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刘安迅速的抬起头来,不解的额望着韩平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平军低声说道:“你不用装糊涂,咱们都是老首长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余安什么身份,你应该一早就知道了!”
路刘安皱眉,低声说道:“好像不是只有我吧?她是从你让她看的那张照片里找到我的!”
韩平军叹口气:“好了,不管如何,这件事情越快解决的好!”
路刘安不说话了。
一年之后。
一九八七年的十月,余安从国际新闻部转到了出版署,对一些重要书籍进行翻译。
这一年的时间,余安竟然觉着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在这期间,深圳的大楼已经投入经营,香港工厂的假冒伪劣也全部解决,广州六十三层开始正式开工,甚至老常都开了第三个分店,余安却一直在首都按时的上班下班,做着平静而单调的工作,甚至老常饭店都没有去过。
这一年,让余安的心格外的冷静。
十月,大卫办出去一批私立留学的大学生,为语言学校开了一个不错的开头,十月底进行庆功,邀请余安前去。
“不去了,我有一部书等着要翻译!”余安握着电话对那头的大卫说道,“反正这一年来,都是你与柳芫在经营,你们看着做主!”
大卫在电话里表示了遗憾。
余安挂上电话,转头就看到了朱骏声走了进来。
“朱老师,是来给我第四册的稿子的?”余安笑着问道。
这一年,朱骏声去了西藏,脸色粗糙了很多,但是似乎更有男人味了,他点点头,上前,将公文包放在桌上,取出稿子。
“翻译的如何了?需要我帮忙吗?”朱骏声问道,顺便拿起余安桌上的稿子来看。
余安利用课余时间在翻译朱骏声的小说,想要发行到国外去。
“自然需要你过目的,有好多我怕意境不对!”余安说道,指出自己不太满意的点来。
“我给你修改!”朱骏声笑着说道,在资料上做了标记。
余安笑笑,起身给朱骏声泡了一杯茶,问道:“什么时候走?”
“再过几天!”朱骏声连头都没抬说道,“第四个小学盖成了!”
“那你的稿费应该快没有了吧?”余安打趣的问道。
“不怕,还有你的那一部分!”朱骏声笑道,“不过你确定要将你的分成也给我?”
余安点点头:“我也希望能够帮到那些可爱的孩子!”
朱骏声笑笑:“好!”
余安静静坐在一旁看朱骏声帮她润色,偶尔翻一下第四册的稿子,经过这半年的沉淀,朱骏声的笔锋似乎更加的犀利了,案件也更加的有代表性。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当两人觉着面前看不太清楚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时间过得好快!”余安合上稿子,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阴沉的天色,这一年来,她第一次觉着时间过得这么快,“走吧,我请你吃个锅子!”
朱骏声笑着站起身来,为余安披上黑色的妮子外套,两人走出了出版署。
老常虽然开了第三个分店,可是总店的生意照旧还是很火爆,门口排着长队。
余安刚要上前,朱骏声却拉住了她,“前面似乎有个四川串串,这一次我去四川的时候吃过,很好吃,当时就觉着你会喜欢,不如咱们去尝尝!”
余安看了朱骏声一眼:“你还去过四川?”
朱骏声点点头:“下半年去过四川那边,那边山区里孩子上学都要爬一座座大山,有的直接攀登悬崖,很危险!”
余安一边听着,一边与朱骏声一起去了四川串串的小店。
此刻老常饭店门口,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伙子穿着黑色的椅子大衣,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牛仔裤,黑色的鞋子,一股英伦风扑面而来。
小伙子在门口看了看排长队的人,径直上前说了余安安的名字。
领班将小伙子带进了余安特别包间。
双手抵着桌子,慢慢的敲击着,在服务员拿来菜单之后,小伙子将面上的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一双黝黑睿智的眼睛。
来人正是余正山,他刚从首都下了飞机,却突然想来吃老常饭店的吊锅子,因为之前在余安给他的信里,不止一次提起过这边的吊锅子。
余正山将墨镜放在一旁,点了四个菜一个吊锅子。
一会儿老常前来:“听闻您是余同志的朋友?”
余正山站起身来笑道:“是,您就是安安尝尝提起的陈老吧?幸会幸会!我在国外的时候,安安给我写信,总会提起你这里的锅子,所以我专门在首都下飞机,就来尝一下!”
老常问道:“余同志今天要来?她可是一年都没有来过了!”
余正山一愣:“最近她没有来过?”
老常点点头:“是啊,自从余同志工作之后,就鲜少来了,对了,我想起了,上次来还是她去新华社工作第一天,跟三个女同学来这里,还教我怎么发展贵宾客户,这说起来真的都一年多了!”
“贵宾客户?”余正山好奇的问道。
老常将VIP客户的意思说了,又说道:“也幸亏余同志这一招,咱们在半年的时间中锁定了五百多名长期客户,后来在这个街上开的酒店,都想用这招,可惜已经晚了!”
余正山轻轻的笑起来:“她总是有各种办法!”
“那今天您是约了余同志一起吗?”老常再次问道。
余正山摇摇头:“她不知道我回来,而且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老常似乎明白了,笑道:“那您慢用,有什么需要喊我!”
余正山道谢。
老常退了出去。
余正山自己坐在一个大包间里,慢慢的品尝着那几个菜。
“哔哔!”有声音响起来,余正山从随身带着的黑色背包里摸出大哥大来,按下了通话键。
“好,我知道了,明天一切照常就行!”余正山挂了电话,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发呆。
两年了,他在英国的每一天都盼着回来,同行去的好多都在想方设法的留下,他却一直说,中国才是他的家,尤其是首都,更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因为有那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