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里这么大的动静,把实验室里的伍星海和澹云台都惊动了。
两人刚打开大门。
楼下的天师就已经乌泱乌泱，一股脑冲到酆景宸面前,与他只差三个台阶！
众人看到酆景宸，一个两个的眼睛亮得像是探照灯。
“酆无常！果然是酆无常！”
“酆无常真的在这。酆无常我…”
“锵——”
酆景宸下意识甩出铜钱索，将这群古怪的家伙拦在台阶之下。
可是他这么一拦，后排的天师没能反应过来，冲势不停。
然后…
“砰砰砰！”
这群天师无一幸免，直接在楼梯上摔了个狗啃泥！
酆景宸：“……”
伍星海被这人潮给吓到。僵硬地躲到澹教授身后。但还有胆小声吐槽：“怎么一上来就行这么大的礼？”
一众天师：“……”
尴尬，在人群中漫延。
大家一阵掩饰地咳嗽,连忙陆陆续续站起来。气氛终于不像之前那么火热。
酆景宸这才开口：“你们要见我干什么？”
说到这个，大家眼睛又开始放光！
站在最前端的一个壮汉声如洪钟：“酆无常,我们想问问，是不是只要加入了办事处,死后都能成为鬼差,重回阳间？”
众天师齐齐目光灼灼地盯着酆景宸,心头皆是一片火热。
如果这是真的，那以后生和死之间的界限,就不会再那么分明！
成为办事处成员,就相当于拿到一块免死金牌！
酆景宸看他们这模样，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是纪正初的回归，把这群人给刺激到了啊。
现在宗教系没几个人，该不会是都跑到西部办事处那边，企图申请加入办事处了吧？
酆景宸眉头轻皱。
他抬眸看向众人：“能够重回阳间的鬼差,必须得有大功德、大机缘。而且,办事处成员死后,并不是百分百能转职为鬼差。”
听到这个答案。
众人顿时大失所望。
还有人不死心道：“酆无常,那究竟要什么样的功德和机缘啊？我们可以努力啊！”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附和。
以前不知道便罢了，但现在这么一个跳脱轮回的大机缘摆在面前，谁都不愿意轻言放弃。
毕竟，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别说这群小天师，就算是化神大天师，也不可能彻底克服对死亡的恐惧。
酆景宸将众人期盼的表情纳入眼底。
他想了想：“具体是个什么评判标准，我也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完成滴滴打鬼上的任务，就能积累功德。”
“功德越高，被选中的几率也会越高。当然，如果能加入候选人公会或者办事处，那几率肯定也会上涨。不过…”
酆景宸眼底带上几分警告：“如果因为这个，干扰到公会和办事处的正常秩序，那可就是要上地府的黑名单了。”
众人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惊出几滴冷汗。
刚刚他们心中确实有一瞬间，想到要到公会或办事处门口死缠烂打，求一个加入的名额。
现在，众人不由觉得一阵后怕，立即纷纷借口告退。
生怕自己再多打扰酆景宸一秒，就会上地府黑名单！
等众人退去。
酆景宸这才回头，看向伍星海和澹云台：“教授，星海，你们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拿出手机联系封良，询问现在办事处的情况。
果不其然。
自纪正初从回阳间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几乎大半个玄门的天师，全都跑到了办事处门口！
不过，办事处有公冶秋和宗阳两位接近鬼王实力的大鬼修守着。
那些天师不敢造次，只跑到远远，守着办事处总部，就期盼自己的诚意能感动天地。
封良十分苦恼：“宸哥，那群家伙跟狗一样守着，大家都感觉像被监视了一样，浑身不自在。”
特别是站岗的兵哥哥，好悬才能忍下开枪的冲动。
封良：“而且，这其中指不定还有内奸探子，万一我们的计划不小心被泄露了…”
酆景宸打断他的话：“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们在干什么？”
封良：“啊？”
酆景宸清冷的声音带上几分凌厉：“既然你们都知道后果，那为什么不行动？公冶秋和宗阳打不过他们吗？”
封良心中一个咯噔：“宸哥，我…我们…”
酆景宸：“你们在怕什么？怕那只日薄西山的怪物吗？”
“封良，认清你们现在的所处位置。你们现在肩负的，不仅仅只有你们自己。”
“我不是办事处的处长，办事处需要的副处长，也不是只会听人指挥，没有思想没有魄力的提线木偶。”
“如果你们不知道怎么当这个副处长，那就换别的人来。”
说完，酆景宸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事处的铁皮房内。
封良和苏永宁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冷汗不知何时已经浸透衣背。
两人对视一眼。
封良不由露出一抹苦笑：“这个位置，我们还是不够格啊。”
本来封良还想着，凭他跟酆景宸的关系，做个西部分部的副处长，只不过是下“基层”积累经验。
却没想到，他高估自己了。
仅仅是面对一群玄门的游兵散将，他竟然没有勇气亲自下令。
还想着等酆景宸的一声令下，自己只要冲锋陷阵就足够了。
但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担任副处长？
这样的工作，交给谁不行？为什么偏偏得是他封良？！
苏永宁站起身，本就沉稳的神情更加冷峻：“走吧。就算酆无常要撤我们职，但起码也要把最后一件工作做好。”
封良抹了一把脸，气势汹汹地猛然站起：“是我辜负了宸哥的信任，现在还来得及，我们绝对不能酿成大错！“
两位副处长达成协议。
不过两分钟，办事处里开出来四辆小车，车上绑着一个大喇叭。
小车沿着那群天师守着的方向开去，大喇叭里传出封良的声音：“所有与办事处无关的人员，五分钟内退出潞门市范围。否则，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封良说得前所未有的杀气凛然。
一众天师霎时变了脸。
有安分守序的，当即就离开了。
但还有不少天师，被封良这霸道的喊话给气到了！
一个山羊胡子站出来，怒瞪着车里的士兵：“老夫诚心诚意想加入你们，你们非但不领情，竟然还口出狂言！好，老夫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要怎么杀…”
“砰——！”
山羊胡子如断线风筝，一下子飞出几百米。
“噗…”山羊胡子捂着胸口，一口老血喷溅而出，身上的气势降到最低点。
身着华贵旗袍的公冶秋现身。
她冷冷地看着那山羊胡子：“在办事处门口出言不逊，废掉修为以儆效尤。五分钟内还不离开，杀。”
公冶秋身上的鬼气喷薄而出，刹那蔓延方圆十里！
众天师：“！！！”
没人敢跟一位准鬼王争锋。
所有天师作鸟兽散。
只剩一个山羊胡子，身受重伤，却吓得屁滚尿流，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外爬。
相反的方向。
宗阳也悍然出手，废掉一名元婴天师之后。
再没人敢怀疑封良所说的“杀无赦”。
短短五分钟。
办事处所有的天师一扫而空。
封良见状，终于长舒一口气：“这下，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苏永宁眉头微凝：“我们这么做，日后少不了要被他们诋毁。”
封良却浑然不在意：“让他们诋毁呗~等下个月新的冥币兑换额度到账，他们还不是得眼巴巴地凑过来~”
“我就喜欢他们恨我恨到牙痒痒，但就是杀不了我的样子~再说了…”
封良语自从下达“杀无赦”的命令之后，整个人都仿佛放飞了。
他搭上苏永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苏，你也别想太多了。你现在是咱们办事处的副处长，代表的是办事处，是地府的颜面！”
“只要咱们一天还是这个副处长，那就得拿出副处长的架势来。可不能让任何人把咱看轻了！”
苏永宁微微一顿，神色多了几分复杂：“你说得对。”
在他心目中，自己首先是一名军人，然后才是人间与地府联络办事处的处长。
最后，才是地府驻人间办事处副处长。
而今天酆景宸和封良的一番话，突然让他意识到。
如果他做不好最后一个岗位，那前两者，同样是失败！
苏永宁深吸一口气。
仅仅这一个呼吸间，他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
另一边。
酆景宸不知自己这一通电话，让封良和苏永宁都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挂断电话之后，便不再管那边的事情。
酆景宸收起手机，转身看向伍星海和澹教授。
两人刚刚听到酆景宸那凛冽话语，此时神情多少有些戚戚。
特别是澹云台。
他只知自己这位学生才思过人，而且尊师重道。却不曾想，酆景宸竟然还有如此威严的一面。
刚才酆景宸虽是背对着两人，可两人明显感到了几分芒刺在背。
伍星海也畏畏缩缩道：“宸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酆景宸看出两人的紧张，企图用微笑缓解气氛，“刚刚我听到你在说什么成功了？”
说到这个，伍星海注意力立即被转移。
他拽住酆景宸的胳膊，兴奋道：“宸哥！你来的正好，我们的符箓打印机做成了！！”
酆景宸惊喜：“那太好了。我们去看看。”
伍星海带头冲进实验室。
指着里面的一台像是自动抄作业机的法器：“宸哥，就是这个。”
酆景宸和澹云台一同走去。
两人刚一站定。
忽然，慕容乔不知从哪窜出来。
他抬手搭上酆景宸的肩膀，看着符箓打印机：“哇，师弟牛啊！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说着，慕容乔还歪头靠在酆景宸的肩膀上。
阿玉贴贴~
酆景宸转头看他，眼底带上几分笑意。
伍星海没在意这份狗粮：“师兄你也来了！我试验给你们看。”
说着，他就开始摆弄这符箓打印机。
倒是一旁的澹教授，若有所思地看了这俩年轻人一眼。
酆景宸和慕容乔假装没发现，专心致志地看着伍星海的动作。
他在机器里摆上符纸，又给符笔沾上朱砂，固定在机器手臂上。
然后，按下红色的启动按钮。
机器手臂立即带着符笔，开始运转起来！
法器内部源源不断有法力，按照特定的频率传输到符笔中。
四人目不转睛，看着这机器的一举一动。
机器握住符笔，动作慢如乌龟般，在符纸上写下一笔一划。
酆景宸开启真实之眼，不错过机器的任何一个细节。
足足十五分钟。
当龟速运动的符笔，在符纸上落下最后一点。
一道微不可查的亮光，刹那从符文中迸发而出。
原本平平无奇的符纸，突然多了几分灵动。
低级护身符，成了！
慕容乔惊呼：“师弟好厉害啊！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伍星海羞赧地挠挠头：“多亏了宸哥的建议，不然我们没有那么快能做好。”
酆景宸那几天一直在跟慕容乔讨论玉符，可不仅仅是论道。
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加快符箓打印机的研发。
他们这个位面，想要打造在诸天中的拳头产品，最大的优势就是工业化！
据酆景宸了解，目前还没有那个位面，能够将科学和玄学融合起来。
只要他们这条路发展起来。
那工业化所带来的生产力，对其他位面绝对是碾压级别的！
咳，当然。
一张不入流的护身符，在位面系统也卖不出几个钱。
符箓打印机想要实现创收，还得更进一步发展。
酆景宸很快就找到几个可以改进的地方：“这机器运转速度太慢了。看看能不能制作出适合这个机器的专用符笔，提升笔尖的锁水强度。”
“并且，可以试试笔芯内可以直接灌装朱砂，不用每次都蘸取墨水。”
这符笔运行之所以这么慢，就是为了防止速度过快，墨水会滴落在符纸上。
但这个问题，完全可以通过对符笔的改良规避掉。
伍星海闻言，思路立即打开：“宸哥说得对。一个复杂的机器，我们不一定要为了适配某个零件去做专门的设计。而是应该让零件来配合我们！”
酆景宸满意地微笑：“不错。”
他又继续：“还有，输送法力管道的损耗率超过了30％，这个材料肯定不是最优解。”
“另外，尽量实现机器自动放置符纸。这样一来，我们就只需要人工填充符纸、朱砂和电池，能够极大降低人力成本，提升生产速度。”
“还有，机械臂的移动弧度太大了，会降低符箓打印的效率。直接改到最极致的尺寸。”
伍星海点头如捣蒜，认真的将这几点记下。
但澹教授有不同意见：“这机械臂的移动空间是特意设置的，这样的长宽，可以适配绝大多数符箓的需求。”
“以后我们只需要更改一下打印机的程序，就可以实现多款不同符箓的打印。”
酆景宸轻轻点头：“这确实算一个优点。不过，这个功能更适合个人使用者。”
“我们工业化可以制造许多台打印机，去制作不同的符箓。没必要为了这一点灵活性，去牺牲效率。”
澹云台想了想，轻轻点头：“这个确实。我的思路还是没有彻底转过来。”
澹教授以前从事的都是最前沿的研究。
他做研发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断开拓知识的边界，从未考虑过成果实用落地的问题。
这才短短一个学期，确实有些难以转变固有思维。
酆景宸微笑：“以教授的聪明才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轻车熟路了。”
澹云台谦虚地摇摇头。
而慕容乔注意到酆景宸刚才的话，有些惊讶道：“阿玉，你以后该不会还想直接卖符箓打印机吧？！”
酆景宸抬眸看他，含笑道：“怕了？”
慕容乔努嘴：“我是怕那些符箓师，会把咱们工厂给砸了。”
他是不担忧自己的饭碗。
但别的符箓师，可没慕容乔这么高的天分。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贩卖一些低阶的符箓。
而一旦个人符箓打印机发行，那岂不是直接将他们这辈子的财路都断绝了？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啊。
酆景宸闻言，却只是一声轻笑：“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慕容乔倏地看向酆景宸。
阿玉明明是在笑。
可是不仅笑意不达眼底，神情更是多了几分凌厉的锋芒。
刺得人怦然心动。
酆景宸听到慕容乔的心跳，抬眸看了他一眼。
慕容乔下意识心虚地收回目光。
酆景宸默契的将话题扯回来：“教授，星海，你们将刚才我说的那几点改进之后，就尽快将打印机的炼制方法整理出来。”
“到时候，我让造化司的天师集中炼制一批打印机，就可以送去地府开始正式生产了。”
伍星海点头：“好！差不多过完年我就能搞定了！”
酆景宸：“你不回家过年吗？”
伍星海表情一僵：“我，我不想回去。”
只要回家过年，总免不了要见三大姑八大姨。
那些每年只见一次的亲戚，对于伍星海来说，那简直就是十大酷刑里最可怕的刑具！
今年好不容易远离老家，他是真的不想回去！
酆景宸和慕容乔都理解伍星海的意思。
但澹教授却似乎误会了什么，慈祥道：“那不然今年你到我家去过年吧？我小孙女也跟你差不多年纪，你们应该能玩到一起去。”
“！！”伍星海猛然抱紧自己的打印机，满脸写着抗拒，“不！！我跟打印机过就行了！”
澹云台：“？”
酆景宸两人不由轻笑。
慕容乔这边给澹教授介绍起自家师弟那怪毛病。然后道：“澹教授，你们认识那么久，没发现这小子不对劲吗？”
澹云台十分诧异。
他愣了一下，才从记忆中倒腾出初见伍星海时的场景，不由觉得有些好笑：“那时候我还以为，是这小同志比较腼腆。”
伍星海是只要进入研究状态，就会把社恐抛到一边。
澹教授找伍星海也只有关于研究的问题。
一来二去，伍星海都还没来得及展现自己的社恐，就跟澹云台混熟了。
现在把话说清楚，澹云台也不会强迫伍星海：“那到时候过年，我来给你送点好吃的吧。”
他有华大分配的房子，就在学校里面。送吃的非常方便。
伍星海这才长舒一口气：“谢谢教授！”
慕容乔对这师弟是恨铁不成钢：“你想留就留吧。不过过年还是要回去给师父师伯他们拜年。我除夕过来接你。”
伍星海满足地点头：“好！”
商量好后，大家便各自回家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接下来的奋战。
酆景宸和慕容乔也径直回到宿舍。
当宿舍大门一关。
没了外人，酆景宸和慕容乔间的气氛，似乎又多了一股难言的亲昵。
酆景宸看向慕容乔：“你这次过去，这次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慕容乔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好得很~师父陪我一起去，他们谁敢不从？阿玉你呢？地府这次又搞了好大一件事啊。”
他说这话，还带着几分撒娇。
显然是还没忘记之前酆景宸瞒着他布局的事情呢。
慕容乔虽然不生气。
但是，该撒的娇不能少~
酆景宸看着慕容乔这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对地府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接下来，办事处那边可能还会发现一两座据点，到时候就需要你们的帮忙了。”
昨天，办事处第一次雷厉风行的出手，只是为了宣告自己的存在和力量。
现在这个目的达到，接下来倒也不必真跟玄门划清界限。
慕容乔看着酆景宸，忽然轻叹一声：“既然是阿玉交代了，那接下来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也不得不去了~”
酆景宸看他这做作的小模样，眼底笑意更深。
翌日。
酆景宸、慕容乔、师秋露、慕容潇潇四人在宗教系宿舍楼下见面。
准备搭乘酆景宸的悬浮车一同回安隆。
不过。
慕容乔看着将近一个学期没见的大孙子，啧啧称奇：“你这…竟然真的瘦了？”
慕容潇潇小眼睛一亮：“你能看出来！！我瘦了两斤，足足两斤！！”
可是他那些室友同学，竟然一个都没看出来。真是气死宝宝了！
师秋露凑过来：“我说我怎么没发现，才两斤而已呀。也就师兄眼尖。”
慕容潇潇轻哼：“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而已？这可是我十八年以来体重第一次负增长，第一次！！”
当年就算他被发配到贫穷的安山市读高中，可那体重仍旧没法控制的疯狂长。
这半年能减两斤，绝对是他人生路上最值得纪念的里程碑！
酆景宸看小胖子这得瑟的模样，不由失笑。
慕容乔也不给慕容潇潇捧场，转头对酆景宸道：“阿玉~咱们走吧~”
酆景宸点点头，挥手放出悬浮车。
这比小车还巨大的飞行器，一下子将三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去。
慕容潇潇和师秋露，看着这极具科幻感的法器，不由双眼放光。
而慕容乔牵着酆景宸，率先跑上车。
师秋露两人连忙跟上，又不由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酆景宸启动悬浮车，车身三百六十度竟然都变成了透明的材质！
窗外景象飞速闪过。
车身直刺云霄，车内却平稳无比，连半点推背感都没有！
慕容潇潇：“这也太酷了吧！宸哥竟然连这种东西都能炼制出来，你是不是偷偷进化了不带我们？！”
师秋露也失神地赞叹：“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一架法器。这简直跟电影和游戏里的悬浮车一模一样啊！”
慕容乔站在酆景宸身旁，看着操控台上众多的按钮，眼中波光涟涟：“阿玉，这些按键都是干什么？能教教我吗？”
酆景宸自然不会拒绝。
他指着慕容乔旁边的红色按钮：“那是自爆按钮，可以跟敌人同归于尽。”
“！！”慕容乔立即远离一些，紧紧贴着酆景宸。
酆景宸又给他介绍：“这是启动激光枪的，这是手榴弹、这原子炮…”
一路细数下来。
这密密麻麻的按键，大部分都是武装启动键！
而真正控制悬浮车前进的，也就几个方向按钮和摇杆…
慕容乔三人听着酆景宸用那冷清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些可怕的武器，不由深深咽了咽口水。
师秋露忏悔：“对不起，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那么狂妄。它不是法器不是悬浮车，这就是战争堡垒啊！”
慕容潇潇更是双眼放光：“宸哥，这也太酷了吧。我想…”
“你不想。”慕容乔将他的话堵回去。
然后，慕容乔抱住酆景宸的胳膊：“阿玉~我想~”
慕容潇潇：“……”狗比爷爷！！
酆景宸好笑地看着他：“下次给你开开。”
慕容乔当场笑开花：“好~”
四人说说笑笑，车上还有水果饮料和零食，路程一下子就过去一半。
此时，大家也过了新奇劲。
各自窝在沙发里，开始玩着手机。
突然。
慕容潇潇轻咦一声：“宸哥，你看救我狗命的12群。”
酆景宸正在审核电子生死簿里的新鬼。
闻言切出手机画面，很快看到了慕容潇潇想说的内容。
就见群里，一个倒霉蛋正在求助。
【各位大神，我有个朋友最近遭遇了很多古怪的事情，怀疑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可是他迟迟没等到app，现在人都快被折磨死了，却没办法求助。这是怎么回事啊？】
慕容潇潇回了一句：【确定是撞鬼了吗？会不会是有人装神弄鬼啊？】
那人答：【确定！我们报了警，可是警察什么都查不出来。而且他以前就被人害过，那时候他在论坛上求助，躲过一劫。现在怀疑是又被缠上了。】
慕容潇潇：【啊？他不是求助过？他把app卸载了？】
那人：【呃。之前系统要清退别的群，他没退，所以…】
酆景宸看到这，情况基本明了了。
有个倒霉蛋之前不信邪，不肯退出别的网络社群。结果被卸载了救我狗命，现在是想求助却无门。
不过…
酆景宸有些疑惑。
他设定的程序是，只要卸载了app的倒霉蛋重新遇到危险，天网核查过后，还会重新给他们安装app的。
怎么这个人都被折磨成了这么久，app还没有重新装回去？
莫非…
酆景宸眼底闪过一抹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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