大排的图案故事解读并串联起来——
“在很久,或者也可能不算太久以前。
乞马雪山之下的领地,由一位名叫温冯的伯爵统领。
这名领主喜怒无常,而且暴虐无度。
他酷爱剥皮刑罚,更是以剥取活人皮肤,听取受刑者痛苦哀嚎为乐。
领地的居民生活在他的残暴统治之下,敢怒不敢言。
他们只敢在私底下,把这名残暴领主称呼为剥皮伯爵……”
前几幅潦草壁画看下来,配合上一些简短的文字标注,内容大概如此。
“和艾莲婆婆讲的故事差不多。”薇薇安看到这里,这样喃喃自语。
她伸出一只手去触碰自己面前的那幅壁画,壁画的内容是——
一个带着高高帽子的小人,持刀站立在一具十字刑架面前,嘴部带着简陋却渗人的笑意。
刑架上捆绑着另一个袒胸露乳的小人,身上用潦草但形象的笔画表示出“鲜血淋漓”的模样。
薇薇安的指尖碰触到墙壁上的画,只传递回粗糙的,凹凸不平的颗粒触感来。
“唔……怪怪的。”
她快速收回了手。
明明是很简陋的画,是非常正常的触摸触感,但是感知久了以后,总感觉这画在给人传递一种奇怪的不安情绪。
薇薇安贴得离多恩跟近了一点,默默伸手拉住了多恩的衣摆。
两人一起继续看壁画上接下来的内容——
“温冯伯爵就这么暴虐而快乐的活过了自己的青年时期,迈入中年。
在这一段时间里,鬓发发白的伯爵忽然就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
就连他年轻时候,最爱观看的剥皮刑法,如今看来也是兴趣缺缺。
伯爵在思考一件事,一件或许所有人都思考过的事。
[我有用之不尽的财富,有成群的下人,有领地上至高无上的全力,我的前半生过得极其满足。但是,要怎么把我的这种生活,延续的更长久一些呢?]
伯爵是这样想的。
人生走过大半的伯爵,想要活得更长久一些。
或者,再进一步,他想追寻永生。
人到中年的温冯伯爵找到了和年轻时期截然不同的人生追求。
不过,世上真有永生的途径吗……”
多恩是紧皱着眉头看完这第二部分的壁画的。
其中的信息量似乎很大。
首先,这壁画里的内容真的提到了和“永生”相关的事情。
“也就是说,那个死在土属性元素之心手上的外乡人,临死前留下的[永生的秘密]并非空穴来风。”
“不过,那个剥皮伯爵,连墓地都建好了,也就是说他最终并没有找到永生的途径吧……”
多恩摸了摸下巴这样想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令他非常在意。
墓室通道里的这些潦草壁画,到底是谁留下的?
这随意抽象的刻画,没有半点严肃的感觉,不像是墓主人生前命人刻下的。
而且,壁画中那偶尔出现的简短字迹注视,用词随意。
词汇之中,甚至可以感觉到,刻下这些字的人对待温冯伯爵的态度——轻蔑、戏谑、嘲弄、阴阳怪气。
“所以是,有一个看不上温冯伯爵的人,进入到这墓室通道之内,刻下了这些涂鸦似的绘画?”
多恩这样猜想。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到底图什么?
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