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瘾就再没提过,事实证明没有什么是能轻松做好的,姜岁安不过享受两天臭屁话,回来就得苦哈哈开始学习。
语言天赋有限怎么办?
上学路上陆祁深灌,下课时间林婧鸢考。
看姜岁安开始学习,季言沉默着跟上,裴觉迟疑的观察了几天,居然都是来真的,被迫学习。
班里的三次刺头相继觉醒,一把拉动了平均分,老师上课都舒心了许多。
过了元旦,不久就放寒假,跟着报了一期冬令营,读不进书的姜岁安拉动娱乐业,在营里开起牌场居然有声有色,聚集了一堆,每天不是在玩就在组人。
下学期忙碌的补起会考科目,因为英语还是考不到,姜岁安心里也有股火,不用催自己上心。
初三更忙,放学了一起吃饭跑步,然后回来上晚自习。
平淡而温馨的过了一年,紧中有疏的渡到中考,很有底气的姜岁安开开心心的赴约毕业晚会。
是的,又升级了,小学开了个简略的班会,初中升级成了晚饭。
“干杯!”
玩的好的几人带上朋友坐了一桌,莫语禾是班长跟老师坐一桌,姜岁安心满意足的干完橙汁。
初中和小学也没什么区别,还是天天缠着林婧鸢,多了被压着读书,不过也不算坏事,起码考得好就不怕考试了。
“你们四个都去省高吗,”裴觉朝姜岁安那边看去。
四人组三个不喜欢聊天,姜岁安得意得露出小虎牙,“那不然我努力那么久干嘛,你和季言呢。”
对面的季言笑勉强笑着,林婧鸢同样蹙着眉,好像有心事。
粗神经的裴觉半点没察觉,撑着桌子和姜岁安热火朝天的聊着:“如果你手没扭着,我们就可以一起考体育生了。”
陆祁深筷子一顿,抬头望去,裴觉反应过来说了什么,赶紧转移话题。
姜岁安倒没什么感觉,初三上的时候以为松了口气,一直考不到满分就开始耍赖,反正打算以体育生的身份考省高,不再那么上心。
就很普通的和林婧鸢去逛超市,习惯性拍走一个不长眼的球,最多发球的人力气有点大,打回去多使了点劲。
隔天手腕有点不舒服,没太注意,照常去球场撒野,越来越严重。等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手一动筋就响,疼得影响写字。
从小到大没说过重话的姜为国第一次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姜岁安随随便便决定以后的路,只是喜欢玩没必要走体育生,更多的是不舍得她吃苦。
也到了紧张的时刻,体育课结课,打球的人都少了。
就顺水推舟的开始学习,病号本人还好,周围的人一直认为她会想不开,哭笑不得的享受着帮扶。
“干什么干什么,又不是考不上。跟你们打球没意思,以后峡谷见。”姜岁安乐呵呵的打断裴觉的尬聊。
随着男生开始发育,长得不太明显的姜岁安慢慢吃力起来,打满一场得结结实实睡一觉,加上要上晚自习,手又得养着不能玩,久而久之没去了。
“要是我们还在一个班就好了,”姜岁安高兴提起,捧着脸轻点面颊,想象高中生活。
“如果我和陆祁深没考一个学校,你去哪啊。”林婧鸢看着桌面,随口问到。
打趣了几句没得到回应,姜岁安的嘴角慢慢落下,看着忧心忡忡的林婧鸢。
这个学期开学她就不太对劲,经常皱着眉,开口又说算了。
从前看到姜岁安缠着陆祁深就老大的不情愿,现在什么事都现走留下两人,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心里装着事情。
“我当然跟你一起呀,不是说你”姜岁安看着林婧鸢的表情越发愧疚,笑意消减。
“我”林婧鸢失落的抬起头,深棕的眼睛雾蒙蒙的,映不出完整的人影,凑近说到:“我,等会我们去逛街吧。”
再好吃的菜也食之无味,拒绝了去ktv续摊的邀请,姜岁安收回高高扬起的嘴角,看着面前高挑明艳的少女。
“去逛超市吧!”林婧鸢笑得很夸张,挽上姜岁安的手,“走,今天我请客。”
一如往常的热闹,街区里满是三三两两的人潮,中考结束后聚众出游。
枝头上的灯也一样,橱窗里的商品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一阵阵食物的香气窜入鼻尖。
一如往常的美好,姜岁安没再撅着嘴,赖在蛋糕店不走,静静陪她看看。
林婧鸢主动走了进去,姜岁安不过生日,家里人也忙,好像没人正经买过蛋糕。
“你好,请问可以现做蛋糕,或者有做好的吗。”
和收银员交流几句,拉着姜岁安坐在边上等待,沉默的对视着。
“同学你的蛋糕好了,需要几幅餐具。”
还穿着校服的林婧鸢回过神,走到前台付了钱,直接拿过来,摆好两幅刀叉。
做得急并不是很好看,面上写了毕业快乐,常规的画几笔,插了两个小动物。
姜岁安越看越鼻酸,哽咽说到:“一点也不好看。”
“不是挺像你的吗,”林婧鸢拔下小狗,眼里有了笑意,想起了往事。
幼儿园时期的林婧鸢很文静,经常被男生扯了小辫子也不吭声。姜岁安一把撅了他,一己之力拉高了老师对女孩子的戒心,打架狠的绝不止男孩。当时的姜岁安只是皮,林婧鸢倒是记住了她帅气的样子,小萝卜短腿都能美化成英俊的样子。
上了小学长得漂亮的林婧鸢,会被不良少年堵在楼梯口。姜岁安比人矮了一头也不怕,站在他面前凶狠的对视,对方扬言会打女生,隔天姜岁安就带着小区的孩子们去堵班门口。
别人记忆里的姜岁安或者是个懒虫,林婧鸢心里的她永远是大英雄。
“呜呜呜你怎么骂人啊,”姜岁安借着话哭了出来,捂着眼睛匆忙擦眼泪,“说我是小狗,还让我吃掉,你好狠心啊。”
林婧鸢红着眼咬掉了小狗的脑袋,把小猫举到她面前,“再不要我都吃了,就这两块巧克力。”
姜岁安不撒手,捂着眼睛摸到林婧鸢的手,一起拉过来咬了一口。
还挺好吃的,吸着鼻子又咬一口,放开手在桌上摸。
林婧鸢抽了张纸递她手里,姜岁安擦了又止不住,挫败的放下手,露出狼狈的脸,满是干涸的眼泪。
“你是不是生病了,”姜岁安努力睁开眼,皱起鼻子哭得一塌糊涂,“我有钱,我都给你呜呜呜你不要死。”
林婧鸢哭笑不得,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脸,“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吗,我只是要去留学了。”
“留学是去哪啊,和姜年年一样不回来吗,”姜岁安稳住呼吸,揪起她的衣袖给自己擦眼泪。
姜年是姜岁安如假包换的亲哥,也是她皮得不行的元凶。去省高读了高中,一路读出国,每年说着回来都没回来。
姜岁安对他的喜欢参上了怨恨,上了初中就慢慢放下了。
“我也不知道,能回来就回来吧。”林婧鸢无奈的看着斑驳的袖子,轻轻顺着她的头发。
“那你会每天给我打电话吗。”
“我们好像有时差。”
“那发信息呢。”
“肯定会啊,出国多无聊啊,没人跟你一样吵。”
“哼,那你回来,回来记得给我多带点好吃的。”
“那我还是不回来了。”
好在有隔间,姜岁安又哭又笑的傻样只有林婧鸢能看见,一口一口互喂了蛋糕,扶着肚子回家算是画上圆满的句号。
林婧鸢走的时候只给姜岁安打了电话,怕她到现场就不舍得走了。
夏天还在继续,只是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照常去陆祁深家里玩的某一天,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接电话,姜岁安只当他在写作业,回家看起电视。
一连好多天消息都不回就不对劲了,逮住姜为国也问不出什么,蹲在老头乐下棋点听出了不对劲。
陆爷爷突发心梗,上星期就送医院了,好像后续不大好,转到a市去了,对上了陆祁深不回消息的时间。
陆爷爷是不太受小朋友欢迎的老头,长得很严肃气质凶狠,还喜欢逗小孩,没事就板着脸,下棋还喜欢耍赖。
但他喜欢给姜岁安讲他那个年代的故事,喜欢跟姜岁安说李奶奶的好,和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样关照着她长大,又将成为记事起第一个离开的人。
姜为国看着姜岁安闷闷不乐,带她去了a市。陆爷爷状态还挺好的,乐呵呵的让姜岁安陪她下棋。
在a市玩了半个假期,病房里只有护工和陆祁深,姜岁安没碰到过小学见过的那个女人,短暂的不适后忘掉了这件事情。
已经不是小朋友了,再任性的揭开伤口,然后以关心的名义若无其事的粘回去,难受的是所有人。
陈女士请了年假,陪父女俩去玩,晚上再刺激刺激回不来的姜年年,许久没有团圆的一家人狠狠玩了一星期,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大人的假期陆陆续续结束,姜为国先回去上班。
姜岁安待到开学,晚上和妈妈说说悄悄话,白天去找陆爷爷,然后被陆祁深教训。
夏天结束啦,一阵秋风吹来了开学。
皇天不负读书人,拉扯了一年的歪苗子,真的和陆祁深一起去上了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