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再见是何时

寒菱黑白分明的美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他。今天的他，有别于昨晚的落寞和悲怅，多了期待和欣喜。

绝美的娇容，仍然摄人心魄，王璟鏘发现，自己沉寂如水的心，似乎重新燃起了生机。

“璟鏘，你好吗？这一年来，你在他乡还好吗？”

好吗？

那段过往，不堪回首。

莫名其妙地被人陷害与她通奸，还没来得及讨回清白，就被皇帝贬去贫困动乱的遥远山区。

他怀中无比的惆怅和悲痛，不甘心地抵达淮城，却听到她的噩耗——因病去世。

曾经，他醉生梦死于淮城破旧脏乱的街上，靠回忆度过每一天。

曾经，见到身着蓝色衣服的女子，他便若无旁人地追上去，将她抱住，最后的结果是受到众人的唾弃和辱骂。

花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强迫自己暂时忘记伤痛。

为了爹娘，为了王家，他要服从皇帝的命令，早日完成任务。

况且，他想尽快回京，拜祭拜祭她……

谁知道，她竟然一直活着，如今又回到皇宫，和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在一起，还生了孩子。

看着王璟鏘的痛苦表情，一股心疼和愧疚从寒菱心底油然而生。不难想象，那是一段怎样的过往！

一会，璟鏘从痛苦回忆中走出来，“你呢？这一年多，你情况怎样？”

由于时间关系，寒菱将谷秋和钱锦宏如何把自己救出去，如何在永州落脚，还有如何跟韦烽回京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兜兜转转，你终究是跟他一起！”王璟鏘的语气，含着无比的苦涩，“你好像过得很幸福，我想，我该彻底放手和死心了。”

“璟鏘——”

“你别这样，傻瓜，你不用自责和内疚的，我没事。爱情是两相情愿、两情相悦。并非付出，就有回报。不管你喜欢谁，跟谁在一起，你过得好就行。”他说，俊逸的脸容，那么的平和，一如她记忆里的温暖。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如潮水般涌出寒菱的眸眶。

时间过去了，环境改变了，就连自己的心，也无法控制。他却没变，还是那个处处为人着想、温和如玉的王璟鏘。

她晶莹的泪珠，刺痛了他。

他本能地抬起手，欲帮她擦去眼泪，可忽然想到什么，又放下，从怀里取出一张干净崭新的手帕，递给她。

寒菱便也接过来，擦去眼泪。

“对了，你今天是怎么出来了？”王璟锵转开话题，问。

“我跟皇上讲要出宫给宝宝买东西，刚才借着午膳的机会，我骗随从说去茅厕。”寒菱回答，用力吸着鼻子，彻底平复下来。

“那你快回去吧，以免他们发觉。”王璟鏘又递来一样东西，“这个给你，刚才经过市集，突然见到，希望小皇子喜欢。”

是一个漂亮精巧的小风车。

寒菱便也毫不犹豫地接过，道，“我替宝宝谢谢你，对了，你保重！”

“保重！”王璟锵眼中含着极力忍住的不舍。

“有事的话，你可以暗示给谷秋。”刚迈出几步，寒菱又转回头。

“谷秋是否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没有。我想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怕将来会祸及她。反正，我们现在的关系，跟以前没两样，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而已。你也先别跟他们说。”

“好！快走吧。”

“再见！”

“再见！”

下次再见，又是何时！

夜阑更深，寒菱躺在床上，眼睛虽然闭着，她的心，却清醒得很，脑海一直浮现着今天与璟鏘见面的情景。

阔别多年，再次遇上他，她发现，曾经对璟鏘的那份爱，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

她的心，不知几时开始，已经给了韦烽；现在，有了宝宝，更是不可能改变。

璟鏘，还是那句话，来生吧！她默默叹了一句。

太过投入沉思的寒菱，以至韦烽进来，盯她看了很久，也没觉察到。直到凉意袭身，她才醒了过来。惊见自己的睡衣，被褪下了一大半。

“皇上——”意识到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寒菱感到一阵羞赧。

“今天出宫买了什么？”忽然，韦烽停了下来，看着她问。

“呃，，买了毛线、彩线、布料、还有小风车等等。”

“听侍卫说，你去茅厕去了半个时辰？”声音平静得有点诡异。

“那个破酒楼，看起来富丽堂皇，内里实则糟糕的很，连个像样的茅厕都没有，我只好跑到街上，寻找了很久，幸亏一好心人家借给我用。”

“为什么不跟侍卫交代一声？”平静的声音，蓦地严厉起来。

“我……我原本以为很快会回来，哪知道我是个路痴。”寒菱抬起脸，迟疑道：“皇上，您怎么了？您生气了？”

“朕在担心你，你一个人到处乱跑，又没有侍卫在身边，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韦烽的声音，柔缓了些许。

“我……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下次？还有下次？”

“不，没有下次了！”寒菱赶紧摇头。之所以约见璟鏘，主要是想了解他的近况，知道他一切总算安好，她便放心了。

毕竟，时过境迁，很多事情已经不同，她现在应该关注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的人——她儿子的爹。

看到韦烽似乎还有点怒意，寒菱眼眸左右转动几下，随即双膝着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学他平时那样，用舌头撬开他的牙齿。

韦烽先是一愣，继而反攻为主，狠狠地摄住她的丁香小舌，几乎要把它吞下肚。

喘息声越来越重，娇吟声渐渐传出，明黄色的幔帐内，演绎出一场美妙的旖旎之歌……

“皇上，可以了！”寒菱美目半眯，红肿的小嘴轻轻嘟起，今晚的他，跟昨晚一样疯狂，一样凶猛，丝毫不给她休息或喘气的机会，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还不够！”韦烽冷冷地应了一句，继续疯狂起来。

寒菱躺在床上，早已累得无法动弹，任他继续索取。

直到她沉睡过去，韦烽还不放过，依然狠狠地惩罚着她……