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将来,朕能有真正绝对的权力,可以想怎么改革就怎么改革,想和谁打仗就和谁打仗,想打多久就打多久,成为真正的帝王,让这天下皆由自己主宰!”
朱由校看着沿着红墙朱瓦纷纷下落的白雪,心里许下了如此宏愿。
不过,朱由校不得不承认,虽然他已掌生杀予夺之权,但他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权力。
因为他没有自己的亲信势力。
他可以杀一两个甚至是一批不听话的文武官员,却还不能随意操控整个天下的既得利益集团。
毕竟如果他这个皇帝要这样做的话也是在造整个天下的反。
但朱由校是真心想成为历史上那种独掌乾坤、不被文官掣肘的帝王,就像永乐五征漠北一样,没人敢说个不字,就像满清打准噶尔死磕三代皇帝花费一百多年时间一样,也没文官敢说皇帝穷兵黩武。
在朱由校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国家长治久安。
不然,就像两宋一样,因为皇帝被文官掣肘,而导致连一个本来不强的西夏都灭不了,最后地盘越来越小,直至灭亡。
朱由校不知道自己的宏愿能不能实现,但他已经开始付诸行动,并已开始在这个世界布下自己将来主宰天下的棋子。
……
孙承宗接到被任命为苏淞巡抚的旨意后就带着朱由校让他办棉纱厂的密旨离开了京城。
启动资金自然由朱由校从內帑拨予,毕竟他这个皇帝占据大部分股份,又是大明朝廷唯一的主人。
而孙承宗南下开办官营棉纱厂的同时,大明讲武堂的军官生学习教材与训练操典也已编纂完成。
教材内容涵盖了步兵、炮兵、骑兵的训练和指挥内容。
而训练操典则涵盖了一个合格士兵的体能训练与队列训练的基本内容。
这些教材和操典都是朱由校在根据自己前世入伍经验和当世老将们的实战经验与家学经验讨论总结出来的,既切合了实际也比现在的其他军队训练模式更加先进一些。
可以说,大明讲武堂的教学内容已经开始接近于近代军事教育。
大明讲武堂第一期的军官学员也在接下来不久全部入学,并开始在西苑接受大明讲武堂的训练。
卢象升在徐光启的劝说下再加上朱由校承认从戎后功名保留将来依旧可以位列九卿甚至入阁,而他自己也喜欢带兵打仗,所以也就成为了第一期中少数是文举人出身的学员。
而朱由校自己也决定亲自参与到训练中。
原因主要是朱由校觉得自己才十六岁,也需要加强一下体育锻炼和军事技能。
毕竟当有实权的皇帝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加班熬夜是常事。
而且为了让皇嗣足够多和后宫安宁,以后加班之余也难免要雨露均沾努力造人。
这些都离不了一个好身板为支撑。
何况要完成改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十年乃至数十年的事,而这些都需要皇帝的寿命足够长。
所以,朱由校便决定自己也去参加训练。
另外,朱由校也想通过亲自参与训练来增强与这些学员间的私人情谊。
毕竟这第一期学员将来肯定是帝国手握重兵的将帅,而朱由校必须在他们未发迹前就得对其有了解,使其和自己有情感上的直接联系。
不过,第一期学员只有五十来人。
但作为朱由校将来的亲信势力的基本盘算是够了。
朱由校亲自参见了大明讲武堂第一旗学员入学的开学典礼,且作了一番讲话,讲话内容则是徐光启提前替朱由校拟好由他自己修改好的,内容读来也颇为慷慨激昂,当朱由校念完后,底下学员倒也有些热血澎湃之感。
不过。
朱由校现在的年纪决定了他呈现出的气度最多算是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所以,除了底下一帮年轻的学员比较热血澎湃外,一同出席典礼的老将们则没有怎么上头,最多也只是觉得当今的皇帝陛下是有些英气,而让他们对天启朝的未来有些期待而已。
但能让他们对朱由校这个皇帝有些期待,对于现在的朱由校而言就已经够了。
第一期的五十名学员被朱由校分成了五个队。
而朱由校还亲自确定了第一个队的学员名单,除了自己以外,皆是目前简在帝心的人。
虽然彼此年龄不同,但朱由校希望自己这个皇帝能够驾驭住这些人。
开学典礼结束后,朱由校就回宫换了他亲自设计的近卫军戎装,然后来了西苑与这些学员一同参与训练。
不过,朱由校刚到第一队的营房就见陈新翘着二腿坐在一张长条桌的上位,神气十足地对其他进来的同队学员说道:“徐部堂说训练期间各队自己推选队正,这里面,老子当的官最大,正四品镇抚使,队正就是老子了,没意见吧。”
“有意见!你陈新算什么货色,也好意思当队正,人家卢象升是读书人,举人出身!你一边去!”
郭牧这时候说了起来,且一个劲地把陈新往外拉。
但陈新就是不动,说道:“这里是军营,也不是翰林院,论什么功名,只论官阶!”
朱由校这时候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看着陈新,喝道:“起来!”
陈新一见是天子朱由校,心里诧异之余就忙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边,然后谄笑起来:“陛下,您来了,您请!”
“还用你请?这上位就该朕来坐!”
朱由校说着就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并对颇为震惊的其他学员说道:“都坐好吧,按年龄序齿!”
“遵旨!”
卢象升回了一句,就主动对朱由校拱手说道:“臣万历二十八年生!”
“那我比你大,我万历二十六年。”
郭牧笑着说了一句。
陈新不由得对一旁的骆志杰嘀咕道:“郭老将军挺厉害的,年过花甲也能搞出儿子来!”
朱由校回头瞪了陈新一眼。
陈新忙闭了嘴,正经起来,回道:“万历二十五年生!”
接下来,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报起自己的生辰。
最后,朱由校发现只有他自己才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