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虽然只是随便提了一句,可是却像在余斐的心里点了一盏灯一样,她兴奋的半晚上没有睡着,盼望着赶紧开学去见夏侯廉,好好的研究一下国家政策。
周日,余安与余斐还有余鱼儿帮着余老二与高秀娥去种萝卜。
这白萝卜笨重,但是还算是好种,陇上沟,撒上种子,覆盖上一指半的土就行了。
“可千万别点密了,这萝卜个头大,点密了浪费种子不说,还长不大呢!”余老二说道,与高秀娥商量着怎么种,虽然累,但是脸上全是笑容。
前些日子,余老二让余安给打了一辆新的犁车,这会儿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余斐扶着犁车,余安在前面拉着,种子从犁好的沟里掉出来,后面有一个皮子会将土覆盖,余鱼儿则负责在后面踩土,免得盖的不严实干了种子,一家五口人边说边笑,半天的功夫,差不多种了一半的萝卜。
歇息的空档,余安就将做好的韭菜盒子拿出来,一家人简单的在地头上的水沟里洗洗手,吃了点韭菜盒子,喝了点带去的热水。
“行了,你两快收拾收拾走吧,不是还要赶车?”高秀娥看着热得满头大汗的两个闺女,实在是不忍心,说道。
余老二也说道:“剩下的咱们三个慢慢的种,不着急,你们先走!”
余安看看大家都在忙碌的样子,再看看那四亩地,生怕累着余老二三人,也就与余斐商量了一下,打算第二天再走,一家人赶一下,将地全都种出来。
“不用你们,这村里的娃别说上了中专、高中的,一上初中不下地的就一堆,你们小年轻,吃不了这苦,这就行,不错了,干了一半了,赶紧回学校吧,好好学习,比啥都好!”余老二坚决不同意两个娃为了这点地耽误学习,最后赶着两人到了地头上。
余斐与余安商量了一下,为了让余老二与高秀娥安心种地,两人也就收拾了一下吃食,将碗筷拿回去洗,只将暖瓶跟杯子留在了地头上。
两个人一起向家里走,一样碎花的衬衫,黑色的裤子,青春洋溢的笑容,引得村里许多干活的乡亲瞧。
“哎呀,瞧瞧人家老二家两个闺女,学问好还长得漂亮,听是这对象一个比一个厉害!”
“可不是,你说这余老二如今是不是做梦都得笑醒?”
姐妹两个到了家,收拾了一下,两个人正要去坐车,夏侯廉却来了。
“临时回家趟,想着接你去学校,这样你就不用的倒车了,正好也送安安去镇里的房子!”夏侯廉说道。
“伯父身体怎么样了?”余斐问道。
“好多了,你放心,我先回家看过了!”夏侯廉看着两人的东西,赶紧送上车去。
余斐看看时间,如果不倒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县城,那就不着急走了,也就与余安商量了一下,继续去帮着种地。
余安也有这想法,夏侯廉一听,也自告奋勇的跟着去,于是三人开着车又去了地里。
这会儿余老二正在扶着犁撒种呢,远远的看见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开过来,他瞧着有些眼熟,就搭了手篷看了一眼,对高秀娥说道:“好像是夏侯主任的车!”
高秀娥头也没抬,“咋可能,他还能来这里?是不是朱主任的车?”
余老二一愣,说道,“好像就是夏侯主任的车!”
这会儿,夏侯已经开着车到了地头上,他也不嫌脏,穿着那铮亮的皮鞋就进了地。
余老二赶紧拦着,“哎呀,脏了你的鞋子,还有一点,快干完了!这两个丫头也真是,不是说要走么,咋又回来了?”
夏侯廉笑道:“我开车送她们,不用赶车还有好长时间呢,不着急,跟你们一起种完咱们再走都晚不了!”
余老二与高秀娥拦着,夏侯廉非要种地,最后余老二拗不过他,只得让他仔细了鞋子,可别弄脏了,叉破了皮!
最后夏侯廉跟余鱼儿两个人在后面踩趟,余老二用锄头开趟,高秀娥撒种子,六个人两条线,大半下午的功夫,也就将剩下的地全都种上。
“哎哟,二哥,这人手多就是快哈!”隔壁地的邻居打趣道。
余老二心里高兴,脸上却有些不好意思。
夏侯廉腼腆的笑笑。
“行了,赶紧走吧,怕你们太晚晚上还要走夜路,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到了城里,随便找个饭店吃点就成,钱有不?”余老二与高秀娥送了三人到地头上,打扑了身上的土,看着三人上车。
“有,爹你就甭操心了!”余安赶紧说道。
余老二满脸的骄傲,别人家的孩子上学读书还要钱,他家的孩子上学还赚着钱!一点都不用自己操心!
小汽车走了,余老二还站在地头上感慨。
“二哥,你好福气啊,你看这女婿多能干!”地邻居笑眯眯的说道,“你家的地这么快种完了,我家才一半呢!”
“不着急,慢些来就行,再说那还不是俺女婿呢,就是闺女的同学!”余老二不好意思的说道。
“瞧余二哥,还不好意思了!”地邻居笑起来,“你可真是到了好时候了,村里谁不羡慕你?”
余老二嘿嘿的笑着,看着那人剩下的一大块地,“要不要俺帮你?”
“不用不用,你忙完先走就成了,这天都要黑了,俺们明天再来种,反正是自己的地,自己说了算,不着急!”地邻居赶紧说道。
余老二看看那一大片平整的地,心满意足的喊了高秀娥与余鱼儿回家。
到了镇子,余安自己回了家,夏侯廉则继续送余斐去县城。
“过几天我就要去市里实习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一趟,家里你就多照顾一些!”余斐对余安说道。
余安点头,“家里不用你操心,你在外面顾好自己就行了,到了那,找个有电话的地方,先给我打个电话,再给我个电话号码,不管是公用电话还是单位电话,只要能找着你就成!”
余斐应着,车子慢慢的驶走了。
余安摸出钥匙来,正要开门,就见黑影里站着一个人,倒是将她吓了一跳。
“谁?”余安大声喊道。
“是我!”高战孝一瘸一拐的从暗处走出来。
余安皱眉,这高战孝不好好在家休养,又进城干啥?对那刘毓秀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