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方才看到韦烽脸色大变,蓝妃以为他是因为在意寒菱而生气,不禁心生妒忌。
如今听他这么讲,她才确定韦烽心中没有寒菱,于是陪着笑道:“皇上请息怒,那绝不是哥哥本意,一定是寒菱那贱人迷惑和指使哥哥这样做的。”
“是吗?”韦烽嘴角一扯,脸上表情有点诡异,“若王学士非卿不娶,朕或许会成人之美,反正这皇宫里头宫女多的是,少一个又何妨。”
“皇上千万不可!那样低贱之人怎配得上哥哥,皇上如疼惜臣妾,不妨帮哥哥物色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只怕王学士偏爱宫奴。”
“不会的,臣妾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臣妾等下就修书回家,禀告爹娘把哥哥带回正道。”
“爱妃果然爱兄心切!”韦烽看着她,邪魅地笑了,谁知道那笑容底下又是怎样的状况。
“皇上,咱们不谈这些扫兴之事,让臣妾好好服侍您。”蓝妃羞答答地看着韦烽,含情脉脉的大眼睛充满挑逗与暧昧。
“既然还不到午膳时候,朕先吃点小菜。”韦烽一把抱起她,朝寝宫内走去……
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谷秋和寒菱身体差不多痊愈。在这期间,王璟锵和钱锦宏都来探望过她们,王璟锵官居一品,又是蓝妃的哥哥,相较钱锦宏出入方便一些,来的次数也多些。
就连二狗也偷偷来过两次,见到寒菱和谷秋的惨况,他义愤填膺,若非寒菱相劝,这傻小子估计会不顾一切跑去跟芸妃讨公道了。
在处处充满钩心斗角、阴谋诡计的宫闱中,宫女被打伤,甚至被虐打致死,是件很平常的事。
但寒菱被芸妃“教训”一事,惊动了整个后宫,毕竟大家都清楚皇上对寒菱的特别,因此,无数嫔妃都大感痛快,说芸妃教训得好!
对这些,寒菱没有过多理会,反而让她感到惊奇的是,经这次养伤,了解到司綵的真面目,看似冷漠,实则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一些嫔妃借机过来找麻烦,多亏司綵的帮助,寒菱才安然度过。
寒菱感激在心,用行动来报答她,身体一好马上投入工作。
“寒菱,蓝妃娘娘召见你!”这天,寒菱正在房里画稿子,妙云走了进来。
蓝妃召见自己?
难道蓝妃又要做衣服了?
寒菱纳闷,像往常那样带齐工具,来到蓝照宫。
“奴婢参见蓝妃娘娘!”
“啪啪啪!”蓝妃二话不说先给了寒菱两巴掌。
寒菱一时站不稳,当即往后踉跄了几下,她恼怒地瞪向蓝妃。
NND,这古代怎就这么喜欢打人耳光,最近都不知被打了多少巴掌,再这样下去估计不被打傻,也会被打得脑震荡。
“贱人,你好大的狗胆,敢怂恿本宫的哥哥娶你为妻!本宫今天不教训你誓不为人!”蓝妃说着又朝寒菱甩了两巴。
王璟锵要娶自己为妻?他怎么不预先跟自己商量?
捂着发疼发辣的面颊,寒菱再次震惊不已。
“来人,将这个不自量力的贱奴关进暗房。没有本宫允许,谁都不许放她出来。”蓝妃继续怒声吩咐。
“且慢!”寒菱这也赶紧回神,怒道,“蓝妃娘娘,奴婢没犯错,因何被关?”
“啪!”蓝妃又刮了一巴,“就凭你这样一个下贱之人也想做王夫人?简直痴心妄想!”
靠,才进来几分钟时间就被刮了五巴掌!
寒菱勃然大怒,冲到蓝妃面前,举手毫不客气地朝蓝妃甩过去。
料不到寒菱会如此大胆,蓝妃恼羞成怒,死死瞪着寒菱,厉声大喊,“快来人,你们都死哪去了?还不给本宫抓下她?”
几名宫女和太监闪电般地冲到寒菱面前,七手八脚地按住她。
寒菱想挣扎,奈何他们人多势众,很快便动弹不得,只能悲愤地看着自己被他们拖下去。
“司綵,这可怎么办?您想到办法了吗?”谷秋急得俨然热锅上的蚂蚁,渐渐掩嘴哭泣出来,“已经一天过去,菱会不会被她们打死?”
昨天中午,寒菱被蓝妃叫去,直到晚膳也不见回来,司綵亲自过去蓝照宫,蓝妃竟然说寒菱犯了大错,要囚禁起来。无论司綵如何哀求,蓝妃都无动于衷。
皇上对寒菱的特别,使她成为后宫妃嫔攻击与对付的对象,这次是蓝妃,下次又会是谁?芸妃?淑妃?李贵人?都有可能!
呆在皇宫这么多年,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见的实在太多,寒菱想继续安静过日子,怕是不可能了。
司綵回过神,问,“王大人在哪,你知道吗?”
“钱锦鸿说王大人前天突然被派去皖城办事,估计要半个月才回来。王大人这次走得急,锦宏也是去王家问了才得知。”
王璟锵被支开了?
怎么这么巧?
司綵心头顿时又是一颤。
“蓝妃是皇上的宠妃,她囚禁甚至处死一个宫女,根本无人能管。王大人又不在,现在唯一能救寒菱的人,是皇上。”
“皇上?那我去求皇上!”手足无措的谷秋,一听到有办法,不假思索就准备去做。
“没用的!”司綵叫住她,“你去求皇上?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宫女,连踏进裕乾宫的资格都没有!”
“那怎么办?总得试试啊,说不定老天有眼,让我见到皇上。”
“见到他又怎样?你可别忘了,你们上次被芸妃打致重伤,他也在场。”
谷秋内心刚燃起的希望一点一点地破灭。
是啊,如果皇帝是明君,上次根本就不会任由芸妃胡来。
都怪自己,如果不当宫女,寒菱便不会跟来,不会受这么多苦难!
菱,我对不起你,被蓝妃囚禁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伤心至极的谷秋,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司綵也黯然伤神。
到底怎样,才能把寒菱救出来呢?
而谷秋,心中形成一个主意,待天一黑,毅然朝裕乾宫奔去。
一盏盏宫灯寂寥地挂在道路两旁的树枝上,在夜风吹拂下不停摇摆晃动。
韦烽慢悠悠地走在石子路上,陆公公举着宫灯紧跟在后。
回到裕乾宫门口,他们发现了跪在地上的谷秋。
“何人在此,胆敢惊扰圣驾?”陆公公迅速跑上前,大声指责道。
跪得双脚麻痹、几乎要睡着了的谷秋,一听到圣驾二字,脑子马上清醒,急忙朝那抹高大的人影磕起头来:“皇上,奴婢请您救救寒菱!”
“皇上,要不要奴才叫人把她撵走?”陆公公回到韦烽面前。
“皇上,您是明君,求您一定要救寒菱,她没有犯错,蓝妃娘娘不应该囚禁她啊。”谷秋的头磕得砰砰作响。
蓝妃把寒凌囚禁起来了?
动作还真快!
韦烽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盯着谷秋,沉吟不语。
“皇上,只要您肯救寒菱,您要奴婢做牛做马,做什么都行的。”
做什么都行?
韦烽脑子一激灵,嘴角那抹笑意顿时变得有点邪魅,看着谷秋,问:“真的做什么都行?”
“是,只要蓝妃娘娘肯放过寒菱,奴婢什么都愿意!”
“陆公公,带她进来!”韦烽扔下一句话,径直往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